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重回长安,揭开十年前大火真相,为逝者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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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重回长安,揭开十年前大火真相,为逝者伸冤-有驾
《大唐验尸官》 作者:顾婉音

楔子

出长安后第十日。

马车行入重山之中。

官道已是比起前几日更加难行,而且人也渐渐稀少起来。

好在,蜀州也是繁华之处,所以也算是是陆续有人过去。好歹不至于让人太过不安。

这一行全是女眷孩子和家丁,若是果真前后都一人没有,心里就都有点儿打鼓。

夫人张氏搂着自己的小女儿梨奴,眼泪就一直没干过。旁边坐着梨奴的奶娘和丫鬟付拾一。

付拾一比梨奴小个两三月,是奶娘的亲闺女。母女二人都被张氏指去服侍梨奴。

小姑娘们如今都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各自抱着阿娘的脖子,却沉默又乖巧。

“夫人,翻过秦岭,就到了蜀州地界了。再走一走,过了剑南关,路也就好了。人就更多了。等到了成都府,咱们就算是到了。”管家骑马走到了马车边上,低声禀告几句。

管家从出事儿之后,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很是叫人放心。

夜里时候,一行人住在了路边客栈里。

现在正好是深秋,气候不好,来往的行人稀少,所以客栈里居然就他们一家住店的。

店家还笑:“幸好没有其他客人,否则的话,只恐怕还住不下。”

草草吃过晚饭,便是都各自安歇,明日一大早,天亮就得起来赶路。

付拾一抱着比自己还大的被子进来,将它铺在外间的榻上,屋里,奶娘已经服侍夫人和小姐睡下了。

奶娘轻手轻脚的出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块梨膏糖来塞进付拾一的嘴巴里,小声道:“小娘子给你的。”

付拾一笑弯了眼,一边嚼着梨膏糖,一边爬上被子,往里挪了挪,小声撒娇:“阿娘,快上来睡吧。你给我唱歌。”

奶娘看着付拾一,忍不住也露出笑来,心都软了。

奶娘搂着付拾一,唱了几句,付拾一就睡着了。

奶娘搂着她,也睡去。

第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响起,付拾一不安的踢了一下腿,一下就惊醒过来了,她惊疑不定的抬起头往门口看……

第一声短促惨叫响起,都还没惊动太多人,直到第三声第四声,所有人这才躁动不安起来。

奶娘也惊醒过来,付拾一下觉得不对劲,伸手紧张拉住奶娘的胳膊。

奶娘却扒开她的手:“我们进去看看。”

恰好屋里夫人张氏也出来,说要去看看儿子,让奶娘带着梨奴。

奶娘利落抱起了梨奴,拉着付拾一悄悄在内室里去。

奶娘的颤抖,付拾一感受得很分明。

付拾一也害怕:“阿娘,外头怎么了?”

奶娘摸了摸付拾一的头:“你和姑娘好好躲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别出声。”

说完,就将两个小女孩儿推进床底下,自己却跑到了窗户边上开了窗户。

这是小二楼,窗户底下黑黢黢的一片,看一眼都心里发慌。

奶娘却拿出绳子来,往窗户上系——

真要是形式不好,她就要带着两个小女孩儿从这里悄悄下去。

结果刚一半,奶娘就听见外头张氏的惨叫声,而后,门就被踹开了——

奶娘心里一咯噔,一瞬间就朝着楼下喊了一嗓子,快跑!

回过头去,就看见蒙面黑衣人提刀进来,浑身凶神恶煞,刀尖兀自淌血。

床底下,梨奴听见张氏惨叫,挣扎着就要出去,眼泪更是汹涌而出。

付拾一记得刚才奶娘的话,伸手拽住了梨奴,又紧紧捂住了梨奴的嘴巴。

两个小姑娘,抖成了一团。黑漆漆的床底下,只有挣得大大的眼睛映照出外头那一点微弱的光。

奶娘的惨叫声也很快响起。付拾一眼泪汹涌而出,却抬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哭声泄露出半点。

紧接着就是有人跑到了窗口,还不干不净的骂了句:“小兔崽子从窗口跑了!”

