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我新买的越野车刚到手，部门的“老油条”张哥就盯上了。一场原以为只是顺路的“好心”之举，却成了我长途跋涉的噩梦。张哥一家三口不仅将我的新车变成了他们的私人游乐场，更在服务区一顿饭里，让我稀里糊涂地付了388元。我当时脸上笑嘻嘻地刷卡，心里却已经决定，这趟人情债，我要在返程时彻底清算。
第一章 无法拒绝的“人情债”
长假前夕，研发部的空气中弥漫着归乡的急切。
大家都在讨论着抢票和出行攻略，而我正盘算着自己驾驶新入手的豪华越野车回趟老家。
我的家乡并不算太远，大约七八个小时的车程，路况也一直很好。
换了新车，本想着能享受一趟舒适惬意的旅程。
「小陆，你这假期是不是自己开车回去啊？」
一个带着几分试探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张明，我们部门的老前辈，比我年长十岁左右。
张哥在单位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他那双眯缝眼总给我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
我转过身，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张哥，您也是要回老家吗？」
「可不是嘛！我老婆和孩子年年都盼着回去，唉，这节假日的高铁票，真是比中彩票还难抢。」张哥叹了口气，脸上堆满了无奈，仿佛承受着整个春运的压力。
我心头一紧。
他这番话，这副表情，怎么看都是在为接下来的请求做铺垫。
我本想转移话题，但张哥根本不给我机会。
「你那新车真漂亮，空间又大，坐着肯定舒服。」他走近我的办公桌，刻意压低了声音，「小陆啊，你看你一个人开车，后座是不是空着呢？」
来了，果不其然。
我感到一阵头疼，但面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是空着，张哥您有什么打算吗？」
张哥搓着手，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讪笑：「嘿嘿，是这么个事。你也知道，我没买着合适的票。我老婆体质弱，带着小儿子，大包小包的，挤火车简直是遭罪。我想着，能不能搭你这趟顺风车？ 我们一家三口，挤一挤，绝对不耽误你什么事。」
我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一家三口？
挤一挤？
我的越野车虽然宽敞，但坐上三个人，再堆上行李，那可就不是一句“不耽误”能带过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是长达七八个小时的长途自驾，不是楼下买菜。
我平时开车喜欢听听摇滚乐，享受一下独自的安静，现在突然要塞进一家人，我光是想象都觉得脑子要炸了。
我正犹豫着如何委婉拒绝，张哥又开始了他的“情感攻势”：「当然了，油费、过路费，我们肯定要出的。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主要是，我老婆的身体确实不太好，小宝又还小，实在折腾不起。」
他把“身体原因”和“小宝”搬出来，让我所有拒绝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在职场上，尤其是在同一个团队里，拒绝同事的求助，很容易被贴上“不近人情”的标签。
我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哪怕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表面上也要维持着和谐。
我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脸：「张哥，没关系，既然您开口了，那肯定要帮。不过我走高速，速度会比较快，嫂子和小宝能适应吗？」
张哥一听我答应，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摆手：「能适应！太能适应了！小陆你真是个大好人，帮了我们家天大的忙！你放心，我们保证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他那副如释重负、感激涕零的模样，让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不添麻烦」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我预感，这趟顺风车绝不会那么顺利。
我只希望，我能把这个“大好人”的角色演到底，然后，在某个合适的时机，悄悄地给自己找回一点平衡。
第二章 变了味的旅程
答应张哥一家三口的顺风车请求后，我的长假出行计划彻底泡汤了。
我原本打算早上六点半就出发，避开高速拥堵，一路听着音乐，享受一个人的自由。
现在，我不得不把时间往后推。
出发前一晚，张哥给我发来微信，询问我具体时间。
我回复他，考虑到他带孩子，我把时间推迟到七点半，路上会更从容一些。
张哥很快回了个「明白，谢谢小陆！」，还附带了一个夸张的敬礼表情包。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一个小时下楼，把车里外都彻底清理了一遍。
后备箱原本只放了我一个登机箱，现在得为他们腾出足够的空间。
我把自己的箱子挪到了副驾后座，尽量给他们一家三口留出最大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我准时七点半到达了张哥小区门口。
没过多久，张哥一家三口就出现了。
张哥背着一个超大的双肩登山包，手里还拎着好几个购物袋；他老婆穿着一件碎花长裙，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还拉着一个超大的硬壳行李箱；小男孩手里则抱着一个吵闹的玩具，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小陆，久等了！」张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假意的歉意，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
