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8000元买辆二手车,开三年没坏过,修车师傅看后直摇头:真行

#图文打卡计划#我家住县城西边,离镇上有段距离。每次去镇上赶集,要么骑摩托,要么坐那趟一天只有三班的中巴车。前年春节那阵子,镇上中巴车票涨到了十五块,我堂哥却开了辆蓝色小轿车回来,停在村口杨树下,引来一群孩子围观。

堂哥叫张建军,比我大七岁,早些年在建筑工地当小工,后来去了县城一家电器维修店当学徒。他这人一向能吃苦,手脚也麻利,东西修得快不说,嘴也甜,没几年就熟悉了各家电器的脾气,成了店里的主力。

那天,他把车停好,车钥匙往裤兜里一塞,大冬天的愣是出了一头汗。

“买车了?多少钱?”我问。

堂哥摘下帽子,搓了搓手,像小时候偷了邻居家的柿子那样,偷偷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别声张,八千。”

“八千?现在二手车这么便宜?”

“嘘——”他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辆宝贝,05年的捷达,上一任车主是咱县交警队副队长,平时开得少,就跑了七万多公里。”

说话间,村支书老李走过来,上下打量着这辆蓝色捷达,啧啧称奇:“建军啊,发财了?这年头买车,没个四五万下不来吧?”

“李叔,这是二手车,淘来的。”堂哥抿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老李绕着车转了一圈,用手指敲了敲引擎盖:“二手车啊,那得小心点,别买到事故车。”

堂哥连连点头:“我懂,我跟卖家是熟人介绍的,车况我也验过了,没大毛病。”

我爸从屋里出来,揣着手走近,也不出声,就盯着那车看。我爸跟堂哥爸爸是亲兄弟,但他们兄弟俩性格差别挺大。我爸做事向来稳重,堂哥他爸却是个急性子,当年投资养猪赔了不少钱,欠了一屁股债,几年前突发脑溢血走了,留下堂哥和婶子相依为命。

“建军,你妈身体咋样?”我爸问。

“还行,这不是过年了嘛,接她来住几天。”

“你这车…”我爸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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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像是猜到我爸想说啥,抢着回答:“叔,我存了好几年钱了,这不是电器店生意好嘛,老板年底给了不少提成。再说,要不是有个车,妈那病腿也不方便去医院。”

我爸点点头,没再说啥,但我知道他肯定在担心这车会不会是个”烧钱”的主。

那天晚上全家吃饭,饭桌上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堂哥的车。我弟问:“哥,那车油耗大不大?现在油价贵,你一个月光油钱得多少?”

堂哥嚼着猪蹄,满脸笑容:“还行,这车挺省的,一百公里也就七八升。”

“那保养呢?”我爸终于问出了他的担忧。

“不贵,我认识修车的,大保养也就几百块。”堂哥给婶子夹了块肉,“妈,多吃点。”

婶子眼圈有点红,大概是想起了堂哥他爸。她老人家患有风湿,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些年全靠堂哥照顾。

堂哥去接了碗汤,放在婶子面前:“这车开着可稳当了,带您去县医院看病也方便。”

“就是怕你花钱太多…”婶子小声说。

“没事,这车特好养,真的!”堂哥拍着胸脯保证,“我懂行,当初就是看中它好养才买的。”

吃完饭,他拉着我去他车里坐了坐。车内算不上干净,座椅上还有些小划痕,方向盘也有点磨损,但整体看起来还行。

“你真没被骗?八千块买台车,听着就不靠谱。”我敲了敲仪表盘。

堂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别的不行,看机器的眼光还是有的。这车发动机声音听听,多匀称,没大修过。”

“保险、年检这些麻烦事儿你都办清楚了?”

“都弄好了,全险才三千多,车船税几百,加起来也就一万二不到。”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前方,“我都算过账了,就是想着有个车,妈去医院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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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那几天,堂哥成了村里的”香饽饽”,谁家有事都来找他帮忙。赵婶子要去镇上的卫生院拿药,堂哥开车送;李大爷的孙子要回城里上学,堂哥负责捎带到县城汽车站。他那辆蓝捷达,愣是成了村里的”公交车”。

正月十五过后,堂哥回县城上班去了,他的车也就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只是偶尔周末回来看婶子,才能见到那辆蓝车在村口停着。

真没想到,这一晃就是三年。

去年冬天,我去县城办事,顺便到堂哥店里串门。推门进去,就看见他正在给一台冰箱换压缩机。

“哟,来啦?”他擦了擦手上的机油,“吃了没?”

我摇摇头:“刚到,你忙你的。”

“没事,这会儿午休,一起去吃碗面?”

