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辆！"我盯着大屏幕上的数据，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这是2024年中国千人汽车拥有量。抬眼扫过台下，欧洲567辆、美国868辆的数字像两记重锤，把会场空调冷气都砸出了火星子。
"各位，我们的车市青春期早过了。"师建华推了推眼镜，投影仪蓝光打在他两鬓白发上。我邻座的老张猛嘬电子烟，尼古丁的甜腻混着数据血腥味在鼻腔炸开。
突然有人笑出声。转头是后排穿破洞牛仔裤的Z世代记者，手机屏还亮着《原神》界面。"叔，你们算数用脚趾头抠的？"他晃着手机，"光我们95后就有2.5亿人，买新能源跟买皮肤似的！"全场哄笑中，大屏突然切到理想L9的六座车舱——冰箱彩电大沙发，活脱脱移动的客厅。
三线城市的表弟去年买了辆五菱MINI，说充电比找加油站方便。他拍着方向盘跟我嘚瑟："哥，这车能开进菜市场！"现在他抖音全是农村改装车大赛，把老头乐改得比特斯拉还赛博朋克。可当我问起售后，他挠头："修车？坏了就扔呗！"
手机突然震动，跳出来自深圳的私信："你们记者就知道吹新能源！"点开主页，是位开修理厂二十年的老师傅。他发来张照片：五辆电动车瘫在车间，技师们蹲着研究线路图，像在拆外星飞船。"这些车比女朋友还难哄"，配文让我笑出眼泪。
师建华的声音突然拔高："明年新能源要卖1650万辆！"我盯着他背后PPT上「技术普惠」四个大字，突然想起上周试驾的某新势力——中控屏比我家电视都大，但自动泊车时差点怼墙。销售小哥擦着汗打圆场："姐，这功能主要用来发朋友圈..."
会场空调突然停了。汗味混着香氛开始发酵，前排投资人掏出手帕擦额角，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大屏切到Z世代购车调研：89.7%愿意为智驾买单，42%钟爱新势力。我突然理解小米造车时雷军眼里的光了，这届年轻人买车像选电竞装备，参数必须拉满！
散场时撞见何松松，他西装口袋里插着Switch。"看见没？"他指着手机里的《王者荣耀》车皮肤，"以后买车送皮肤，卖皮肤送车！"霓虹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根刺破黄昏的数据线。
拐角传来保安的呵斥。两个大学生正在展车引擎盖上贴痛车贴纸，初音未来的蓝发在暮色中飞扬。老张凑过来咂嘴："这届年轻人..."话没说完，他的华为手表弹出极氪007预定成功的消息。
站在天桥点烟时，手机跳出推送：农村大爷用五菱宏光改造移动KTV。视频里，霓虹灯球在玉米地上空旋转，混着《最炫民族风》的鼓点，比任何车展发布会都带劲。所以你说，到底是谁在教谁造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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