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瓶车爆胎了

电瓶车爆胎了。早上骑到半路,突然 “嘭” 的一声响,车身猛地往左边歪,我赶紧捏刹车,脚刚着地就感觉不对劲,后轮扁扁的,贴在地上像块没气的气球。

这时候正是上班高峰,路边全是行人和车辆,喇叭声此起彼伏。我把电瓶车往路边推,轮胎擦着地面发出 “嘶嘶” 的声音,每推一步都费劲。后胎侧面裂了个大口子,黑色的橡胶翻卷着,像块被撕开的胶布。车筐里的文件袋晃来晃去,昨晚熬夜改的报表还在里面,要是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泡汤了。

电瓶车爆胎了-有驾

路边开杂货铺的大妈探出头来:“小伙子,爆胎了吧?前面路口有修车子的。” 她指了指往前两百米的地方,那里果然有个蓝色的帐篷,挂着 “修车补胎” 的红牌子。我谢过大妈,咬着牙往前推,太阳越来越晒,后背的汗把衬衫洇出一大片,推到帐篷底下时,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

修车的是个中年男人,黧黑的脸上全是汗,正蹲在地上给一辆自行车补胎。他抬头看了看我的车,说:“内胎外胎都得换,外胎裂得太厉害。” 我问多少钱,他伸出三个手指头:“三百,用的都是好料。” 我有点犹豫,上个月刚换过刹车片,这电瓶车买了三年,光维修费就花了快一千。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指了指旁边堆着的轮胎:“你看这外胎,加厚的,抗扎,能用两年。”

旁边还有个等着修车的大姐,她的电瓶车前轮没气了,说是早上送孩子上学时轧了个玻璃碴。“现在路边的碎东西太多,前天我看见有人掉了串钥匙,车胎碾过去就爆了。” 她一边说一边给孩子发微信,手机屏幕上沾着不少灰,“我这车子,上个月刚换的内胎,这又得花钱。” 男人补完我的外胎,拿起撬棍往轮圈里塞,金属碰到地面发出 “叮当” 的响声。

电瓶车爆胎了-有驾

补胎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男人把内胎打足气,放进水盆里转,冒泡的地方就是破口。他用锉刀把破口周围磨毛,抹上胶水,等半分钟再贴上补丁,动作麻利得很。水盆里漂着层油花,还有几片落叶,大概是从路边扫进来的。他说自己干这行快十年了,以前在工厂上班,后来厂子倒闭了,就支起这个摊子,风里来雨里去,比上班时还累。

正说着,又来了个骑三轮车的大爷,车斗里装着满满一车废品。他的后轮也没气了,推过来时哼哧哼哧喘气:“师傅,给补补,简单补补就行,不讲究。” 男人停下手里的活,帮大爷把车推过来:“您这胎太旧了,补了也撑不了几天。” 大爷叹口气:“能撑一天是一天,现在废品价低,挣点钱不容易。”

换好胎已经快九点了,我扫码付了钱,骑着车往公司赶。新轮胎踩起来特别轻快,过减速带时也不颠簸了。路过刚才爆胎的地方,看见清洁工正在扫地上的碎玻璃,竹扫帚划过地面发出 “沙沙” 的声。路边的早餐摊还没撤,蒸笼里的热气往上冒,混着油条的香味,闻着让人饿。

中午吃饭时跟同事说起这事,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有次她在半路爆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打网约车把电瓶车拖到修车铺,光拖车费就花了五十。“从那以后,我每次骑车都绕着路边的垃圾堆走,生怕再爆胎。” 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昨天我还看见有人给电瓶车装防扎胎,说是往胎里灌种东西,扎了也不漏气,就是贵点。”

电瓶车爆胎了-有驾

下午下班,我特意绕到修车铺旁边,看见男人正在收摊,把工具往一个蓝色的大箱子里装。他的儿子跑过来,手里拿着根冰棍,爷俩坐在路边的小马扎上,边吃边说话。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电瓶车停在旁边,轮胎在晚霞里泛着黑亮的光。我骑过他们身边时,男人冲我笑了笑,我也抬手挥了挥,车铃 “叮铃” 响了一声,清脆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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