我打开后备箱，张哥立刻将他的登山包塞了进去，他老婆也费力地把那个沉重的硬壳箱子推进去。
我瞄了一眼，那箱子塞得鼓鼓囊囊，几乎把后备箱撑满了。
「小陆，你这越野车后备箱真能装啊，太棒了。」张哥一边说，一边还想把手里的购物袋也往里塞。
我赶紧阻止：「张哥，差不多了，再塞就不好关了。这些袋子放后座脚下吧。」
张哥一愣，随即干笑了两声：「噢噢，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小男孩被他妈妈抱上后座，系好安全带后，就开始兴奋地踢踏座椅，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他妈妈则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不断提醒他安静。
张哥坐到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就把手里的好几个袋子塞到了脚下，几乎堆满了整个前排空间。
汽车发动，慢慢驶上高速公路。
一开始，车内还算平静。
小男孩看了一会儿窗外，可能觉得无聊，就开始缠着他妈妈要看动画片。
他妈妈拿出手机，给他播放动画片，声音开得极大，震得我耳膜有点疼。
我从后视镜看到，小男孩看动画片时，时不时会发出尖叫声，或者兴奋地拍打前排座椅的靠背。
我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我平时开车喜欢听古典乐或者新闻广播，现在车里充斥着动画片的吵闹声和角色尖锐的对白，让我极度不适应。
「小陆啊，你这车是不是刚提不久？开起来感受如何？」张哥开始没话找话，他对我的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嗯，提了不到一个月，开着挺顺手的。」我简洁地回答。
「是啊，一看就比我那辆老旧的轿车强太多了。」张哥感慨道，「哎，小陆，你车里有没有一些热门的流行歌曲啊？我老婆喜欢听那些，小宝也爱听儿歌。」
我心里又是一阵无语。
我的车载音乐库里大部分是后摇、电子和一些交响乐，几乎没有流行歌曲和儿歌。
我刚想说没有，张哥已经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要不连我的蓝牙吧，我手机里歌单多。」
我接过手机，无奈地接通了蓝牙。
很快，车里就响起了张哥老婆爱听的那些抖音神曲。
小男孩也跟着哼唱起来，声音跑调得厉害，但却非常投入。
我感觉我的这辆车，它的“灵魂”瞬间被抽空了，变成了一辆嘈杂的移动娱乐室。
一路上，张哥一家人的种种行为，让我越来越感到不适。
小男孩每隔一小会儿就要嚷着上厕所，他妈妈则不断地问我：「小陆，还有多久到下一个服务区啊？」
张哥呢，一会儿说他口渴要喝水，一会儿又说他肚子饿了，问我车里有没有准备零食。
我车里当然有零食，但那是我为了自己长途驾驶准备的，我可没打算分享给他们。
最让我感到憋屈的是，张哥居然在高速上对我指手画脚：「小陆，你是不是开得稍微快了点？我老婆有点犯晕车。」或者，「小陆，前面那个匝道是不是去某个景区的？要不我们下去看看？」
我感到自己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地消磨殆尽。
这哪里是搭顺风车，这简直是请了一尊“活佛”，还带着两个“小祖宗”，一路供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嘴角上扬，告诉自己，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我开始在心里盘算，这趟旅程，到底会给我带来多少“意外的惊喜”。
第三章 388元的“请客”
越野车在高速上平稳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我的耳朵感觉已经被动画片和网络神曲的混合音效轰炸得快要失聪了。
小男孩在后座上，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又开始闹着要小便。
他妈妈也时不时地插话，问我一些让人心烦的问题，比如：「小陆，你这车每百公里油耗高不高啊？」或者**「你老家是哪儿的啊？听说那边有什么特产吗？」**
我尽量保持着礼貌的回应，但内心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张哥坐在副驾驶，一会儿玩手机游戏，一会儿又开始抱怨高速两边的景色过于单调，抱怨服务区的食物难吃。
我甚至听到他小声地对他老婆抱怨：「这车开得有点慢吞吞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慢？
我一直保持在高速的最高限速边缘，为了照顾他们一家，我还特意比平时自己开车放慢了十来公里。
「小陆啊，前面路牌显示有服务区吧？我们得下去休息一下了，小宝吵着要上厕所。」张哥指着前方路牌上的服务区标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看了看油表，虽然油箱里还有大半箱油，但考虑到他们一家人的需求，以及我也确实需要透透气，便点头答应：「好的，前面那个服务区挺大的，我们进去歇一会儿。」
越野车驶入服务区，我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车位停稳。
刚一停下，小男孩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蹦跳着冲下车。
他妈妈赶紧跟上，带着他往洗手间跑去。
张哥慢悠悠地解开安全带，伸了一个夸张的懒腰，然后转头对我说：「小陆，真是辛苦你了。开长途车可真够熬人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了两声，没有接他的话茬。
