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七夕前夕
七夕前三天,我在沈恪的手机里看到一条未关闭的购物订单。
高奢项链,七位数,收货人——赵芮。
那一刻,胸口像被冰锥刺破。
我盯着屏幕,指尖发麻,耳中却响起赵芮曾经的讥笑:
“在沈恪心里,只有我配得上这条项链。
至于你,狗链子就够了,高仿都嫌浪费。”
我阖上手机,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车库。
昏黄灯光下,那辆复古跑车静静伏在阴影里。
车身落满灰尘,刹车油管被我一剪了之——
它早已年久失修,只剩华丽外壳。
我冷笑,指尖抚过冰凉引擎盖。
“宝贝,你不是惦记它很久了吗?
今晚它就属于你了。
七夕快乐,自己过来开。”
……
订婚宴当晚,沈恪的朋友陆续到场。
人群里,赵芮像团火焰,直接跳进沈恪怀里。
她双腿缠着他的腰,红唇贴上他的脸。
“狗儿子,一年不见,又长个了?
让姐姐摸摸二弟,看看发育如何?”
沈恪红了耳根,却没推开她。
我轻咳一声,赵芮才懒洋洋收回手。
唐棠凑到我耳边:“这谁啊?毫无边界感。”
我还没开口,沈恪的大学室友周骁到了。
他把礼物递给赵芮:“还是那么黏糊,早说你俩绝配。”
赵芮把相机塞回去:“别废话,快拍,背景带上!”
镁光灯一闪,沈恪这才想起介绍:
“这是我未婚妻,林澄。”
赵芮挑眉,胳膊仍搭在沈恪肩上。
“兄弟而已,他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
结婚嘛,得找新鲜。”
我端酒,笑得无懈可击:
“欢迎大家抽空参加我和沈恪的订婚宴,快请坐。”
椅子少一把,赵芮抢先开口:
“不用加,我坐狗儿子腿上就行,从小就这样。”
我抬脚,勾住椅腿,轻轻一拉。
赵芮坐空,砰地摔在地上,额头磕出鸡蛋大的包。
沈恪慌了,忙去扶她。
周骁起哄:“阿喜冒失惯了,以后没卞哥疼,投我怀里吧。”
赵芮白他一眼:“傻狗,你也配?
我来例假弄脏的裤子,都是沈恪洗的。
他还帮我换过卫生巾,你怎么比?”
我掩唇轻笑:“原来如此。
难怪沈恪会替我洗染血的内裤,经验老到。”
沈恪脸色发青,举杯岔开话题。
红酒杯在我指间一晃,啪地摔在赵芮胸口。
酒渍迅速晕开,像血。
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
“脱下来吧,让沈恪洗。
他以前常给母狗洗澡,手艺熟。”
沈恪低声哄她:“去买身新的,我转账。”
我拿出手机,点开收款码:“五百够不够?
楼下大卖场,快去快回,别耽误我订婚宴。”
赵芮咬牙,把手机摔在桌上。
“我眼光高,你这身礼服我看上了。
脱下来,给我。”
我盯着沈恪,一字一顿:
“她要穿我礼服,你给?”
“沈家再权势滔天,也别忘了林家不是小门小户。”
“你敢再联合这条短毛狗踩我,别怪我翻脸。”
沈恪涨红了脸:“林澄,你别较真,阿喜她——”
“我较真?”
我攥住赵芮手腕,反手一拧。
她疼得眼泪飙出,扑进沈恪怀里哭嚎。
“狗儿子,你娶的什么泼妇!
她敢动我,以后敢打你!”
我抄起白酒瓶,砰地顿在赵芮面前。
“想穿我礼服?行,把这瓶吹了,算赔罪。”
沈恪伸手挡,被我踹开椅子。
“别碰!要么她喝,要么你滚出我的订婚宴。”
全场死寂。
赵芮抢过酒瓶,仰头猛灌。
辛辣液体刚入口,她就呛得涕泪横流。
沈恪手机滑出口袋,屏幕亮起。
赵芮的消息赫然入目——
“七夕晚上老地方等你,穿我送的内裤。”
唐棠捡起手机,刚要发作,我抬手制止。
我夺过手机,指尖轻滑,调出更早记录。
上周,沈恪说去邻市出差,赵芮却发来照片——
他熟睡在酒店床上。
配文:“还是你怀里睡得香。”
我举起手机,声音不高,却足够全场听见:
“纯兄弟?纯到要穿兄弟买的内裤,
纯到骗未婚妻陪兄弟过夜?”
