最近刷手机，看到一条新闻差点把早饭喷出来——印度汽车制造商协会公布的数据显示，上个月乘用车销量同比暴跌23%。这数字搁谁看了都得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三年前他们还在嚷嚷着要当"世界第三大汽车市场"呢。
这事儿得从去年说起。当时印度政府突然宣布对稀土永磁材料加征30%关税，说是要保护本国资源。结果你猜怎么着？印度本土压根没像样的稀土加工能力，搞得特斯拉在孟买建厂的计划直接黄了。马老板多精啊，转头就把订单甩给了越南。
最惨的是塔塔汽车。他们去年刚花大价钱从德国引进的电机生产线，现在仓库里堆满了半成品。车间主任拉杰跟我吐槽："那些稀土磁钢比黄金还贵，现在采购部的人天天往庙里跑。"说着还给我看他们生产线停摆的视频——崭新的机械臂上落满了灰，活像科幻片里的末日场景。
隔壁日本车企倒是鸡贼得很。丰田在禁令出来前就偷偷囤了够用三年的库存，现在正忙着把印度工厂的产能往泰国转移。本田更绝，直接把混合动力车型改成了感应电机，虽然续航缩水两成，好歹能继续卖。要不说日本人做生意鬼精呢？
说起来也挺讽刺。印度北方邦的稀土储量其实排全球前五，但他们的提炼技术还停留在上世纪水平。去年班加罗尔理工学院搞出个"自主创新"的分离工艺，结果纯度还不到99%，连做陶瓷都不够格。当地媒体还吹得天花乱坠，看得中科院稀土研究所的老同学直摇头。
现在德里街头的4S店可热闹了。现代汽车的销售小哥跟我说，上个月他们店只卖出七辆车，经理急得把展示车都开出去当网约车了。最离谱的是马鲁蒂铃木，为了清库存搞出"买发动机送车"的促销，广告词写着"稀土不够，诚意来凑"，这脑洞不去宝莱坞写剧本真是屈才了。
海关的朋友偷偷给我看了组数据：过去半年印度电机进口量暴涨400%，大部分走的灰色渠道。孟买港最近查获的走私案里，有批稀土磁钢居然藏在佛像肚子里。这操作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西游记》里，孙悟空变成小虫钻进铁扇公主肚子的桥段。
要说这场闹剧里最淡定的，恐怕是印度本土的两轮车厂商。Hero摩托的工程师得意洋洋地展示他们新研发的铅酸电池电动车："最高时速45公里，充一次电能跑60公里，够乡下人赶集用了。"看他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发明了永动机。
金奈的汽车配件市场现在遍地都是"拆车件"。二手普锐斯的电机被炒到原价三倍，拆解作坊里乌烟瘴气的场面，活脱脱现实版《疯狂的麦克斯》。有个倒腾配件的商人跟我说，现在最紧俏的是2018款日产Leaf的转子，黑市上都用金条结算。
班加罗尔那边更绝。有家创业公司号称用"瑜伽能量"替代稀土，还真忽悠到两千万卢比风投。他们的演示视频里，穿着练功服的大叔对着电机手舞足蹈，仪表盘指针居然真动了！后来被扒出来是后台有人偷偷接线，堪称年度魔幻现实主义商业案例。
看着新德里国际车展冷清的场面，想起前年他们大张旗鼓发布的"2030电动化战略"。当时能源部长在台上激情演讲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宣传海报都被人撕去垫狗窝了。要说这届政府最擅长的，大概就是把战略文件变成科幻小说。
不过话说回来，印度消费者倒是因祸得福。二手车市场上，十年前的老款柴油车突然成了香饽饽。我那在孟买留学的表弟说，他花八万卢比买的二手骐达，开了半年转手还赚了两万。这波行情看得特斯拉车主们直呼内行。
最近听说印度政府准备和澳大利亚签稀土协议，条件是允许澳军在印度洋"自由航行"。这买卖怎么看都像用宅基地换鞭炮，难怪反对党骂他们是"拿着金饭碗要饭"。不过莫迪老仙的脑回路向来清奇，没准哪天突然宣布从月球迷你稀土呢？
倒是苦了那些刚贷款买电动车的印度中产。充电桩没建几个，维修站连备用电机都没有。班加罗尔有个IT工程师在论坛上哭诉，他的MG电动车坏了三个月，4S店给的解决方案是——买头牛拉车。下面点赞最高的评论是："至少牛粪能当生物燃料。"
看着手机里塔塔汽车股价跌成直线的K线图，突然想起他们CEO去年在达沃斯论坛的豪言壮语："印度将成为全球电动车革命领导者。"现在回头看，这flag立得比孟买的电线杆还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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