「我们去那边的小卖部看看，买点零食和饮料。」张哥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卖部，然后又补充道，「你中午饭怎么解决？要不我们一起吃顿午饭？这都快十二点了。」
我其实早上吃得很饱，而且平时在服务区，我一般就是买个三明治或者一碗泡面应付一下，不会特意去吃正餐。
但张哥一家明显是想好好吃一顿。
「张哥，我不太饿，随便买点面包就行。」我委婉地拒绝。
「那哪成！开长途的车手，不吃饱怎么行！你这胃受得了？」张哥大手一挥，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势，「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吃点热乎的。我老婆和小宝肯定也饿了。」
我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他们往餐厅方向走去。
服务区的餐厅，大家都知道，价格往往虚高，味道却一般般。
我心里已经开始隐隐不安，猜测着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新的“戏码”。
张哥一家进了餐厅，小男孩一看到展示柜里琳琅满目的食物，立刻兴奋起来，指着这个说：「我要吃炸鸡腿！」指着那个说：「我要吃汉堡！」
他妈妈也开始仔细查看菜单，嘴里念叨着：「这个套餐好像不错，那个面也挺实惠的。」
张哥则直接拉着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把菜单递到我面前：「小陆，你看看想吃点什么？今天你出力最大，我们请你吃顿好的！」
他这话听起来客气，但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拿起菜单，随便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牛肉面，价格不贵，吃起来也方便。
张哥接过菜单，只是瞥了一眼，就递给他老婆。
他老婆接过菜单，看了几眼，就开始点菜：「要一份红烧排骨饭，一份黑椒牛柳套餐，再来一份超值炸鸡全家桶，一份大份薯条，还有两杯鲜榨橙汁。」她点得非常顺溜，仿佛早就想好了要吃什么。
我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排骨饭、牛柳套餐，这些主食的价格都不便宜，再加上炸鸡全家桶、大份薯条和鲜榨果汁，这顿饭下来，估计要突破三百大关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没说什么。
毕竟，是他们说要请我的，我也不好多嘴。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
大错特错。
第四章 忍着笑付账
菜品很快就上齐了，满满当当地摆满了我们面前的桌子。
红烧排骨饭香气四溢，黑椒牛柳套餐看起来也色泽诱人，还有一大桶金黄酥脆的炸鸡和薯条，以及两杯冒着冷气的鲜榨果汁。
小男孩看到炸鸡和薯条，立刻欢呼起来，拿起一个鸡腿就开始啃。
他妈妈则温柔地给他擦着嘴。
张哥看着满桌的食物，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来来来，小陆，别客气，多吃点！今天辛苦你开了这么久。」
我礼貌性地夹了一块排骨，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顿饭，看起来非常丰盛，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一边吃着面，一边留意着张哥一家的举动。
小男孩吃得津津有味，手舞足蹈，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他妈妈则耐心地给他喂饭，偶尔也夹几块炸鸡给自己。
张哥呢，一边吃着自己的牛柳套餐，一边还不忘给我夹菜：「小陆，这排骨味道真不错，你尝尝。」
我心里苦笑。
这顿饭，真的会是他们请我吗？
我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吃得差不多了，小男孩吵着要去旁边的儿童区玩耍。
他妈妈带着小男孩去了餐厅侧面的游乐区，只剩下我和张哥坐在餐桌前。
张哥拿出手机，刷着短视频，看起来非常放松。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张哥，这顿饭总共多少钱啊？我去把账结了吧。」
我这话其实是想试探他一下。
如果他真的打算请我，肯定会说「不用，我们来就行」。
张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头看手机，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噢，是多少钱来着……我看看。」他拿起桌上的账单，只是快速扫了一眼，然后眉头就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哎呀，这服务区的东西真是贵得离谱啊！」张哥感慨了一声，然后把账单推到了我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笑容，「小陆啊，你看，我这次出门急，没带多少现金，手机支付好像也出了一点小故障。要不，你先帮我垫付一下？回去我立马转给你。」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账单，上面赫然印着：388元。
388元！
我点的那碗面才38元，剩下的350元，全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消费。
而且，他竟然说他「出门急，没带现金，手机支付有问题」？
我心里冷笑一声。
现在这个年代，谁出门还指望现金？手机支付有问题更是荒谬的借口。
这摆明了就是想让我来买单。