“沈恪,你问问她,
你排第几号,能不能进前一百?”
四周炸开窃笑。
赵芮哭声戛然而止,脸色惨白。
沈恪手指发抖,想关手机,被我抢先举高。
“诸位,订婚宴继续。
女主角不换,只是多了场猴戏助兴。”
我松开沈恪,掸了掸礼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各位,请继续用餐。
今晚的酒,我林澄——请。”
### 第二章 红酒之后
赵芮捂着脸冲出宴会厅,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凌乱的节拍。
沈恪下意识想追,被我淡淡叫住。
“红酒渍洗不掉,别追了。”
他愣在原地,眉心紧锁,像丢了魂。
我抬眸,声音更冷:“敢踏出这扇门,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沈恪僵住。
周骁打圆场:“嫂子别生气,下一场我请,新开的KTV,包厢拍照贼出片!”
沈恪的几个兄弟立刻起哄:“转场转场!以后有老婆管了,难得再聚!”
我理了理耳边碎发,笑得得体:“好啊,正好认识大家。”
沈恪脸色发灰,却不敢吭声。
……
车库灯光惨白。
赵芮没走,翘着二郎腿坐在沈恪的引擎盖上。
她换了件宽松T恤,下摆遮到大腿根,锁骨处的红酒渍像朵暗色的花。
“狗儿子,后备箱拿件T恤给我,穿别人的我嫌脏。”
沈恪沉默两秒,还是按下遥控。
我站在副驾旁,懒得说话。
“老婆,你先上车,我把包厢号发你。”
他伸手想替我拉车门,我侧身避开。
“礼服太勒,我换身衣服,随后就到。”
我钻进车里,脱下高定礼服,换上白T与牛仔短裤。
高跟鞋塞进纸袋,跑鞋系紧。
拳击冠军的奖杯不是摆设,今晚或许用得上。
……
KTV走廊灯影摇晃。
我推开306包厢门,一股热浪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赵芮坐在茶几中央,领口扯到极限,胸口夹着一只高脚杯。
她正往里吐口水,混了半杯啤酒,液体浑浊。
“来,猜拳,谁赢谁先喝。”
男人们围成一圈,眼神赤裸。
沈恪拉我坐下:“以前常这么玩,你试两把就会。”
我揉了揉太阳穴:“转场前喝了不少,我先缓会。”
赵芮白我一眼:“山顶洞人懂个屁,混我口水的酒是奖励。”
第一轮,沈恪赢。
赵芮把酒杯往他嘴边送:“卞儿子,喝干净哦。”
男人们起哄:“老沈第一赢,精华都让他吸了!”
我冷眼旁观,胃里翻涌。
下一秒,起身。
“各位慢玩,我明早还有会。”
赵芮猛地抓住我手腕:“别走啊,以后总一起玩的。”
她动作太大,杯里酒液溅出,T恤湿透,胸贴形状毕现。
沈恪贴过来:“老婆,别扫兴。”
我推开他:“刚舔完狗尿,别碰我。”
赵芮把酒杯倒扣:“舔不干净,养鱼呢?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她脱鞋,赤足搭上沈恪大腿,脚趾一路往上。
沈恪选真心话。
赵芮拿起话筒:“长毛狗床上功夫如何?
老司机评评,她被多少人睡过?”
包厢瞬间安静。
沈恪冷汗直冒:“阿喜,过分了。”
我关掉音乐,微笑。
“短毛狗问得真脏,
伺候男人太多,心理扭曲?”
话落,我扬手——
啪!
