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魔都的梅雨刚歇，我在徐家汇一带闲逛，忽见一辆小巧的firefly萤火虫电动车从弄堂口缓缓驶出。那一刻，晨光透着淡淡的水汽，照得车身像刚洗过的青菜叶，温润中带着一点清脆。年轻时在联大，哪敢想象有朝一日骑的不是破自行车，而是这般有意思的小电车？人生的趣味，大概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前面会遇见什么。
这firefly萤火虫的外观，倒是有些讲究。圆圆的前大灯，像是点心铺里刚出锅的糯米团子，软糯可亲，里头又藏着点俏皮劲。侧身线条婉转，像秋海棠叶片在风中轻轻一晃，不张扬，却耐看。尾灯三颗，排列有致，仿佛黄昏时分，西窗下孩子们点起的小灯笼。设计师的心思，大抵也像老厨子熬汤——火候不到味道不出来，火候太足又少了分清新。这车的色彩，素净中透着明亮，像老北京的酱萝卜，看着简单，细品起来越发有味道。
进到车里，倒有几分文人居室的意思。座椅用料不算奢华，却很温和，摸上去像新翻的春泥，细腻又带点厚重。中控台布局清楚，没什么浮夸的花头，像我那会儿编校诗稿，字句疏密有致，一目了然。这配色，乍看平淡，久了竟有点老友相伴的安详。有意思的是，前备厢居然能分层储物，还能排水，像农家厨房的竹篓，收纳着生活的琐碎与烟火气。开着车在街头巷尾转悠，倒像在园子里剪枝理叶，随手而为，自有一番自在。
说到这智能配置，我这外行人倒也看不太懂。听人讲，这车的车机芯片、自动泊车、语音助手，都是蔚来家底，换电也方便。这悬挂调校，开起来软中带韧，有点像程派青衣的唱腔，悠扬里透着分寸。我试着跟车机说了几句话，竟然都听明白了，倒比我年轻时教书时的学生还灵光。技术的事，我是不懂的，但这车用起来顺手，又不折腾，大概就像一壶好茶，入口不惊艳，回味绵长。
firefly萤火虫在上海，倒真是有点“上头”。你看魔都人讲究生活情调，既要精致，又不爱太张扬。这车小巧灵动，穿梭在石库门和梧桐道之间，比起那些大块头SUV，像是点心摊边的青团，虽小却让人惦记。跟老友喝茶时聊起，有人说这车适合独身的年轻人，偶尔载个朋友，亦可自得其乐。有人却偏爱家庭式的热闹，大空间SUV才能承载一家老小。生活方式不同，车也各有各的合适法子。
有意思的是，这车还挺“好玩”。年轻人喜欢改装，给它贴贴膜、换个轮毂，像在画扇面儿，有点自得其乐的意思。记得我在昆明时，邻居家小伙子也是爱折腾，把旧自行车漆成五颜六色，说是“独一份”。人啊，终归是要些表达自己的空间的，哪怕只是一辆小车。
火柴盒大小的电车，能在魔都成风景，大概和上海本身的气质相关。这里包容新事物，也怀念旧时光。你说它是高端小车也罢，是都市玩具也好，其实不过是给了城市生活一个新趣味。这让我想起《牡丹亭》里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人生如车，各有各的走法，各有各的风景。
至于firefly萤火虫究竟值不值得买？我这外行人说不上来。倒觉得，有趣的灵魂和自在的生活，总是值得一试。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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