再接着就是人跑出去的声音。

梨奴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出去看看。

付拾一死死抱着她,流着眼泪拼命摇头。

外头还没有彻底安全,这个时候出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所以不能去。

梨奴拼命挣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奇怪的是,却仿佛下意识一样,两人都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付拾一这会儿力气也出奇的大,死死的拉着梨奴。

外头依旧有惨叫声响起。

屋里渐渐有血腥气弥散。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外头终于一片死寂。

付拾一松开已经僵硬的胳膊,慢慢的挑开了床单子往外看。

入目就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这是奶娘的脸。

奶娘仰面躺在地上,眼睛大大睁着,诉说着不甘心。

地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迹,显示出奶娘死得不能再死——这样大的失血量,人是活不了的。

而且胸口伤痕,也显示出是一刀毙命,正中心脏。

杀人者,手法如此老练。

奶娘甚至没有过多防御型伤口。

就连挣扎也没有太多。

不仅仅是奶娘。

付拾一拉着梨奴,看遍了每一个房间,找到了每一个熟悉的人。

付家其余二十一口人,全部死去,从夫人张氏,到嫡子付椿,再到车夫丫鬟,全部死去。都是一刀毙命,手法老练。

就连无辜店家五口人,也全部毙命。

偌大客栈,血流成河。

如果不是奶娘刚才那一句话,也许她们两个也会死。

恐惧如身后影子,紧紧跟随。两个小女孩儿,谁也不敢哭出一声,在这一瞬间,仿佛就已是长大。

“小娘子,我们得藏起来。”付拾一低声的说一句,声音破碎,几乎不成整句。

梨奴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眼泪扑簌簌的掉,将自己娘亲和哥哥身上的金簪和玉佩拿下,而后头也不敢回,悄悄跟着付拾一就藏了起来。

她们不敢跑远,就藏在屋后的密林里。一动不敢动,等着天亮,等着未知的明日。

刚跑出来没多久,客栈就起了火。

熊熊火光烧得人眼睛灼烫,忍不住的往下落泪。

梨奴紧紧抓着付拾一的手,嘴唇都咬破。

“将来,我一定要给阿娘和阿兄报仇。我要回去京城,我要去御前告状!害我付家的,一个也跑不了!”

娇娇的小女孩儿,此时已褪去所有的稚嫩和天真。

付拾一盯着火海,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满是大火和浓烟的凶案现场。好像自己又是那个刚刚毕业实习的法医助理。

听见梨奴的话,付拾一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娘亲,一双眼睛亮得慑人,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颤抖:“小娘子放心,我跟你一起。”

杀人者,必偿命。

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这血淋淋的债!这一条条的人命!

第1章难道不行

开元九年春,万物生发。

大唐长安城里,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

即便是天色渐暗,街上已有商铺亮起灯笼,可依旧挡不住城门口的人行色匆匆。

有赶着进城的,也有赶着出城的。

付拾一背着包袱从城外进城。

一身棉布衣裳,虽朴素却难掩少女身段窈窕。

付拾一梳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百合髻,头上只两朵小小的绢花,很是朴素。

付拾一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长安的繁华,便被城门口差役呵斥:“公验呢?”

付拾一忙递过去。

差役上下打量:“从蜀州来?年十五?独身?职业是……杀猪匠?!”

勿怪差役惊愕,蜀州路远,且路艰难,成年男子都怵头,更别说娇弱女儿家。

更何况,眼前这位女郎还是独身一人,刚刚及笄。

而且那个职业——

付拾一灿然一笑:“是。祖传的技艺。”还传承千余年。

衙役便忍不住迟疑。

付拾一笑问:“可是不妥?”

差役说不出不妥,却还是不肯放行:“城里有亲戚?”

孤身一身,路途遥遥,除却投奔亲戚,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可能。

付拾一不想多生事端,乖巧点头:“是,家中出了变故,故而来投奔亲戚。”

差役顿时一脸“我就说”的神情。

这头耽误时间久了些,那头有个带刀的官爷过来,顺口问了句。差役便将情况说了,那位官爷上下打量了几眼,顿时也皱眉。

“亲戚在哪个坊?可找得到?”那官爷别看横眉冷目,一脸络腮胡子,全是凶相,倒也热心。

付拾一笑容不减:“在永崇坊。能找得到。小时候曾来过的。”