耳光清脆。
赵芮尖叫扑来,被我抓住胳膊,一个过肩摔。
她四脚朝天,像翻壳王八。
“老娘打架收费,一拳两万,
待会儿让你的狗儿子们结账。”
我骑在她身上,拳头落下。
惨叫、玻璃碎裂、男人惊呼混作一团。
有人想拉我,被我回身一脚踹跪。
沈恪抄起空酒瓶。
后脑剧痛,眼前发黑。
晕过去前,我听见赵芮哭着喊:“打死她!
她敢打我,以后敢家暴你!”
……
再睁眼,我被五花大绑在包厢沙发。
赵芮举着手机,相机里是我狼狈的脸。
“林家资金链快断了,真当姜家能救?”
她笑得狰狞:“不如轮了她,
退婚顺理成章,还能讹笔大的。”
沈恪站在她身后,喉结滚动。
“给她道个歉,就没事了。”
我盯着他,笑得讽刺:“让我给狗道歉?
你们配?”
赵芮掐开我的嘴,灌下半瓶洋酒。
辛辣液体呛进气管,我咳得满眼是泪。
她掏出一包白色药粉,全撒进酒杯。
“喝了就听话,拍出来才够劲。”
寸头男凑过来舔唇:“药效够猛吗?”
“一口就倒。”
我假意吞咽,实则吐在暗处。
绳子松到能活动手指。
寸头男伸手解绳,我猛地抬膝——
“啊!”
他捂着裆部倒地。
沈恪抡酒瓶砸来,我侧身躲过,
抄起话筒砸掉他手里的瓶子。
酒瓶碎裂,玻璃四溅。
我握着半截尖瓶,指向他们。
“谁敢动?”
趁众人愣神,我掏出手机拨号。
“大麦KTV,306包厢,绑架、意图性侵,请速来。”
沈恪脸色惨白:“林澄,你疯了?”
我冷笑:“放心,你进不去。
他们几个,一个都跑不了。”
### 第三章 十五日
凌晨两点,警灯的红蓝光穿透KTV走廊。
赵芮想逃,被一把按在墙上。
寸头男他们喜提看守所十五日游,
唯独赵芮——鼻梁骨裂,医院开重伤证明,
暂时逍遥。
我走出大门,夜风吹散酒气。
唐棠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冰水递出。
“赵芮脸歪了,起码躺半个月。
她那暴发户的妈托了关系,沈恪已经打车去医院当忠犬。”
我拧开瓶盖,灌下一口冰水。
“让他去。狗拴链子才听话。”
……
接下来两周,沈恪像设定好程序。
早晚各一条微信——
【早,记得吃早餐。】
【晚,别熬夜,想你。】
周末拎着燕窝、虫草、即食花胶上门,
被管家挡在门外,东西原封退回。
我忙着查沈氏账目,
助理许助每天把最新亏损报表放我桌上。
“沈氏新项目资金链彻底断裂,
银行拒贷四次。”
我签字,笔尖划破纸背。
“法务准备收购意向书,三个月内我要见到合同。”
深夜,沈恪发来赵芮病床照。
绷带缠满鼻梁,嘴角淤青。
【她伤得很重,你要还有良知,就来道歉。】
我回:
【出场费一拳两万,让她先结账。】
随后拉黑。
……
七夕前一周,沈恪突然转性。
视频里,他站在珠宝店展台前。
“宝贝,这条定制项链喜欢吗?
工匠说下月完工,正好七夕,我亲手给你戴上。”
我放大截图,发现他下单三条:
两条同款高奢寄医院,
一条高仿寄我家,
还有一条男士链——和医院那位“配对”。
我打开购物软件,
下单两条合金狗链,
备注刻字:
【沈恪专用】【赵芮专用】
……
距离七夕还有三天,
医院来电。
“林小姐,抱歉,报告弄错,
同名患者已去世,沈先生身体无恙。”
挂断电话,我指尖冰凉。
原来不是天助,那就自己动手。
我吩咐许助:“备车,去医院。”
### 第四章 病房里的录音笔
午后的医院走廊消毒水味刺鼻。
我推开 1709 病房门,赵芮正对着小镜子拆鼻梁绷带。
纱布下,青紫像蜿蜒的蜈蚣。
“你来干什么?”
