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驴车并排跑阿尔巴尼亚魔幻之旅》

飞机降落地拉那国际机场时,老王差点以为导航出错了——这跑道短得跟县城汽车站似的。海关小哥叼着烟盖章,连他护照照片都没仔细看,挥挥手就放行了。"这就完事儿啦?"老王攥着行李杆直发懵,他准备了一沓材料愣是没派上用场。

机场外头停着排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奔驰出租车,司机们蹲在道牙子上啃葵花籽。有个穿阿迪达斯运动裤的小伙子弹起来抢生意,比划着五根手指头:"进城里?五欧!"老王后来才知道,这价钱够在黑市换二十杯浓缩咖啡。车开起来窗玻璃哐当响,路边突然窜过几只山羊,后头追着个戴AirPods的时髦姑娘,这魔幻场景让他差点把相机怼挡风玻璃上。

家庭旅馆的老板娘杜拉大婶每天清早五点半准时开轰趴——她在后院用炭火烤咖啡豆的动静,活像在拆房子。那咖啡喝起来带着焦糊味和肉桂的混合香气,老王第一次尝差点喷出来,第三天居然开始惦记这个味儿。超市物价便宜得不像欧洲,老王抱着三块钱的西瓜蹲在路边啃,隔壁五金店老板非塞给他把勺子:"中国人,用这个!"塑料勺柄上还印着某国产手机的广告。

《奔驰驴车并排跑阿尔巴尼亚魔幻之旅》-有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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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拉那的公交车都是前社会主义阵营退役的老古董,开起来浑身零件都在唱歌。有回老王眼睁睁看着司机下车,从路边摊买了卷烤肉夹饼回来继续开。他索性租了辆手动挡小车,导航仪时常抽风,有回把他导进了玉米地。几个放羊的老头围过来,用树枝在泥地上画路线图,有个戴红军帽的大爷突然蹦出句"毛泽东",把老王乐得直拍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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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古城培拉特的白色奥斯曼民居从山脚叠到山顶,远看活像块被咬了一口的千层蛋糕。老王爬了四百多级台阶才到山顶教堂,守门人正在用手机外放抖音神曲。那儿的蜂蜜确实绝,卖蜜的大爷非让他蘸着面包尝,结果黏得老王手指头分不开,大爷笑得假牙都快掉出来。

萨兰达海滩的细沙白得晃眼,老王花十块钱租的躺椅上全是猫爪印。傍晚海水退潮时露出片礁石区,几个本地孩子教他用拖鞋拍海胆,后来他们蹲在沙滩上分食战利品,腥甜的海胆黄混着柠檬汁,吃得老王直嗦溜嘴。那晚他花两百块住的海景房阳台正对亚得里亚海,月光把浪花镀成流动的银链子,底下礁石上还黏着几个夜钓的剪影。

菜市场里卖瑞士伟哥的摊位明目张胆,隔壁就是卖教堂蜡烛的。摊主是个戴金链子的光头,见老王盯着看,立刻掏出计算器按出个吉利数:"中国人,打折!"老王摆摆手溜了,后头还飘来句带着大蒜味的"你好"。

吉诺卡斯特石头城的斜坡路让老王摔了三跤,城堡里空得能听见自己的回声。他在纪念品店相中个铜制火药壶,老板突然从柜台底下摸出把真家伙:"南斯拉夫时期的!"吓得老王差点报警,结果人家只是显摆收藏品。回程时轮胎扎了钉子,修车铺小哥用口香糖粘着补胎片,边干活边哼周杰伦的歌。

最后一晚在地拉那酒吧街,老王被几个建筑工人拉去拼桌。他们用混合着俄语和意大利语的英语解释:"我们这,过去穷得叮当响,现在..."话没说完就被碰杯声打断。冰镇啤酒顺着喉咙滑下去,老王突然想起杜拉大婶的话——她总说阿尔巴尼亚像没烤透的面包,外头看着焦黄,里头还夹着生面团。此刻望着街上并排停放的奔驰老爷车和驴车,他总算咂摸出点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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