我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怒火，但随即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我看着张哥那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以及他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精光**，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他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他以为我真的会傻乎乎地给他买单，然后还对他心存感激吗？
我拿起账单，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然后又看了看张哥。
他正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能够拯救他的超级英雄。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哥，没事的，我来吧。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我这话一出口，张哥立刻眉开眼笑，连连摆手：「哎呀，小陆你真是活菩萨！太感谢你了！回去我一定第一时间把钱转给你！」
他嘴上说着「一定转给我」，但我心里却清楚，这笔钱多半是要不回来了。
或者说，即使要回来，那也是一拖再拖，需要我三催四请，最终变成一种永远说不清的人情债。
我拿着账单，走到收银台，用信用卡刷了388元。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
我甚至在想，张哥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好欺负？
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冤大头？
我回到座位上，张哥已经收起了手机，正慢悠悠地喝着橙汁。
他看到我回来，又是一阵夸张的感谢：「小陆，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心里已经有一个计划在悄悄形成。
这笔账，我今天虽然付了，但我迟早会以另一种方式，让他加倍奉还。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老好人」了。
第五章 悄悄种下复仇的种子
服务区的短暂休整之后，我们再次踏上了返程。
我努力维持着平静，但心里却像烧开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冒着愤懑。
388块钱，金额不算大，但关键在于这笔钱的性质。
它不是我心甘情愿付出的，而是被张哥一家“算计”着出的。
这种被人当成“冤大头”的感觉，让我感到极度不适。
车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
小男孩在后座上玩着他的发光玩具，嘴里发出各种刺耳的模拟音效。
他妈妈则时不时地问我：「小陆，你车里有没有备用的湿巾啊？小宝手有点黏。」或者，「小陆，你这空调是不是开得太冷了？小宝好像有点着凉。」
我心里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涨。
我不是保姆，也不是免费司机，更不是他们的移动杂货铺。
我只是一个“顺路”的同事，而他们却把我当作了免费的私人司机兼全职服务员。
张哥坐在副驾驶，依然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他看着窗外，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情绪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小陆啊，你这车开得真稳，比我那老破车稳多了。」张哥突然转过头，对我笑了笑，「我老婆坐你的车，全程都没晕车，平时坐我的车，可要吐好几次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噢，是吗？那太好了。」
「可不是嘛！」张哥得意地一拍大腿，「所以啊，我老婆说了，下次假期出门，还得搭你的车！」
我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没握稳。
下次？
他竟然已经在盘算着下次的免费蹭车之旅了？
我的内心瞬间炸裂。
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他是不是认为我这个人，就是专门为他们一家服务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
我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我要忍，我要忍到合适的时机，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惊喜”。
一路上，我开始在心里认真盘算我的“复仇计划”。
我不是那种会当面撕破脸的人，我更喜欢用一种**“绵里藏针”的方式**，让他自己尝到苦头。
我想起了以前张哥在办公室里的一些小动作。
比如，他总是喜欢借别人的充电宝，用完也不记得还；他总是喜欢蹭别人带的下午茶零食，自己却从来不买；他总是喜欢让别人帮他带外卖，然后说「下次请你」，但那个「下次」却从未到来。
这些小事，平时我都没有放在心上，觉得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小事，却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我心里，让我更加确信，张哥这个人，就是喜欢占各种小便宜，而且占得心安理得，毫无愧色。
