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苏富比要拍卖一个叫“Best of M”的系列，22台宝马M打包出售，一口价420万刀，童叟无欺。我看到这新闻的第一反应不是羡慕，是觉得这哥们儿，悟了，真的悟了。这不是在买车，这是在办一场盛大的、行为艺术般的“赛博葬礼”，给自己的驾驶欲望，也给宝马M的旧时代，风光大葬。
这事儿的核心矛盾在哪？在于这22台车，根本就不是给人开的。它们是工业图腾，是活化石，是摆在洞府里准备渡劫的法宝。你看那台E90 M3 CRT，全球限量67台，这台车从出厂到现在，一共跑了168公里。168公里是什么概念？我上班通勤一周都不止这点路。这哪是开车，这是在给车上香啊，一天三炷，风雨无阻，生怕里程表多跳一个字，亵渎了神明。这车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不存在”。它就像一个压缩毛巾，你知道它泡水能展开，但你绝对不会把它泡水，因为那个“可能性”本身，比展开的毛巾值钱多了。
这就是典型的品牌玄学，是宝马M这个金字招牌修炼到极致后结出的“道果”。会买这种东西的人，他买的根本不是什么驾驶乐趣、人车合一。讲真，我作为一个开过几台破车的中年人，真的理解不了这种行为。车买回来不开，就像娶个媳妇儿供起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但转念一想，我又懂了。这种爱真的很特别，你爱过一个品牌的时候，你就懂了。他们是在维护一种信仰，一种“我拥有过，但我没碰过”的纯洁性。这种纯洁性，就是这台车最值钱的地方。这帮人真是疯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所谓的“Best of M”收藏，它缺了点东西。报道里说了，没有3.0 CSL，更关键的是，一台M5都没有。一台都没有。这事儿就典中典了。为什么没有M5？M5是什么？是西装暴徒，是能拉着一家老小去买菜，顺便在红绿灯秒个超跑的存在。它太接地气了，太有烟火气了，它不配进入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洞府。
M5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种“纯洁性”收藏的一种侮辱。因为它在时时刻刻提醒你：兄弟，车是拿来开的，是拿来用的，是拿来草的。而这个收藏系列，它的核心思想是反过来的：车是拿来供的，是拿来看的，是拿来证明你牛逼的。所以，所有带着“实用”和“生活”属性的M，都被开除了“M籍”。这根本不是什么Best of M，这是“Most Impractical M”，最不实用的M大赏。要么成仙，要么成盒，没有中间态。
我们来盘一盘这个逻辑。1975年的2002 Turbo，配上Alpina祖传的电话拨盘轮毂，这是开山鼻祖，是历史见证，必须有。1980年的M1，中置后驱超跑，是宝马不务正业的巅峰，是图腾，必须有。E30 M3，一个时代的象征，是信仰本身，敞篷版和Sport Evo都得来一台。说真的，E30那个方盒子造型，总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家里的那个牡丹牌电视机，开关都要用钳子拧。然后是E36 M3，达喀尔黄和英国赛车绿，一个是骚，一个是稀有，都是社交货币。你看，到这里为止，所有的车，要么是历史，要么是传奇，要么是稀有配色，都跟“日常开”这三个字没半毛钱关系。
再往后，E46 M3 CSL，Z3 M“小丑鞋”，E82 1M，这些都是公认的驾驶神器，是宝马M粉的精神鸦片。但在这个收藏里，它们更像是被封印的魔剑，你知道它很厉害，但谁也不会拔出来。尤其是那个Z3 M，一个猎装车造型，丑得惊天动地，但也正是这种怪，让它有了玄学光环。当然，这种“纯粹跑车”的表演，在看到小丑鞋的时候，你就知道收藏家只是想整活儿。
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把买车这事儿说得跟入魔了似的，可能有点夸张，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那味儿？420万美元，买的不是22台车，是买了一个“宝马M博物馆馆长”的头衔。这就像氪金手游里的大R玩家，他不是在玩游戏，他是在体验凡人无法体验的上帝视角。他看着车库里一排排零里程的“限定SSR”，获得的快感，比开着这些车在纽北刷圈速要强烈一万倍。因为能把这些车开得飞起的人有不少，但能让这些车一辈子当处男的，只有他一个。
所以，这个收藏的逻辑非常清晰：它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宝马M品牌信仰的“闪电战”。它用极致的稀有度和变态的车况，构建了一个普通人无法触及的结界。在这个结界里，宝马M不再是汽车，而是一种宗教圣物。而缺席的M5，就是那个因为太能打、太实用，而被开除出神籍的“叛教者”。
最好的讽刺是什么？是如果有人真的花420万美元把这堆“压缩毛巾”买回家，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可能还是找一个恒温恒湿的车库存起来，然后继续给它们上香。但能过，就是能过。这种玩法，我们凡人不懂，但必须尊重。因为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个信徒对神明的虔诚。所以，为什么没有M5？答案很简单，因为收藏这玩意儿的人，他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开车。就问你气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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