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在长安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绣坊度过的。父亲李善德要上班,她一个人在家不放心,便送她到绣坊学习刺绣等。一是有人陪伴她,二是她能学习东西傍身!就像现在的小孩,父母上班,没法在家盯着,总得找个地方托着。幼儿园最好,年纪太小就得请人看着。李善德去岭南转运荔枝,一走就是几个月,压根顾不上袖儿。她就在绣坊吃住,想父亲是肯定的,但日子过得还行,有饭吃有地方睡,还有人陪着说说话。
袖儿在长安的日子,穿得挺体面。衣服是新的,布料也挑好的那种。李善德自己省吃俭用,官服破了都不换新的,可对闺女一点不小气,啥好东西都先紧着她。袖儿的头发也收拾得齐整,发髻扎得漂亮,街上走一圈,谁都看得出这是个体面人家的姑娘。谁见了不说一句,这闺女养得精细。
到了岭南,袖儿整个人像换了样。绣坊没得去了,她就在家写写字,阿瞳在旁边盯着。她要不写字,就拉着阿瞳聊天,八卦这八卦那,问阿瞳还生不生她阿爷的气,咋才能哄好她。还是那个机灵劲儿,没变。衣服可就不一样了,粗布麻衣,边角还破了,看着跟村里小孩差不多。头发也乱糟糟的,没以前那么光溜,皮肤还黑了不少,估计是天天在荔枝园里跑来跑去晒的。乍一看,都快认不出这是长安那个精致的袖儿了。
在长安时,袖儿日子过得不错,可心里总有事。父亲当了荔枝使,经常不在家,她老担心他出事,回不来。每天在绣坊做活,表面没事,心里却沉甸甸的。到了岭南,生活条件差了,房子简陋,吃的也简单,可她反倒开心了。跟父亲不用分开,周围还有一群老实人,荔枝园里大家伙儿一块干活,热热闹闹。袖儿整天跑来跑去,笑声都比以前多了。
李善德在岭南干活也不轻松。荔枝这东西娇贵,摘下来得赶紧送走,不然就坏了。他得盯着园子,管着人,还得跟上面打交道。忙得脚不沾地,可他还是尽量抽空陪袖儿。荔枝园里的人都挺喜欢袖儿,觉得这小姑娘机灵又懂事。阿瞳跟袖儿关系最好,俩人经常凑一块说话。袖儿还老问阿瞳关于她阿爷的事,搞得阿瞳有时候都脸红。
日子久了,岭南的生活倒也习惯了。荔枝园虽然忙,但大家伙儿齐心协力,干得还算顺当。李善德跟当地人处得不错,偶尔还跟他们喝点小酒,聊聊长安的事。袖儿呢,慢慢适应了粗布衣服和晒黑的皮肤,学会了帮着干点小活,比如摘荔枝、收拾园子。谁看了都说,这小姑娘看着糙了点,可精神头足。
安史之乱那会儿,天下乱了套。长安那边打得不可开交,岭南倒还算太平。李善德本来可以留在岭南接着干,可他还是决定带袖儿回长安。为什么呢?有人说他放不下长安的家,住了那么多年,根在那儿。也有说,他觉得袖儿得回去念书,学点东西,将来好有个出路。岭南虽然安稳,可毕竟偏远,学堂少,条件也差。袖儿一天天长大,总不能老在园子里跑。
回长安的路上不容易,兵荒马乱的,好几次差点走不下来。李善德带着袖儿,雇了辆破车,颠簸了半个多月才到。长安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街上冷冷清清,房子毁了不少。李善德原来的家也没了,只能租个小院子住下。他还是没再娶,带着袖儿过日子。袖儿呢,回城后又开始学刺绣,慢慢找回点以前的模样,可人还是比在岭南时安静了些。
阿瞳没跟他们回去,留在荔枝园。有人说她舍不得园子,也有人说她跟李善德没那缘分。她偶尔会跟老赵聊起李善德,讲他当年怎么带着荔枝上路,差点没累死。听着像怀念,可也没多说啥。李善德呢,回了长安后还是老样子,忙着差事,管着袖儿,心思全在闺女身上。对他来说,锦娘是过不去的坎,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长安的生活慢慢上了轨道。袖儿大了,开始懂事,帮着家里干点活。李善德还是那个荔枝使,偶尔也会接到岭南的消息,说荔枝园又丰收了,或者老赵又讲了啥故事。他听着笑笑,也没多说。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平淡淡。袖儿有时候会提起岭南,说想那儿的荔枝甜,想园子里的人。也不知道她是真想回去,还是就随便说说。
这父女俩的故事,讲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长安也好,岭南也罢,日子总得过下去。有人说,李善德回长安是为了袖儿,有人说他忘不了过去。谁知道呢,日子是自己的,咋过都得自己扛着。
袖儿在长安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绣坊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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