官爷这才将公验还给了付拾一。

付拾一收好,背着包袱进了城。

一别近十年,果然是物是人非。

长安依旧是长安,熟识的人,却不知去向何处了。

付拾一花费几个钱,坐车到了永崇坊。

永崇坊依旧是熟悉的样子,不过记忆里头商铺,却早就几经更易。

付拾一收拾着记忆,走到了一户宅子前面。

宅子门钉大概刚换过,一个个崭新发亮,门上的漆也是鲜亮的。

墙角一株西府海棠,如今正是开得茂盛。从前,她在那海棠树下捉过迷藏。花瓣落了一头一身。

可如今……却连进去都不行了。

付拾一看了一阵子,忽听见门开的声音。

付拾一转头,就看见一位身穿绿袍的年轻郎君从里头出来。

付拾一没敢多看,毕竟身份悬殊。

只抬头又复杂看一眼西府海棠伸出来的枝丫,就慢慢的沿着墙根儿往巷子里走。

于是自然也没瞧见,那位年轻郎君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恰好看见她缓缓行去。

不过年轻郎君也没往心里去,只看一眼随从。

随从忙道:“郎君再等等,老夫人许马上就回来了。”

付拾一这头沿着墙根一路走,在尽头看见了一座道观。

这是一坐女冠修行之处。

听说最开始是前朝哪个公主修行的地方。所以才能落在这样非富即贵的的地段。

道观里是能借宿的,不过得交银子。

对于付拾一这样的单身女子,是个比客栈更合适暂且入住的地方。

付拾一只跟观主说过一声,就住下了。

负责这一块的道姑慧光,不过二十多岁,很是和气。

付拾一跟慧光打听:“长安城里长安县县衙还在原处么?这些年有没有变过?”

慧光惊异看付拾一:“自然是不会变的。离咱们这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要告状?”

付拾一浅浅一笑,“之前说过,我是来寻亲的,那亲戚家里,就是做衙役的。所以才打听。就是不知如今他在京兆府还是在长安县。”

慧光了然:“这几个衙门,十几年来也没挪动过,你知道姓名,就去问问。总能找到。”

付拾一一个女儿家,不远千里来寻亲,光是这个身世,就让人唏嘘得很。所以慧光难免有些同情。

付拾一谢过慧光,早早睡下,第二日一大早便去长安县县衙。

长安县县衙大门看上去有些陈旧,一个个的不良人穿着官服,三三两两的往外走——或是去巡逻,或是去办案。

有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这附近也没人开个早点铺子,一大早想吃个胡饼,喝口羊汤都没地儿!饿死算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些人怕什么。”

“还不是怕我们不给钱。”

几个人且说且走过,路过付拾一还又看她一眼,只觉得奇怪。

自然。谁也没多事儿。

付拾一却盯着那朱漆的衙门,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付拾一拿定了主意,一刻也没停留,就去别处了。

紧挨着永崇坊不远的升道坊,付拾一是去那。

按照记下来的地址,付拾一一路问过去,最后才站在了一个小门户外头。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手里还提着之前在在街上买的一包点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二十三四的小媳妇从里头探出头来:“您找谁?”

小媳妇生得美貌,桃脸杏腮的,一双眼睛水汪汪,身材更是纤秾合度,就连声音也软得很。

付拾一笑得眼睛都弯起来:“这是刘大郎的家?”

“你找我们大郎?是租车还是——”小媳妇剩下将付拾一打量,见是个独身女子,就松懈下来:“进来说话罢。”

付拾一先将点心双手递过去,这才跟着进了院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就住了脚,将前后因果解释:“之前进京,刘大郎曾帮过我许多,若不是他,恐怕我也到不了京城。所以如今到了京城,便特地上门来感谢。”

小媳妇笑着给付拾一倒水:“顺手之劳,不必如此。女郎太客气了。”

付拾一露齿一笑,略有些局促:“实际上我来,还有个不情之请。如今我在京城,也没别的亲眷,投亲的亲戚,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所以就想自己租个屋子,再寻个什么差事,好歹先把日子过起来。只是也不知怎么弄,就想请你家大郎帮忙问问。”

租车的人,总是消息灵通。

而且付拾一也明白,自己一个孤身女人,还是不要亲自张罗。否则指不定被盯上了。

即便这是长安城,这是天子脚下,也一样是有地痞流氓。

第2章真能卖她

付拾一这个请求,让刘大郎的媳妇有些迟疑。

付拾一很是体贴:“自然不能让刘大郎白帮忙,事成之后,一切按照规矩来。”

按照规矩,别人帮忙办事儿之后,那就要给人一点中介钱。

刘大郎的媳妇顿时眉开眼笑,看付拾一顺眼多了:“那哪能呢?不需如此客气。进来坐,进来坐!”