我的老家终于到了。
在约定的地点将张哥一家放下，看着他们大包小包地走进小区，张哥还不忘回头对我挥手：「小陆，你路上开车小心啊！等你返程回城的时候，我们继续搭你的车！」
他那副理所当然、颐指气使的语气，让我心里的复仇之火烧得更旺了。
我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然后一脚油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家，我终于可以卸下伪装，躺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我的父母看到我回来，又是忙着端茶倒水，又是张罗着准备丰盛的晚餐。
我看着温馨的家，感受着父母的关爱，心里却依然无法平静。
张哥一家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堵在我的心口，让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张哥的聊天界面。
我看到他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他一家三口在老家游玩的照片，文字是：「国庆顺利到家，一路畅通，多谢好同事小陆的鼎力相助！好人一定长命百岁！」
我看着那条朋友圈，心里冷笑一声。
好人长命百岁？
我倒想看看，你还能“逍遥自在”多久。
我决定，这次我不会再当那个逆来顺受的「好人」了。
我要让他知道，我的“顺风车”，不是那么好蹭的。
我的“好意”，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敲定了我的完美计划。
第六章 完美的反击
长假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返回城里的日子。
我早早地跟父母道别，收拾好行李，准备开车回程。
然而，我并没有像张哥一家人预想的那样，在返程前一天给他发消息，确认接他们的时间和地点。
我的手机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我故意没有去查看微信消息。
我想，张哥肯定会主动联系我的。
果然，临近中午时分，我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张哥发来的微信。
「小陆啊，你啥时候回城？我们一家人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信儿呢！」
我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他这语气，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了他的私人专属司机，仿佛我回城就是为了来接他们一家似的。
我没有立即回复。
我开着车，在乡间的小路上慢悠悠地行驶，欣赏着沿途金黄色的稻田。
我享受着一个人的宁静，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张哥的微信又来了：「小陆？你是不是在忙开车？我们这边都快等不及了，小宝吵着要回家。」
这次，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催促，一丝不满。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那副焦急又略带指责的表情。
我停下车，找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阳光明媚，蓝天白云，还有一片广阔的湖泊。
我配上了一段文字：「长假最后一天，享受一下大自然的馈赠，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
然后，我把这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我还特意设置了对张哥可见。
发完朋友圈，我才慢悠悠地回复张哥：「张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临时有点紧急的事情，需要提前回公司加班。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回城了，现在已经在公司了。」
我这话半真半假。
我确实是提前回城了，但并不是回公司加班，而是为了完美避开他们一家。
至于「已经在公司了」，那更是为了彻底打消他的念头。
张哥的回复几乎是秒回：「什么？你已经回公司了？这么早？」
他一连发了两个大大的问号，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我甚至能想象到他看到这条消息时，那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继续回复：「是啊，老板临时有个紧急的方案要处理，需要我今天下午就赶回去。没办法，工作要紧嘛，生活不易。」我还特意加了一个「无奈叹气」的表情。
张哥沉默了片刻，然后又发来一条消息：「可是……可是你也没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还一直等着你呢！」
他这话听起来有些委屈，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指责。
仿佛是我放了他的鸽子，仿佛是我对他不起。
我心里冷笑。
我为什么要提前跟你说一声？
我凭什么要向你汇报我的行程安排？
我跟你又不是亲戚，更不是你的专职司机。
我答应载你一程，那是对你的情分；不载你，是我的本分。
我回复他：「哎呀，张哥，真是抱歉啊！我也是临时接到的通知，根本来不及通知你们。而且，公司那边催得急，我只好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你看，我现在还在公司加班呢。」
