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蹲在驿站门口,手里捧着那筐刚从岭南运来的荔枝,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这筐荔枝金贵得很,上头的大人物点名要的,要是送慢了或者磕坏了,他那颗脑袋怕是保不住。
驿站的老马夫叼着烟袋锅子,眯着眼说:"小阿强啊,这差事可不好干,前年有个倒霉蛋就因为荔枝蔫了一片叶子,直接被发配到边疆挖煤去了。"
长安城的贵人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岭南的荔枝甜,要的就是那个新鲜劲儿。阿强心里直打鼓,这荔枝比祖宗还难伺候,路上不能太颠,又不能走太慢。他掰着手指头算日子,从岭南到长安八百里加急,跑死三匹马都是常事。驿站里几个老油条凑过来看热闹,七嘴八舌地说:"这活儿给多少钱都不干,纯粹是玩命!"
雨说下就下,阿强和同伴老陈顶着暴雨赶路。山路泥泞得跟和了稀泥似的,马蹄子一打滑,整筐荔枝差点翻进沟里。阿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要是摔了,别说工钱,怕是连裤衩都得赔进去。老陈扯着嗓子喊:"稳住稳住!前面有个茶棚,歇会儿再走!"阿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想这哪是送荔枝,分明是送命。
茶棚里几个脚夫正在啃干粮,看见他们护着荔枝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都乐了。"哟,这不是给宫里送荔枝的倒霉蛋吗?"一个满脸褶子的老脚夫咧嘴一笑,"去年我送过一回,跑断腿不说,最后连个赏钱都没捞着。"阿强没搭腔,心里却直打鼓,这差事果然是个坑。
雨停了继续赶路,太阳毒得能把人烤化。荔枝筐上盖着湿布,阿强每隔半个时辰就得掀开看看,生怕闷坏了。老陈嘟囔着:"这玩意儿比伺候月子还费劲。"路过一个驿站换马时,驿丞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听说贵妃娘娘就爱吃这口,你们可得仔细着点。"阿强心里更慌了,这要是有个闪失,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终于看见长安城的城墙时,阿强腿都软了。守城的兵丁检查荔枝时,他紧张得直搓手,生怕对方说个"不"字。进了城更得小心,街上人多车多,稍不留神就会撞上。老陈经验老到,扯着嗓子在前面开道:"让让让让!宫里的荔枝!撞坏了要掉脑袋的!"
荔枝送进宫门那一刻,阿强整个人都快虚脱了。管事的太监掀开盖子看了看,点点头:"成色不错。"就这四个字,让阿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蹲在宫墙根下啃干粮,听见里面传来丝竹声和欢笑声,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这帮贵人吃得满嘴流汁的时候,哪会想到这些荔枝是怎么来的?
第二天领赏钱时,阿强被叫到了一个小官跟前。那官儿拍拍他肩膀:"小伙子不错,以后有这种差事还找你。"阿强嘴上谢恩,心里却想:"可拉倒吧,这种要命的活儿谁爱干谁干。"出了宫门,他掂了掂手里的铜钱,转头就钻进酒馆,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酒馆里人声鼎沸,几个相熟的脚夫围上来打听送荔枝的经过。阿强灌了口酒,摆摆手:"别提了,这一趟跑下来,我算是明白了,咱们这些跑腿的命,就跟那荔枝皮似的,看着光鲜,一碰就破。"老陈在旁边接话:"要我说啊,这长安城的甜荔枝,都是拿咱们的血汗泡出来的。"
酒过三巡,驿站又来新活了。阿强晃晃悠悠站起来,打了个酒嗝:"得,又得去拼命了。"老陈拽住他:"急啥,明天再去,今儿个先睡个踏实觉。"阿强摇摇头:"睡啥睡,活儿干不完,明天还得接着干。"走出酒馆时,他抬头看了眼长安城的月亮,突然觉得,这月亮跟岭南的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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