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芬盯着那张广告，手指在泛黄的桌面上画出浅浅的印迹。图片里的白色房车宛如一个小家，车顶支起的遮阳篷下放着折叠桌椅，侧边贴着几张自驾游的照片——青海湖的湛蓝、敦煌的沙漠、丽江的古街。她42岁了，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生活离自己那么近。
“妈，我把锅洗了！”女儿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碗筷相撞的清脆声响打破她的思绪。想起这些年，清晨五点半的菜市场、深夜批改的学生作业、不间断的家务活，像三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丈夫总说“再等等”，可这一等，就等来了鬓边的白发。
周五的驾校报名处，她攥着身份证的手微微出汗。工作人员狐疑的目光让她不安：“您这个年纪……” “我能学会！”她挺直腰板，声音里带着少有的坚定。踩离合时发抖的脚、被教练说“重来”时涨红的脸，都没让她的信念动摇。
三个月后，当驾照递到手心，她做了个惊人的决定。卖掉了家里那辆旧轿车，添了些积蓄，换成了广告里的那辆白色房车。周末，她带着针线、布料，一点点缝制车内的坐垫。米色棉布包裹的抱枕摆在驾驶座旁，副驾驶挂着女儿小时候画的“全家福”。
第一程是三百公里外的海边。当夕阳把房车染成金色，她赤脚踩在沙滩上，咸涩的海风翻动她新买的碎花裙。手机镜头里，她笑出了眼角的细纹，身后是浪花拍打礁石的痕迹。
回家那天，女儿围着房车转圈：“妈，你变身炫酷阿姨了！”丈夫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她只是笑着递给他副手套：“下周，咱们去趟草原？”引擎发动的声音里，她忽然明白，为自己活一次，从来都不晚。方向盘转动的那刻，前半生的操劳都化作了眼前的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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