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
“我订的车等了整整一年,结果告诉我还要再等半年?”在阿斯顿·马丁的海外车主论坛上,一位用户愤怒地敲下这句话。他的经历并非个例——最近半年,这家英国超豪华汽车品牌的客户社群里,“延迟交付”成了高频词。从限量超跑到入门级跑车,从欧洲到中国市场,阿斯顿·马丁的忠实粉丝们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而这一切,只是这家百年车企陷入恶性循环的冰山一角……
困境:每天烧掉1200万,亏钱速度比造车还快
阿斯顿·马丁的财报数字让人触目惊心。2024年前三季度,这家车企平均每天亏损超过1200万元人民币,相当于每分钟烧掉8333元。如果把亏损金额换算成实物,他们每天亏掉的钱足够买下40辆售价300万元的DBX SUV。更糟糕的是,债务雪球越滚越大,截至9月底总负债高达111亿元人民币,比公司总市值还多出40%。
这种“入不敷出”的状态直接体现在生产端。原本计划2023年交付的DB12跑车,因为供应商断供和车载系统故障,生产线曾停摆两个月。一位德国经销商透露:“我们展厅的DB12展车到货时,中控屏幕甚至无法正常启动,最后只能拆下送回工厂维修。”这种低级失误直接导致全年产量目标从7000辆砍到6700辆,而实际交付量还打了折扣。
信任危机:限量车抢破头,量产车没人要
讽刺的是,当普通客户为延期交付抓狂时,富豪们却在为限量车型抢破头。售价3052万元的Valiant赛道版全球仅38台,发布当天就被预订一空。但这种“饥饿营销”正在反噬品牌——普通消费者发现,自己订购的200万元级跑车,优先级永远排在千万级限量车之后。
中国浙江的车主王先生就是受害者之一。他2023年初订购的Vantage敞篷版,合同写明6个月交付,结果等了整整14个月。“销售每次都说是芯片短缺、产线调整,但朋友圈里却在发Valhalla混动版提前交付的消息。”更让他恼火的是,等待期间新车已贬值15%,而品牌方拒绝补偿。这种差别对待正在摧毁中端客户群体的忠诚度。
电动化困局:起大早赶晚集,合作方也靠不住
早在2016年,阿斯顿·马丁就曾高调宣布与乐视合作造电动车,后来随着贾跃亭出走美国,项目不了了之。2019年推出的纯电车型Rapide E更像一场行为艺术——全球限量155台,实际交付不足30台。如今行业已全面转向电动化,这家百年车企却把首款纯电车型上市时间从2025年推迟到“2030年前后”,被网友调侃为“拖延症晚期患者”。
更尴尬的是其技术路线选择。当前主打车型Valhalla插电混动版,电池供应商来自中国宁德时代,电驱系统合作方是美国新势力Lucid。这种“拼凑式”方案引发业界质疑:当比亚迪仰望U9以2秒级加速横扫市场时,还在依赖外部技术的阿斯顿·马丁拿什么竞争?
中国市场的双重暴击
这个曾贡献品牌最快增速的市场,如今成了最大拖累。2024年上半年,阿斯顿·马丁在华销量暴跌72%,149辆的业绩甚至不及某新势力品牌单店月销量。在上海外滩的品牌展厅,销售顾问坦言:“现在进店客户第一句话都是问能不能打折,第二句就问电动车什么时候来。”
深层危机在于品牌定位失焦。当蔚来ET9以80万元价格提供全线控底盘,当保时捷Taycan开始打价格战,定价200万起的阿斯顿·马丁既不够“科技新贵”,又不够“传统奢侈”。更致命的是,其引以为傲的V12发动机,在北上广深等限牌城市已成负资产——有位北京客户退订DBX的原因竟是:“花300万买的车,每年只能开80天。”
恶性循环:裁员省2亿,股价跌掉28%
为缩减开支,阿斯顿·马丁在2025年初宣布裁员5%,预计节省2.3亿元。但资本市场用脚投票——消息公布当日股价暴跌28%,创四年最大跌幅。投资者看得很清楚:砍掉研发人员省下的钱,还不够支付公司两天半的利息。
更魔幻的现实是,一边是普通车型滞销,另一边特别版车型却需要抢购资格。想要订购Valiant赛道版的客户,除了支付3052万元车价,还要额外购买价值200万元的品牌高级会员服务。这种“劫贫济富”的策略短期能回血,长期却在加速客户群分化。正如英国汽车媒体《Top Gear》的锐评:“阿斯顿·马丁正在把自己变成富豪的玩具公司,而不是汽车制造商。”
尾声:百年老店的生死时速
在阿斯顿·马丁英国盖顿工厂的墙上,挂着1959年勒芒冠军车DBR1的海报。那时,这个品牌代表着速度与荣耀;而今,它正在与时间赛跑——债务利息每天吃掉32万元,电动化窗口期还剩5年,忠实客户耐心不足12个月……
新任CEO阿德里安·霍尔马克说“需要近乎完美的执行力”,但现实是,当特斯拉用AI机器人造车,当中国车企每周迭代一次系统,这家百年车企连“按时交车”都成了奢望。或许正如一位退订客户在社交媒体上的留言:“我们爱的阿斯顿·马丁,不该是理财产品,而是车库里的心跳声。”留给这家传奇品牌扭转口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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