为了增加说服力，我打开了手机的定位功能，然后截了一张图，上面显示着我“现在”的位置——当然，这个位置是我提前设置好的，在公司附近的一个高级咖啡馆里。
我把定位截图发给了张哥。
「你看，我真没骗你。现在还在公司附近，准备通宵呢。 张哥，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别耽误了回城的时间。」
我发完这条消息，心里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仿佛看到张哥拿着手机，看着那张精确的定位截图，气得在原地跳脚的样子。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逆来顺受的“好人”，也会有“不近人情”的一面吧。
第七章 愤怒与屈服
张哥收到我的定位截图后，彻底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有震惊，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
他可能还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我，觉得我小气，不讲义气，但那又如何呢？
我已经成功地摆脱了他们一家的“道德绑架”。
大约过了半小时，张哥的微信又跳了出来，这次是语音消息。
我点开听了一下，里面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小陆，你这……你这真是做得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可怎么办啊？」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抱怨和指责，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听着他的语音，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凭什么指责我？
我只是没有继续当他的免费司机而已。
我没有回复他的语音，而是直接打字：「张哥，我也非常抱歉，实在是公司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我身不由己。你们赶紧去车站看看有没有票吧，或者找找有没有其他的顺风车。现在交通这么方便，肯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我这话既表达了“歉意”，又巧妙地将责任推到了“工作急事”上，同时还给出了“解决方案”。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张哥没有再发语音，而是又发来一条文字消息：「你这算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因为上次服务区那顿饭钱的事？我不是说了回去就给你钱吗？」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彻底明朗了。
原来他心里也清楚，上次那顿饭，他做得有多么不地道，多么占人便宜。
他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现在被我“反击”了，他才将这层遮羞布彻底扯下。
我回复他：「张哥，您真的误会了。工作上的事情，怎么能跟吃饭的事情混为一谈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公司那边是真的特别着急。至于上次的饭钱，您什么时候方便给我都可以，我不着急。」
我这句话，既否认了他的猜测，又再次强调了“工作急事”这个借口，同时还顺便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他饭钱的事情。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那些小心思，我一清二楚。
张哥彻底不说话了。
我知道，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个平时看起来“老实人”的同事，会突然变得如此“有原则”。
我关上手机，启动车子，继续朝着城区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没有了张哥一家的喧嚣，没有了那些无理的要求和指手画脚，车里只有我喜欢的摇滚乐，以及窗外飞逝的风景。
我甚至在想，张哥一家现在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正在车站焦头烂额地抢票？
是不是正在抱怨我的“不近人情”？
我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这种感觉，比388块钱的“损失”要值得太多了。
我到达市区后，并没有直接回公司。
我在一个高档商场里找了一家不错的西餐厅，点了一份菲力牛排，还给自己点了一杯昂贵的威士忌。
我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华灯初上，享受着这久违的宁静和自由。
这顿饭，我吃得非常惬意。
我为自己这次完美的“反击”感到满意。
我终于学会了拒绝，学会了维护自己的边界，学会了不再当那个任人宰割的「老好人」。
我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张哥的朋友圈。
他那条「感谢好同事小陆的鼎力相助」的朋友圈还在，但下面却多了一行字：部分内容已删除。
我猜，他大概已经把那条朋友圈删除了吧，或者设置了仅自己可见。
我笑了笑，没有再去理会。
我的生活，终于可以按照我自己的节奏，自由自在地进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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