她猛地起身,扯痛了伤口,眼泪瞬间飙出。
“看笑话?”
我拖过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目光落在她松动的手机充电口。
“沈恪说你太想他了,让我来传句话。”
“放屁!”
赵芮扑过来想抓我头发,我侧身,她扑空,额头撞在床栏,闷声惨叫。
“沈恪天天往我这跑,他会想我?
他爱的是我!
要不是去年我家破产,轮得到你?”
她抓起手机,点开相册怼到我眼前。
屏幕里,沈恪系着围裙,替她吹湿发,神情温柔。
“看清了吗?
你不过是他攀高枝的工具!”
我指尖轻碰充电口,小拇指一勾,
一枚微型窃听器滑进机壳缝隙。
“疯狗。”
我起身,拍了拍裤脚,“既然这么想他,多住几天,慢慢想。”
……
傍晚,办公室。
监听耳机里传来赵芮的哭腔。
“狗沈!
林澄下午来羞辱我!
你到底什么时候摊牌?”
沈恪声音压得极低。
“再忍忍,下个月给她买份意外险,
受益人写你。”
赵芮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
我摘下耳机,给修车行打电话。
“张师傅,那辆跑车的刹车,再检查一遍。
要彻底失灵,且不留痕迹。”
“明白,今晚完工。”
放下手机,我抬头望向窗外。
夕阳像一滩浓稠的血,慢慢浸透天边。
### 第五章 跑车钥匙
七夕当日,午后闷热,蝉鸣拉得悠长。
我把两条合金狗链装进墨黑礼盒,
缎带系成死结,像给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
手机震动。
沈恪的语音带着刻意温柔:
“老婆,礼物已经叫跑腿送过去了,公司太忙走不开,晚上还得加班。”
“乖,等我,爱你。”
我点开跑腿送来的小盒,
一条廉价高仿项链躺在绒布上,
水钻闪过刺眼的光。
我嗤笑,随手扔进垃圾桶。
随后回他语音,嗓音甜得发腻:
“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车库那辆跑车,钥匙今晚给你。”
“你不是一直惦记吗?省得外头说我林家画饼。”
沈恪秒回:
“真的?老婆最疼我!
钥匙放哪?我下班立刻飞奔!”
我望向窗外,阳光把树影剪成碎片。
“等你到了,亲手交给你。”
……
傍晚五点二十,监听耳机里传来赵芮撒娇的尾音。
“到哪了嘛?人家妆都化好了,穿了你最爱的那条裙子。”
沈恪油门轰鸣,笑得肆意:
“刚拿到车钥匙,五分钟后到医院后门接你。”
“今天七夕,当然陪我的宝宝。”
我切到监控画面。
小区出口,沈恪钻进跑车,
指尖反复摩挲方向盘,像在抚摸情人的腰。
五点二十八,他驶出监控范围。
我摘下耳机,上楼洗澡。
水流声掩盖了远处隐约的闷响。
……
晚上七点,门铃狂响。
赵芮披头散发冲进来,
脖子上的高奢项链断口处闪着寒光。
“沈恪呢?!”
她声音尖得破音,
妆花成一片乌云。
客厅茶几上,墨黑礼盒静静躺着。
她一把掀开——
两条狗链并排,铭牌在灯下泛冷光:
“沈恪专用”“赵芮专用”。
赵芮瞳孔剧缩,
双腿一软,几乎跪倒。
我倚在楼梯扶手,声音轻得像叹息:
“别急,狗链子都备好了,
今晚就给你们一起戴上。”
她猛地抬头,赤红双眼。
“你把沈恪怎么了?”
我指向电视,屏幕亮起——
晚间突发新闻:
“市郊滨海大道发生严重车祸,
一辆红色复古跑车撞上护栏,
车体起火,司机当场死亡。”
赵芮尖叫,像被撕裂的布帛。
“是你!是你杀了他!”
