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岁的波音777在跑道上喷出火光的瞬间，两百多条人命在钢铁棺材里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美联航这架"老爷机"用最惊悚的方式告诉我们：航空安全这道防线，正在被资本的利益一点点蚕食。
当韩女士感受到飞机"强行减速"的瞬间，当Matt亲眼目睹右引擎"窜出火光"的刹那，航空公司轻描淡写的"机械故障"四个字，简直是对乘客智商的侮辱。这架1996年就出厂的老古董，机龄比很多空乘人员的年龄都大，却还在承担跨洋飞行的重任。美联航给乘客的175美元代金券，就像给车祸受害者递了张创可贴——既治不了内伤，更堵不住悠悠众口。
翻开航空公司的账本就能明白，为什么这些"空中棺材"迟迟不肯退役。一架波音777价值3亿美元，而延长使用寿命的改装费用不到新机的三分之一。在股东利益最大化的游戏规则里，乘客的安全系数不过是财务报表上可以调节的参数。去年日本航空那架35岁高龄的波音767货机坠海，今年土耳其航空那架28岁的空客A310冲出跑道，都在重复同一个血腥的算术题：用老旧飞机省下的钱，终究要用人命来偿还。
更讽刺的是，当乘客在登机口为超重行李支付高额费用时，却不知道自己坐的可能是航空界的"高龄产妇"。那些严格执行的行李限重规定，在27岁老飞机的金属疲劳面前显得如此可笑。我们花着新飞机的票价，坐着博物馆级的飞机，这种魔幻现实每天都在全球各大机场上演。
民航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飞机就像出租车，不跑到报废绝不退休。但出租车抛锚顶多耽误行程，飞机"罢工"可是要出人命的。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那份被波音游说团体修改过的适航标准，中国某些航空公司对飞机退役年限的弹性执行，都在证明同一个事实：在利润面前，安全永远排在第二位。
坐在经济舱里的普通乘客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头顶的行李架可能经历过上万次起降的金属疲劳，脚下的油箱密封圈可能早已超过设计寿命。航空公司用光鲜的涂装掩盖老旧的机身，就像给垂暮老人穿上童装——外表再年轻，也改变不了器官衰竭的事实。
要打破这个死亡循环，光靠乘客用脚投票远远不够。需要立法机构把飞机强制退役年限写进刑法，需要民航监管部门摆脱"企业保姆"的角色，更需要每个乘客摘下"价格敏感"的标签。下次买机票时，不妨多问一句：这架飞机多大年纪？毕竟生命没有折扣价，安全不该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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