我们走出店门,我才注意到,他那辆蓝捷达就停在店门口,看上去比三年前还干净些。

“你这车还开着呢?”我有点惊讶。

“嗯啊,咋了?”堂哥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三年没大毛病?”

“那必须的!”他拍了拍车顶,像是在夸自己孩子,“每天上下班,周末回村看妈,偶尔帮老板送送货,这不是好好的。”

我们上了车,开出没多远,堂哥突然停下车,指着路边一家修车铺:“对了,正好带你见个人。”

修车铺不大,门口挂着个褪色的招牌——“老张修车”。门口堆着些旧轮胎,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坐在矮凳上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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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吃了没?”堂哥打招呼。

那人抬头,看见堂哥,咧嘴笑了:“哟,小张来了。正好闲着呢,车又有啥毛病?”

堂哥笑了笑:“没毛病,带我表弟来认识认识你。”

老张站起来,用手在工装裤上蹭了蹭,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你哥这车,我服了。”

我好奇地问:“咋了?”

老张上下打量着堂哥的车,摇头:“这小子,三年前买了这车,我说啥了?我说,小张啊,这车肯定撑不过半年,八千块钱的二手车,能有啥好货?结果这不?三年了,除了换机油和常规保养,啥大毛病没出。”

堂哥得意地笑了:“我就说吧,我有眼光。”

老张点燃一根烟:“不过说真的,这车真不错,发动机一听就知道保养得好,底盘也结实。”

堂哥冲我眨眨眼:“这是老张头一次夸我买的东西。”

老张吸了口烟,把烟灰弹在地上:“行了,别臭美了。正好你来了,上次说的那个高压包我找到了,挺新的,两百块,要不要?”

“要!”堂哥几乎没犹豫。

老张转身进了铺子,不一会儿拿出个黑乎乎的零件,包在一张旧报纸里。

“拿去吧,回头请我喝酒。”老张把零件递给堂哥。

堂哥接过来,掂了掂:“好嘞,这周末?”

“行,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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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我问堂哥:“你买这零件干嘛?车上的坏了?”

“没,这是备用的。”堂哥小心翼翼地把零件放在后座上,“这车型早停产了,零件越来越难找,看到好的就得囤着。”

我们去了附近的面馆。堂哥点了两碗牛肉面,还要了盘凉拌黄瓜。

“你婶子身体怎么样?”我问。

“好多了,上个月做了个小手术,医生说恢复得挺好。”堂哥搅动着面条,“要不是有车,真不敢想这三年会怎么样。妈看病方便了,我也能经常回去看她。”

“你那车保养得真好。”

“那必须的。”堂哥吸溜了一口面,“这车可是救了我妈一条命。去年冬天,妈突然胸口疼,半夜三点多,要不是能立刻开车送医院,后果真不敢想。”

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当初你不是说这车是交警队副队长开过的吗?”

堂哥愣了一下,放下筷子,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告诉你个事,别往外说啊。”

“啥事这么神秘?”

“其实…这车不是什么交警队长的,是我从一个报废车回收站弄来的。”

“啥?报废站?”我差点把面汤喷出来。

堂哥比了个”嘘”的手势:“那边有个老板跟我熟,他那儿有些车状态还行,就是到了年限要强制报废。我看中了这台,底子不错,就是表面有点破。磨了一周,他才同意八千卖给我。”

“那这不是违规吗?”

“也不算。”堂哥挠挠头,“这车其实还能开,就是年限到了。我把该换的零件都换了,该修的都修了,又花了大概三四千吧。那报废站老板给我搞了个关系,帮我上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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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吃惊:“你这是捡了个大便宜啊。”

“也不全是。”堂哥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刚买来那会儿,我晚上睡觉都担心第二天它会不会启动不了。每次听到异响,心就提到嗓子眼。开了半年后,才敢带着妈出远门。”

“那你现在还担心吗?”

“习惯了。”他笑笑,“每个月我自己检查一遍,三个月去老张那保养一次。有时候半夜醒来,还会竖着耳朵听雨声,怕车停在外面被水淹了。”

“话说,你当初咋不买辆新的电动车?现在电动车也就一万出头。”

堂哥嚼着黄瓜,摇摇头:“电动车冬天跑不远,我妈那病腿怕冷,坐不了。再说了,这车虽然旧,底盘高,乡下那些坑坑洼洼的路也能走。”

吃完面,堂哥带我去他住的地方,一个小单间,房租六百块。屋子不大,但收拾得挺干净。靠墙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堆汽车杂志和维修手册,旁边还有一个工具箱。

他翻开一本笔记本给我看:“这是我记的保养日志,每次换机油、空滤、火花塞都记着呢,连油耗都算得清清楚楚。”

我随手翻了翻,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数据和日期,有些地方还贴着小票和发票。突然,一张照片从本子里掉出来。