我侧身避开她扑来的指甲,
拨通保镖电话:
“有位小姐精神状态不稳,
请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夜色沉沉,
两条狗链在茶几上泛着冷光,
像两条未完成的绞索。
### 第六章 葬礼上的双簧
沈恪的葬礼在城西半山殡仪馆举行。
清晨下起小雨,乌云压得很低,像一口倒扣的锅。
我选了一张他大学时的照片做遗像——
白衬衫,笑意温良,仿佛岁月没来得及摧毁他。
灵堂门口铺着黑色地毯。
我穿黑色高定西装裙,胸口别一枚白山茶。
唐棠撑着伞扶我:“等会儿记者多,眼泪省着点。”
我点头,指尖在袖中狠狠掐住虎口,
疼痛逼出恰到好处的红眼眶。
十点整,吊唁宾客陆续到齐。
股东、合作商、媒体,人人面色肃穆,
眼底却闪着猎奇与算计的光。
我在签到台前弯腰回礼,泪珠悬而未落,
像随时会掉,却始终不掉。
忽然,玻璃门被撞开。
赵芮披头散发闯进来,怀里抱着一大摞照片。
她穿一条皱巴巴的白裙,胸口别着褪色的红玫瑰,
像从旧电影里跑出的疯女。
“沈恪的东西都是我的!”
她嘶吼,声音劈叉,扑到灵堂中央。
照片雪花般撒开——
每一张都是她和沈恪的亲密合照。
订婚夜那张被她放大成海报,
沈恪搂着她,笑得刺眼。
宾客哗然,快门声噼里啪啦炸成一片。
我踉跄后退半步,唐棠及时扶住。
眼泪终于落下,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
“阿芮,他尸骨未寒,你非要这样闹吗?”
赵芮指着我鼻子,目眦欲裂。
“林澄!你才是第三者!
你用林家逼他订婚,把他逼上绝路!”
她转身对媒体哭喊:“我怀了他的孩子!
沈家遗产该归我和孩子!”
我抬手,示意保安暂停。
慢慢走到她面前,膝盖一弯,
扑通跪下。
全场安静,只听得雨声敲打玻璃。
“如果闹能让你好过,你尽管闹。
沈恪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些产业,你要就拿去吧。”
我泣不成声,额头抵着冰冷地面,
肩膀抖动得像风中落叶。
唐棠扑过来抱住我:“澄澄,你疯了!
快起来,别拿他们脏手碰你!”
我顺势晕过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灵堂顿时乱作一团。
闪光灯疯狂闪烁,
赵芮被保安拖出去时仍在尖叫。
“林澄你装什么!你害死他!你谋财害命!”
半小时后,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
唐棠守在病房门口挡记者。
我睁开眼,第一句话是:
“热搜买好了吗?”
唐棠比了个OK。
手机推送接连跳出——
#林家千金情深义重 跪地让产#
#疯女大闹葬礼 自称怀孕无证据#
#沈氏继承权最新走向#
病房里,阳光正好。
我靠在床头喝温热的燕窝。
唐棠递来平板:
“沈氏老股东刚发声明,支持你全面接手。”
我勾唇,眼底没有一丝泪意。
两天后,晏恪传媒注册成立。
发布会现场,我穿白色西装,
胸口依旧别那枚白山茶。
记者提问:“林总为何用‘晏恪’命名?”
我望向镜头,声音轻软却清晰:
“取自我和他的名字。
他不在了,我替他走完未竟的路。”
闪光灯再次连成银河。
发布会散场,我在后台卸妆。
助理许助递上加密文件:
“沈氏并购方案已草拟完成,
最快下月可启动。”
我合上文件夹,指尖敲了敲桌面。
夜晚十点,微博热搜又爆——
#赵芮应聘晏恪传媒被保安驱赶#
视频里,她举着简历在公司大厅嘶吼:
“林澄,你害死沈恪还想洗白?
我不会放过你!”
