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猛士汽车的走廊里还亮着灯。赵安坐在工位前,屏幕上滑出的那张邀请函照片发到了微博,配文寡淡,倒像个走流程的公文,却被不少人盯上:一个做过安踏、华为的营销老手,高调现身猛士,并带着两位公司大佬,特意奔赴上海拜会华为练秋湖团队。乍一看,只像圈内惯常的“工作视察”,可倘若你走进赵安的履历和猛士当前的困局,会发现这不仅是他的职场22年的拐点,也是中国越野车江湖下一局棋的落子声。
说实话,在这个圈子,无非是谁能把最新的玩意最先拉进4S店,又能把技术的高冷气息兑成路人乐于买单的一口闷酒。赵安在卖货这门手艺上不算外行:安踏时说运动精神,华为时做渠道链,美的时钻家电网。每一次跳槽,都像熟练工在不同工地换把锤子,结果这回锤子重了,造车的水深火热,比卖运动鞋多几道暗礁。
而猛士眼下的体面,靠的已不是东风造军车时的荣光,买账的人越来越挑剔。越野市场本来就窄,再加一勺智能化这壶热水——BBA早就悄咪咪用软件刷出第二春,新势力造车的海报外强里干,传统品牌在夹缝里呼吸。说白了,猛士是一只骑在两条船上的猴子,一手抓着老底子军工金字招牌,一手又得学会在屏幕上给用户找乐子。就像厨房里既要放得下炮火,也得开得了咖啡机。
技术你得懂,营销也不能丢。赵安,就是那个被挑来打平衡木的人。他的到来多少有些“空降兵”的烈度——内部那些骨灰级工匠也许看他像个唱口号的外人,外部的合作伙伴又盯着他手里的王牌,尤其这次上岗,还直接安排跟华为那头深度对接。上周猛士新任总经理万良渝随东风老总专程跑去深圳找任正非取经,招呼打得急,收获更看心情。想学智能化,不如直接贴着华为走,这也是东风早一年多前就故布的棋。去年五月签完协议,两家公司已经是在技术、管理、数字化等筋骨上拆开揉合了几次,只是外界看的,都是些题板上的流程。
可这次不同,两名高管直接驻扎华为,摆明了要在智能汽车赛道上抢一块蛋糕。你说是华为给了东风救命的稻草,其实也是猛士自己的困兽之斗。很多人说现在汽车界像旧时沙场,说什么“智能化是下半场”,但我倒觉得更像麻将桌刚刚洗完牌,大家都盘腿坐下来——有人只想三级片,有人打算多开几口杠。
市场不认人情,只认结果。技术牛皮吹得再响,用户要的说到底就是花二三十万买部能扛、能玩、还不掉份儿的越野车。华为那一整套智能生态、车机系统、数字底盘,端上餐桌前还只是一锅实验样。谁都不傻,买车的不是为了省心就是为了省事,猛士之于消费者,军工血统这张牌能值几分,全仰市场说了算。但同样,技术再绿油油,营销没火候,一身肌肉也只能对着空气撸铁。
也许赵安最明白的,是不要给自己预设胜利了。别人看他空降猛士像出奇兵,本人未必不觉是押重注。没人能保证拿了华为这根技术绳索一定能越过智能车界的天堑鸿沟,毕竟有些路,踩下去才知道下头是独木桥还是泥潭。再说了,过去在华为几十号人磨一款手机,把供应链拧成麻绳很厉害,但造越野车和铺电器零售网——全是另一种“理性动物园”。谁都想做“内外通吃”的Superman,现实是手里只有一条毛巾,上头还写着“限量版”。
我一直觉得,在中国做越野车营销,是门用血汗和头皮蹭出来的艺术。外界爱看热闹,同行盼着猛士翻盘,更乐等着他失足。赵安微博那张邀请函仔细看其实挺有味道——严谨得像做年会PPT,冷静里头带点不合时宜的诚意,让旁人既能感知到“我是个新来的”,也嗅得出“这事儿没准真有戏”。市场和行业的风暴早就不是靠一场战略发布会能扛住的,倒像深夜麻将,灯光外的每一声咳嗽,都有人在等你打出最后那张牌。
东风、华为、猛士三方拉扯,外加汽车圈的新贵们敲边鼓,再把营销和智能化放进同一个罐头里,最后端出来的鲍鱼汤能不能入口,其实没人能打包票。有时候,技术是船,营销是浆,市场则是水。浆再有气力,遇上逆水,划得也是一身汗。何况这年头,舟在江上,随时有暗礁。
说到底,这场“越野版冒险”有没有救命稻草,是否真能靠“空降队”翻盘,不到最后交卷前,谁都没法写结果。赵安们的选择,是在残酷舞台上边走边想——如果你是棋局里的人,你会把牌打向智能化,还是守自己传统的一亩三分地?智能带动越野,技术和情怀能否共存?只怕到头来,最大的悬念不是猛士能不能翻盘,而是市场给不给纠错机会,风口之外的你我,愿不愿意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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