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成都街头刚下过雨的地面泛着水光。比亚迪电池门店的玻璃橱窗亮着蓝白色灯光，柜台上码着整整齐齐的方形电池，像码着麻将牌。店员小刘蹲在仓库里给电池贴标签，手机突然震个不停——朋友圈被老板转发的海报刷屏了，海报上印着"5月17日，两轮车电池革命"几个大字。
这可不是普通电池。去年二月弗迪电池厂的老王在食堂扒拉着回锅肉，跟技术员们比划："咱们汽车电池现在能跑百万公里，要是给电动车用，寿命至少翻三倍。"当时谁也没想到，这话能在十五个月后变成满大街的蓝白招牌。现在跟新日、台铃这些电动车大牌都牵上了线，连修车铺门口停着的三轮车都要用上比亚迪电池。
住在锦江区的张大爷大清早就被孙子摇醒，非要去门店看热闹。他那个骑了五年的小电驴，电池去年换了三回，每次充电都提心吊胆。柜台里巴掌大的电池让他瞪圆了眼："这么小个东西能跑八十公里？"店员掏出的检测报告上，红彤彤的"八年质保"戳得人心里发烫。
厂区后头空地上正在搭台子，红地毯铺了二十米长。市场部的小年轻们商量着要把自家电池装在十几种牌子的电动车上，搞个环城耐力赛。听说要沿着三环路绕圈，哪个牌子的车能撑到最后，就给免费换新电池。快递站的李师傅摸着下巴盘算："要是真能用八年，我送快递能省下六套电池钱。"
这波操作早就有苗头。去年秋天南京有小区电动车充电起火，烧掉了整栋楼的电动车棚。弗迪实验室连夜改方案，给电池包加了三层防火材料，充电器里塞了智能芯片，温度超过六十度自动断电。测试员老周说这玩意摔了十次还能正常用，泡水里半小时捞出来照常跑。
街角修车铺的老赵叼着烟看热闹，他修了二十年电动车，见过太多鼓包的电池。摸着比亚迪样品外壳上的散热孔，他冲徒弟努努嘴："这做工赶上汽车配件了。"最让他服气的是电池侧面印着"梯次利用"四个字——汽车退役的电池改改还能给两轮车用，这招能把成本砍下去三成。
发布会当天来了百十号人，台铃的销售经理盯着大屏幕上的曲线图直拍大腿。普通铅酸电池用两年容量就剩六成，比亚迪的磷酸铁锂用了五年还有九成电量。新日电动车的技术员当场拆了辆样车，电池仓里装着带散热风扇的金属盒子，接缝处用防水胶封得严严实实。
住在老小区的陈阿姨最关心安全问题。工作人员搬来个透明箱子，把正在充电的电池泡在水里演示。围观人群发出"嚯"的惊叹声时，市场总监趁机宣布要在全国铺开两千个换电站。这消息让跑外卖的小哥乐开了花，他们每天要跑两百公里，换电比充电能省下两小时。
展会角落站着几个穿西装的，是雅迪和爱玛的采购代表。他们拿着游标卡尺量电池尺寸，发现跟自家车完全匹配。弗迪的工程师在旁边偷笑，这尺寸是他们照着市面主流车型反推出来的。有个秘密没写在宣传册上：每块电池里都藏着定位芯片，手机APP能随时查电量。
天黑透的时候，试驾区还亮着大灯。立马电动车装了新电池，表显续航从60公里蹦到110公里。骑了三圈的小伙摘下头盔嚷嚷："这提速比我家电动轿车还猛！"维修区的地上堆着旧电池，像堆着等待重生的铁盒子。老师傅拿着电钻改装车架，要把新电池严丝合缝塞进老车肚子里。
雨又下起来的时候，参展商开始收摊。比亚迪的销售总监摸着手机里新收到的订单，笑得见牙不见眼。后台数据显示，光是成都地区就预定出去八千组电池。这数字让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家造出第一块手机电池时的场景。街边馄饨摊的老板娘擦着手凑过来问："啥时候能给我家冰柜也换上这种电池？停电就不怕化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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