这事儿不需要刘大郎出面,她自己就能挣了这个钱。

付拾一露齿笑:“若是嫂子不收,我断不敢麻烦你们的。”

刘大郎的媳妇就没再拒绝,反倒是打了包票:“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帮你问,没准下午就信。到时候在这一片,咱们也好做邻居,有个照应。”

付拾一也是这样想的,笑容就更灿烂:“那就最好不过了。”

刘大郎的媳妇唤作陈巧娘。如今热络让付拾一叫她巧娘就行。

付拾一从善如流,改了称呼,陈巧娘就更和付拾一亲近了,差一点就认作了妹妹。

然后还打听了一下付拾一和刘大郎是怎么认识的。

付拾一当初认识刘大郎,还真是巧合。

来长安路上,她遇到了黑车,想趁着她生病,干脆卖了她,又好得了她的银子。

恰好遇到了刘大郎仗义,不信那黑车的话,强行叫来了兵丁,然后验明身份,又送她去了医馆。最后还捎带她一程,将她送到了相熟的店家那里,请店家帮忙照顾几天。

如果不是刘大郎,这会儿付拾一还真不知道当时烧得昏昏沉沉的自己,会被卖到哪里去。

所以付拾一是真心感激。

这份恩情,以后也要想办法还了才好。

陈巧娘听完了,还笑骂一句:“我家那人,就是爱管闲事儿!以前我还劝几句,现在也就随着他去了。反正就当是积德了!”

付拾一连连点头:“好人会有好报的。”

陈巧娘热情留付拾一吃晌午。

付拾一连忙拒绝了,留下自己如今住址,请陈巧娘有消息了,就来告诉她一声。

又提了个要求,说是越快越好。

陈巧娘办事也是个麻利的,下午时候,居然就找到了付拾一。说是找到了一处房子,请付拾一去看看。

出租的房子是个叫谢大娘的,谢大娘如今寡居,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子分家出去了,小儿子才十岁,正是读书花钱的时候,虽然家中也算富裕,但是有点进项也好。所以就想着把厢房两间出租。

那谢大娘家,和陈巧娘家也就是隔了两户人家。很近便。

付拾一去看了看,觉得很合适。

当即就交了半年房租,又拿出一个月租钱来,给了陈巧娘算作谢礼。

陈巧娘没想到给这么多,顿时欢天喜地,越发热络的要帮忙搬家。

说是搬家,也不过两个包袱。

搬家完了,陈巧娘又请付拾一过去吃饭——自然是宾主尽欢。

付拾一第二日擦洗收拾一日,将原本有些脏乱的厢房收拾得干净利索,还找出了一只粗瓷瓶子来,往里头养了一朵花,就放在窗户底下的桌子上。

谢大娘看着,就忍不住玩笑:“还是年轻姑娘家好,干净又细致。付姑娘是个会过日子的。”

年轻小姑娘,就爱这些花啊朵啊的,谢大娘看着,自己都有些恍惚了——那会儿没出嫁,自己不也是如此?一转眼,竟都老了。

付拾一笑吟吟:“大娘快莫夸了,我也就是照瓢画葫芦,学着巧娘罢了。”

在付拾一看来,陈巧娘也的确是个懂得生活的人。有情调,甚至还有些小资。

谢大娘连连点头:“巧娘是个爱美的。又勤快,家里收拾得漂漂亮亮,也不知道刘大郎哪里的福气,娶了这么个美娇娘。”

付拾一又打听几句:“长安县县衙那儿,我看着地方挺空的,摆个摊儿卖早食的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大娘随口八卦:“嗨,那些不良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吃了也未必给钱,谁敢去摆?而且那地方也不热闹。怕不能回本。”

谢大娘心中一动,狐疑看付拾一一眼:“你该不会是——”

付拾一笑得很甜:“是啊,我也不会别的本事,从前在家里做饭还成,所以我想着去支个摊儿卖东西。别的地方人都多,地方也小,就那里最合适。”

长安城不是乡下,杀猪匠是没活儿的。所以不能做。

付拾一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不能说了。

谢大娘只觉得说不出的怪异:“那里那么清净,能赚钱就怪了。你一个年轻女郎,去卖吃食,他们那些人能不欺负你?”