照片上是堂哥和婶子,背景是县医院门口。婶子站着,虽然还是有点跛,但脸色红润,堂哥站在旁边,一只手扶着婶子,另一只手比着剪刀手,蓝色捷达就停在他们身后。

“这是去年妈出院那天照的。”堂哥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夹回笔记本里,“你是不知道,医生都说了,要不是送医院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车还真立了大功。”

“可不是嘛。”堂哥把笔记本放回桌上,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纸箱,“那里面全是我这三年攒的备用零件,有时候在废品站看到合适的,就买回来存着。”

我走过去,掀开箱子看了看,里面确实堆满了各种汽车零件,有些已经生锈了,但都用塑料袋仔细包着。

“你这是打算开修理厂啊?”我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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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靠在墙上,点了根烟:“修车太累了,我这不过是给自己的车攒点’器官’嘛。”

又过了大半年,我接到堂哥电话,说他要结婚了,让我去县城帮忙。

“结婚?跟谁啊?”我惊讶地问。

“电器店对面水果店的小芳,处了快一年了。”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这一年里,堂哥谈了恋爱,对象是电器店对面水果店的老板娘,比他小三岁,离过婚,带着个五岁的女儿。

婚礼定在县城一家小饭店,很简单,就请了几桌亲戚朋友。婶子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上衣,坐在主桌上,笑得合不拢嘴。

新娘小芳长得挺周正,皮肤白净,说话轻声细语的。她女儿乖巧可爱,一直喊堂哥”爸爸”,把大家都逗乐了。

婚宴上,电器店老板喝多了,搂着堂哥的肩膀大声说:“建军啊,你可是捡到宝了!小芳这姑娘,之前那男人眼瞎,咱们建军有福气!”

小芳低着头,脸微微发红。堂哥赶紧给大家倒酒,转移话题:“来来来,大家喝酒!”

饭后,堂哥带着我和几个亲戚在饭店门口拍照。突然,老张骑着电动车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红包。

“来晚了来晚了。”老张把红包塞给堂哥,“恭喜啊!”

堂哥连忙介绍:“这是老张,修车的,帮了我不少忙。”

拍完照,堂哥拉着我和老张在他那辆蓝捷达边上聊天。车头系着红丝带,看起来也焕然一新。

“你这车当婚车啊?”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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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摸了摸车漆:“那必须的,我跟小芳就是靠这车认识的。去年她店里进了一批水果,没地方放,我正好开车路过,就帮她送了趟货。”

老张在一旁笑道:“你这是遇上贵人了。这破车居然还能当媒人,我算是服了。”

堂哥不服气:“这叫破车?这可是功勋车!救过命,拉过货,现在又当了婚车,改明儿还得接孩子呢!”

我们都笑了。小芳抱着她女儿走过来,女孩子指着车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坐车回家?”

堂哥把女孩抱起来:“等会儿就走,爸爸带你和妈妈回咱们的新家。”

原来堂哥已经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准备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送走宾客后,堂哥开车送小芳母女和婶子回新家。我坐在后排,婶子坐在副驾驶,小芳抱着女儿坐在我旁边。

车子启动时,那熟悉的发动机声音依然均匀有力。堂哥轻轻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向前驶去。

我突然注意到,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小挂饰——一个蓝色的小汽车模型。

“这是啥时候挂上的?”我问。

堂哥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前几天小丫头送我的,说她喜欢这车,喜欢坐爸爸的车。”

小女孩在妈妈怀里点点头:“爸爸的车最棒了!”

婶子转过头,慈爱地摸了摸孙女的头:“是啊,爸爸的车最棒了。”

堂哥眼里闪着光,专心开着车,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在那一刻,我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堂哥这辆八千块钱买来的二手车,能开三年不坏。因为它不仅仅是一辆车,它承载着一个家庭的希望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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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堂哥打电话说他要换车了。新厂区离家远,他准备买辆省油的新车。他问我要不要接手他那辆老捷达,价格好商量。

“还能开吗?”我开玩笑地问。

“那必须的!刚做了大保养,再开个三五年没问题。”堂哥在电话那头信心满满地说。

我笑了笑:“行啊,我考虑考虑。”

电话那头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叔叔,你要是买了爸爸的车,得好好对它呀!”

堂哥说:“你来县城看看车再说。对了,把备用零件一起给你,够你用好几年的!”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窗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去县城看看那辆蓝色的捷达,看看它是如何在堂哥的精心照料下,走过这几年风风雨雨的。

也许人们常说的”车如其主”是对的。那辆看似普通的二手车,在堂哥手里变成了一个家庭的守护者,一个载着希望前行的伙伴。

就像老张说的那样——“真行”。不知道是在说那辆车,还是在说我堂哥这个人。

或许,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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