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专生、从小镇模具厂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老工程师,靠着“三台旧机器、一间出租屋”,三十年后悄悄爬上了全球锂电池结构件的顶端。
最夸张的是,他现在不光搞电池,连特斯拉的人形机器人关节都想包圆了。
这个“打工皇帝”名叫励建立,宁波慈溪出身,深圳发家,1996年靠2万元积蓄起家,干了件当时几乎没人敢碰的事:做电池结构件。
那玩意被称作“电池的心脏”,安全和寿命都靠它。成本高、技术难、全靠日本人垄断,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但他偏不信邪。
说白了,他干的就是那种“别人不屑碰,他非要死磕”的活儿。这股犟劲,一度让他团队连续失败20多次,只为攻下一颗电池壳。谁信?偏偏他真干成了。
1991年,他拎着行李南下深圳,原以为特区金光闪闪,结果一脚踩在泥巴路上。
“深南大道到上海宾馆就断了”,他后来说起当年的第一印象,一脸嫌弃。但他没转头就走,因为“整个城市都像在冲刺”。
冲刺的,还有他那2万元起家的作坊。1996年,24岁的他在15平米的房间里租了3台旧设备,注册“科达利”,挂起招牌,炸开了命运的第一道缝。
没设备、没客户、没技术骨干,他就自己扛。白天跑销售,晚上调模具。怎么说呢,比创业鸡汤还苦。
转机来自1999年。那年,比亚迪把一块电池封口板交给科达利试做。
这是“看你行不行”的试探,失败了也就没下文。但励建立带人硬是做出了比预期更好的产品。
当他得知比亚迪的锂电池结构件都靠日本进口时,眼睛亮了。不是兴奋,是被激怒:“中国就不能自己干?”
这句话现在听着普通,但在当时的语境下,这种“技术挑战主流供应链”的思维,简直就是草根版“宁德时代”。
科达利靠手机电池打下第一桶金后,绝大多数人会选择“躺一躺”。但他不,2007年,当苹果引入软包装电池冲击原有结构时,他没有护住旧阵地,而是扭头扑向新能源赛道。
最“癫”的操作是,他把赚来的钱一半以上都扔进了新能源汽车电池结构件的研发。没有订单、没有前景、没有同行看好。设备一台3000万,他照样上。
是不是听着像宁德时代曾毓群的作风?但曾毓群靠的是研究院和投资人背书,励建立全靠自己工资堆起来的现金流,一手做一手烧。
这种“赌徒式”的造业哲学,放今天叫All In,放当年只能叫“不要命”。
到2011年,科达利终于实现新能源汽车电池防爆结构件国产化,为中国企业首次。到了2016年,他们营收达9.3亿元,电池结构件几乎成为整个锂电产业链绕不过的存在。
谁会想到,手机电池起家、被日本人技术碾压的小厂,最后能拿下比亚迪、松下、LG,甚至和宁德时代成了核心供应商。
这就像一个街边馄饨摊,最后成了米其林三星背后的面皮供应商。表面看不起眼,背后却掌控命脉。
2017年上市后,励建立开始下国际棋。到了2020年,科达利成了中国首个在欧洲设厂的锂电结构件企业。
德国、瑞典、匈牙利三厂开建,直接扎进欧洲汽车工业腹地。到2024年,仅欧洲市场就预计拉动5~10亿元收入。
“他们当地企业研发3代产品,我们10代都测完了”,一个内部研发人员透露。这才叫“中国速度”。
2024年,他突然杀进机器人领域。先是与台湾盟立合资搞谐波减速器,后又与伟创、盟立再合资做模组。
也就是说,从电池结构件开始,他把机器人“胳膊肘”这活儿也包了。这事看上去离锂电很远,但逻辑一致,都属于精密制造,都要打破技术垄断。
有人质疑:“这是不是太跨界?”但他信心十足:“我们不靠补贴,也不炒股价。我们靠手里的设备和迭代速度。”
比起那些PPT上市、炒题材套现走人的“制造业戏精”,他简直是另一种“硬汉派”企业家。
当别人高调造车、争夺C位时,他淡淡回应:“我们只做电池结构件,一米宽也能挖一百米深。”
2023年,他的科达利市值250亿,自己身家一度逼近百亿,但他没上综艺、没去演讲、没卖课。连家乡的文化礼堂,都是他兄弟俩掏钱建的。
讲真,这种“上不台面”的企业家,往往才是中国制造的真底座。嘴硬、死磕、情绪稳定,干实事的人都不太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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