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斌说出"四季度要全面达成经营目标"这句话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三年前那个在NIO Day上哽咽的创业者。那时候的蔚来，就像个被资本宠坏的孩子，烧钱如流水，换电站建得比4S店还勤快。现在呢？一季度营收120亿，毛利率10%，交付量4.2万辆——这数字看着漂亮，可仔细琢磨，全是血泪。

资本市场真是个势利眼。一季度财报刚出，股价就蹭蹭往上涨。投资人哪管你背后裁了多少人，合并了多少部门，他们只看得见"销量增长40%"这个漂亮数字。李斌说"最低谷已经过去"的时候，不知道那些被优化的员工作何感想。销售团队砍掉40%，销量反而涨了40%，这算哪门子商业奇迹？分明是打工人用饭碗堆出来的虚假繁荣！

看看蔚来这半年的操作，活脱脱就是一部"断臂求生"的悲喜剧。从横向组织调整到CBU经营模型，从高管裁撤到品牌合并，每一步都透着股壮士断腕的狠劲。最讽刺的是那个"单车经营报表"，把每辆车的研发、生产、销售成本算得明明白白——这不就是汽车界的"人肉电池"计算法吗？当企业开始用Excel表格丈量员工价值的时候，所谓的"用户企业"还剩几分初心？

乐道品牌的逆袭更像个黑色幽默。4月份刚调整完管理团队，5月份销量就涨40%，合着之前都是在演给投资人看呢？李斌说L60要重回月销万台，L90要改变市场格局，这话听着耳熟——三年前ET7发布时不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倒好，新品牌刚起步就玩起"中后台打通"的把戏，连区域总经理都要身兼两职。要我说，这哪是品牌矩阵，分明是拆东墙补西墙的权宜之计。

技术投入倒是实打实的。神玑芯片、世界模型这些名词听着唬人，可消费者谁在乎你用的是5纳米还是7纳米？大家只关心冬天续航打几折，换电站要不要排队。蔚来总爱把"技术主权"挂在嘴边，可看看特斯拉的FSD都已经开始赚钱了，蔚来的自动驾驶还在送免费试用期。有时候真怀疑，这些动辄几十亿的研发投入，到底是为了产品竞争力，还是为了撑住那个摇摇欲坠的"高端"人设？

最让人唏嘘的是那个"县县通"的换电站计划。3337座换电站听着气派，可仔细算算，平均每个站点每天服务不到12辆车——这利用率还不如共享充电宝。更别说那些建在十八线小县城的换电站，怕是给当地电网做压力测试用的吧？李斌总说要做电动车界的"海底捞"，现在看倒像是要当"加油站界的中国邮政"。

说到底，蔚来这场翻身仗打得漂亮，可代价全转嫁到了打工人身上。当一家企业开始用"经营单元"来称呼员工，用"资源边界"来粉饰裁员，用"组织瘦身"来掩盖管理混乱的时候，它离真正的成功还有多远？财报上的数字可以修饰，门店里的人气可以炒作，唯独那些被优化的员工，他们的房贷车贷可不会配合演这出"触底反弹"的大戏。

看着蔚来股价节节攀升，我突然想起李斌三年前说过的话："没有一家企业是靠裁员裁出未来的。"如今看来，这话得改改了——至少在资本市场上，裁员的药效比技术突破来得快多了。只是不知道当四季度真的达成经营目标时，又有多少打工人要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