付拾一只说自己要试试。

谢大娘见她铁了心,顿时也不好再劝,心里却总觉得古怪。回头难免和陈巧娘悄悄议论。

陈巧娘也觉得古怪,但是这事儿也和她没多大关系,付拾一房钱也交够了的,她就懒得管了。还劝了谢大娘几句:“一个姑娘家,还能折腾出什么来?只要给房钱就行。”

结果下午时候,付拾一还真就去买了家伙事儿,准备开始弄了。

一副挑子,两个箩筐,二十个碗,一口平底锅,一个大陶罐,就是付拾一的全部家当。就这些,也去了付拾一剩下的存款。

也就是说,接下来是真要想法子赚钱了。付拾一有些肉疼,却也咬牙买了。

付拾一要卖的,是卷饼和馄饨。

卷饼很简单,有点像是煎饼果子,不过里头卷的不是果子,而是各种菜蔬。

付拾一挑着东西回来时候,还把谢大娘和陈巧娘都惊了一下:这是个女郎?这力气也忒大了吧!

这些东西,加起来怎么也有个五六十斤了。

男人们挑着走,都有些费力啊!

偏偏付拾一长得还灵巧,看上去是个水灵灵的美貌小娘子啊!

付拾一的确是生得好看水灵,眼睛大而灵动,眉毛秀气,鼻梁小而挺翘,嘴唇也是红润润的,加上皮肤白皙,又是个鹅蛋脸,怎么看都是标准的美人儿。

可这样的美人儿,穿着男人穿的圆领袍,肩上挑着一副挑子,走得步步生风——

怎么看都让人有点儿接受不得。

谢大娘看着,莫名心酸:“没依没靠的女人,就是得什么都扛着。”

只是触景生情了。

陈巧娘也喃喃:“这样的女郎家,真有人能卖她?”

一扁担过去,谁还敢上前啊?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唯独付拾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笑得灿烂:“明日一大早我就出摊了,希望生意好。也没人闹事儿。”

谢大娘和陈巧娘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付拾一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长安县县衙门口摆摊了。

第3章不长眼睛

早晨太阳还没露头,天边云霞就已是通红一片的绚烂。

付拾一的早点摊子已经摆好了。

约莫五十步,就是长安县的县衙,刚好又是一个巷子角,位置好得很。

生好了炉子,将骨头汤在上头咕嘟咕嘟的熬上。

调味的芫荽,胡芹,胡椒末,还有一点猪肉,都摆成一排,颜色鲜亮,好看得紧。

这个是猪骨头上剔下来的,可以卷在饼里吃,香得很。

至于平底锅——付拾一直接就用刀切了一块猪油,放在锅上化开了,用来煎鸡蛋。

这个也是卷在饼里吃。

这一大早的,罐子里猪骨汤咕嘟咕嘟,平底锅上嗤嗤拉拉,听起来就热闹。

加上风将那散出来的香味儿一吹~

不用付拾一吆喝。要去衙门上差的不良人脚下就自动拐了弯。

这些个魁梧汉子走过来,直勾勾的盯着鸡蛋和肉块瞧,一张口就露出凶相:“怎么卖的!”

竟没看付拾一一眼。

付拾一声音又脆又亮,笑容也明媚:“八个钱一个卷饼,卷饼里加肉或鸡子,那就要再加两文钱,另外还有包好的馄饨,一碗是十个钱。”

这可不便宜。

十个钱,能买一斗多的米了。

不过,白面饼也不便宜。

不良人都是糙汉子,也懒得算计这点钱,加上喉咙里馋虫都要爬出来了,就喝道:“来个卷饼尝尝,加肉,加鸡子!”

付拾一笑容更明亮:“好嘞!”

干脆利落的应答,让不良人终于有了功夫看付拾一一眼:嚯!好个标致的小娘子!