我关掉手机,对张野说:
“让她永远闭嘴,五百万。
我会让你减刑,出来后年薪翻倍。”
张野点头,眼神沉静得像夜。
雨水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露出半张脸。
我站在医院天台,俯瞰城市灯火。
风卷起衣角,像无声的哀歌。
我轻轻开口,声音散在夜色里:
“沈恪,你欠我的,
我用一座商业帝国来还。
至于赵芮——
她会知道,疯也要分场合。”
### 第七章 余烬与新生
六年后,立秋。
林氏集团新总部顶楼,阳光透过全景玻璃铺成金色河流。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港口吊机林立,集装箱像积木般整齐。
手机推送跳出今日股价——林氏市值突破万亿。
我端起冰美式,轻碰杯壁,像在敬某个遥远的亡魂。
“姜董,张哥到了。”
许助推门,侧身让出一人。
张野剪了寸头,眼角多了道浅疤,背却比从前更直。
他递上一只褪色的牛皮纸袋:“赵芮的全部资料,原件。”
我接过,没拆,只问:“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
张野声音低哑:“她说,后悔没早点杀了你。”
我点头,示意他坐。
办公室角落摆一张小圆桌,两杯热茶。
水汽氤氲里,我递给他一张黑卡。
“六年,辛苦了。
卡里是五百万,另加一套江景平层钥匙,写在张阿姨名下。”
张野没推辞,指尖在卡面轻轻摩挲,像在确认真实。
“我妈的手术很成功,她让我谢谢您。”
他顿了顿,抬头看我,“以后您一句话,刀山火海。”
我微笑,没有回答,只把茶推到他面前。
午后两点,法务部送来最终文件。
沈氏原旗下十二家子公司,今日正式注销。
最后一枚公章落下,发出轻微“咔哒”。
我在签名栏写下“林澄”二字,笔锋干脆,像斩断最后一根蛛丝。
许助轻声提醒:“沈氏商标已挂网拍卖,起拍价一元。”
我合上文件夹:“留作纪念吧,总有人愿意为它埋单。”
三点,晏恪传媒六周年庆直播开启。
镜头里,我穿烟灰西装,领口别一枚碎钻山茶。
主持人问:“林总,如果用一句话总结过去六年?”
我对着镜头,声音温和:“灰烬深处,也能开出新的花。”
弹幕瞬间刷屏——
【姐姐杀疯了】
【沈恪是谁?我只认识林总】
【山茶花yyds】
直播结束,我回到办公室。
落地窗外,晚霞像打翻的胭脂。
手机亮起,唐棠发来一张合照——
她在南极科考船,比着夸张手势,身后是碧蓝冰川。
配文:【替你看了世界尽头,下一站火星?】
我回复:【火星太远,先把地球握在手里。】
傍晚六点,张野发来最后一条信息:
【赵芮今晨病逝,器官捐献已签字,无亲属认领。】
我盯着屏幕良久,只回了一个字:
【知。】
随后删除聊天记录,清空回收站。
灯光倒映在玻璃上,我的影子与夜色融为一体。
晚上九点,集团内部庆功宴。
宴会厅中央,香槟塔叠成小山。
我举杯,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全场安静。
“敬过去,更敬未来。
从今往后,林氏不再是谁的附庸,
它是海,也是岸。”
散场后,我独自乘电梯到车库。
那辆古董跑车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哑光黑电动超跑。
车门指纹解锁,尾灯亮起,像一头苏醒的兽。
我坐进驾驶座,踩下电门,
车无声滑出,融入城市灯海。
高架桥尽头,海风带着咸味。
我停车,走到护栏边。
远处灯塔一闪一闪,像六年前的某个雨夜。
我打开掌心,那枚褪色的山茶胸针静静躺着。
指尖一松,它坠入黑暗,
无声无息,像从未存在。
回到公寓,客厅只留一盏落地灯。
我赤脚站在落地窗前,
玻璃映出我现在的模样:
短发,西装,眼神锋利,唇角却带着松弛的弧度。
我轻声对自己说:
“林澄,欢迎回家。”
夜已深,城市灯火渐稀。
我关上灯,任由月光铺满房间。
窗外,新栽的山茶树在风里轻轻摇曳。
花苞紧闭,却终将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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