不过,这份标致,很快又被付拾一手上的吃食吸引。

只见付拾一利落将煎蛋铲到一边,然后拿起一个木勺,利落从一个陶盆里舀出来一勺面糊,然后往平底铛上一倒,又拿出个小竹片儿,飞快抹了一圈——一个圆溜溜的饼就成了。

乖乖,这行云流水干脆利落的劲儿!

随后付拾一拿起一枚鸡子儿,在平底铛沿上一磕,再将蛋液直接倒在饼上,又用那小竹片飞快抹匀。再用小铲子那么一翻——

这还不算完!先是洒了一点盐面,又洒了一点胡椒粉,抓了一把芫荽和胡芹沫撒上,随后均匀铺上一层黄瓜切成的细丝,再铺上一层剔骨肉,最后将煎蛋放上,左右一卷,再将上下往里一折——

不良人盯着那个方方正正鼓鼓囊囊的卷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这时候付拾一又将这个卷饼往旁边一叠油纸上一铲,手指翻飞,再递过来时候,就已是包裹妥当。

不良人接过来,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么贵了。

这油纸不算多金贵,可也是讲究的。一般只有点心铺子舍得用。

贵是贵了点,但是好拿,且干净。

不良人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然后满足的叹息一声。

“好吃!”不良人在同僚们的目光下,艰难挤出一句话——嘴里太满。

于是人手一个,不过没人买馄饨。

大概因为都还急着进去。

不过,陈巧娘她们担心的不给钱的事情没发生。

不良人虽然是不良人,多少都有污点,也不是什么良民,可是却还是明白一个道理——不给钱,回头人家不来了,哪里还吃得上!

而且这两个钱,他们这些好歹吃公粮的,也不在乎。

这一天,长安县县衙里,飘荡的都是一股微妙的香气。

最先买卷饼的王二祥,最后忍不住出来吃了一碗馄饨,也是差点儿香掉了舌头。

那时候,付拾一已经开始慢悠悠收拾自己家伙事儿要收摊了。

于是付拾一一面收拾,一面笑吟吟和王二祥说话:“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付大人,也是长安县县令。人很好,不知如今升迁到了何处?”

王二祥一愣:“付大人?那个全家被灭门的付大人?早就死了。你不知道?!”

付拾一顿了顿,“我也是这么多年,又才到了长安,还真不知道。”

“我还记得他的宅子在哪儿呢,很是幽静。”付拾一叹息一声,仿佛惋惜。

王二祥来了兴致,匆忙咽下嘴里的馄饨:“说来也巧,如今咱们的大人啊,刚好买了那家的宅子!也住那儿!”

“真的?!”付拾一惊讶得忍不住抬头。

王二祥兴致勃勃,还压低了嗓子:“那可不?我们还说呢,咱们这个县令大人可是年轻有为,将来有可能做宰相的,可千万别走了那位付大人的老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后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付拾一愣愣重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谁?”

没人看见,付拾一攥着碗的手指,悄然泛白。

王二祥低头吃一个馄饨,心不在焉起来:“那谁知道呢?不过都那么说。也不管我们的事儿,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付拾一慢慢浮出笑容,只是眼皮低下去,遮住了眼眸:“也是。”

可随后,她又好气问了句:“那怎么还被灭门了?咱们大唐律例,也没听说过要灭门啊。”

王二祥就不太清楚了,端起碗来呼噜呼噜将骨头汤喝下肚,一抹嘴:“嗨,是被土匪杀了!一家子,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被土匪?”付拾一重复一遍,又问了句怪异的话:“那查出来是谁了吗?”

王二祥哈哈大笑:“土匪,上哪查去?”

王二祥拍下十个铜板,匆匆走了,一面走一面骂:“龟儿子的仵作,非要说还要验看,又得折腾了!”

“这长安县,啥时候能清闲清闲?一天不出案子也好啊!”

付拾一慢慢的捡起小桌上的铜钱,然后将所有东西收拾好,这才挑着挑子往家去。

只是脸上却没了一直以来的明媚笑容。虽然小钱篓子这会儿已经是沉甸甸。

殊不知,王二祥才走,李长博坐马车回衙门,不经意透过纱帘看到了付拾一的摊儿,微微一愣,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儿?”

“回郎君,小的这就去问!”随从方良吓了一跳,心里想:谁这么不长眼,跑到了衙门口摆摊卖东西?这不是摸老虎屁股?谁不知道自家大人最喜欢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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