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真没钱给您治病，您看我这日子过得多紧巴。」
儿子开着崭新的宝马，对着病床上的老母亲一脸为难。
这时候，他的妻子正骑着破旧的电动车，在雨中为这个家奔波。
有些人啊，良心比那电动车的电瓶还要没电...
我叫陈小雅，今年三十五，嫁给老公王建国十二年了。
十二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嫁的是个靠谱男人。
直到昨天，我才看清他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那天下午，我骑着那辆快散架的电动车，从菜市场买菜回来。
刚到楼下，就看见一辆崭新的宝马停在单元门口。
我心想，这是哪个有钱人来咱们这破小区串门啊？
上了楼，推开门，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老公王建国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车钥匙，脸上那个得意劲儿！
「小雅，你回来了，看看我新买的车咋样？」他晃了晃手里的宝马车钥匙。
我手里的菜篮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土豆滚了一地，白菜叶子散开，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乱。
「你...你买车了？」我结结巴巴地问。
「对啊，宝马X3，全款四十五万，今天刚提的。」
他说得那个轻松啊，好像四十五万就是四块五毛钱似的。
我感觉脑袋「嗡」的一下，血往上涌。
四十五万？咱们家存款总共就六十多万，他一下子就花了四十五万买车？
最要命的是，他妈，也就是我婆婆，前段时间查出来得了胆结石，需要动手术。
医生说手术费加上住院费，大概要十万块钱。
我提了好几次，让他拿钱给婆婆治病。
他每次都说：「妈那病不急，再等等，咱们手头紧。」
手头紧？原来是要攒钱买宝马！
我强忍着眼泪，声音都在发抖：「建国，你妈的病咋办？医生说不能再拖了。」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妈那病又不是啥大毛病，保守治疗也行，吃点药就好了。」
「你咋能这么说？那是你亲妈啊！」
我真的控制不住了，眼泪开始往下掉。
「你别哭啊，多大点事。再说了，咱家就这么点钱，买了车还得留点生活费不是？」
他说得那个理所当然，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就在这时候，婆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头发花白，走路一步一步都很小心，脸色蜡黄蜡黄的。
看到客厅里的车钥匙，婆婆愣了一下：「建国，这是...？」
「妈，我买了辆车，以后开车上班方便。」他笑嘻嘻地说。
婆婆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事，好事，儿子有出息了。」
但我看得出来，婆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她肯定在想，儿子有钱买四十五万的车，却说没钱给她治病。
晚上，婆婆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轻声问：「妈，疼得厉害吗？」
「不疼，不疼，就是有点不舒服。」
婆婆总是这样，从来不愿意给儿子添麻烦。
可是我看得出来，她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妈，咱们明天就去医院，把手术做了吧。」
「小雅，算了，吃点药就行了，别浪费那个钱。」
婆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心里难受得不行。
这个家里，最疼我的人就是婆婆。
刚结婚那会儿，我和建国条件都不好，是婆婆把自己攒了一辈子的两万块钱给我们当家底。
我生孩子的时候，婆婆天天守在医院，给我炖汤送饭。
孩子小时候生病，婆婆半夜起来喂药，从来没抱怨过。
可是现在，这个被她疼了三十多年的儿子，却为了一辆车，不愿意给她治病。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做早饭。
建国兴冲冲地要开新车去上班。
「小雅，你今天骑电动车去买菜吧，我开车上班了。」
我看着窗外下着雨，再看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外面下雨，要不今天你也别开车了，咱们一起坐公交？」
「那咋行？我花四十五万买的车，不就是为了下雨天不用受罪吗？」
他说完，拿起车钥匙就走了。
我穿上雨衣，骑着那辆破电动车出门。
电动车已经骑了七年了，刹车不灵，链条还老掉。
下雨天路滑，我骑得小心翼翼。
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建国开着宝马出来。
雨刷器「嗖嗖」地摆动，车里开着暖气，他坐得舒舒服服的。
而我，雨水顺着雨衣的缝隙往里渗，鞋子早就湿透了。
同样是这个家的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往后的日子，建国每天开着宝马上下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同事们都夸他有本事，买得起这么好的车。
他在外面风光无限，回到家却对婆婆的病情视而不见。
婆婆的疼痛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半夜疼醒，捂着肚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我几次三番跟建国提起，他总是说：「再等等，最近手头紧。」
手头紧？我看到他的信用卡账单，光是给车加油、保养，一个月就要三千多。
还有啥车险、停车费，林林总总加起来，一个月至少五千块。
这些钱，够婆婆吃多少药啊？
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跟他摊牌：
「建国，你妈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医生说拖久了会有生命危险。」
他正在看手机，头都没抬：「医生就是想赚钱，故意吓唬人。」
「你咋能这么说？那是你亲妈啊！」
「我妈我当然关心，但是咱们也得实际一点，没钱就是没钱。」
「那你的车呢？四十五万的车，你咋就有钱了？」
他终于抬起头，不耐烦地说：「车是必需品，我上班需要。妈的病慢慢治，又不急在这一时。」
必需品？咱们小区到他公司，坐地铁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开车还要堵车，还要找停车位，根本没有必要。
说到底，就是他想在同事面前显摆，想要面子。
为了面子，连亲妈的命都不管了。
就在那个周末，事情终于爆发了。
那天上午，我正在厨房洗碗，突然听到婆婆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
我赶紧跑过去，看到婆婆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妈！妈！您咋了？」
我吓坏了，赶紧扶起婆婆。
婆婆疼得说不出话，只是用手使劲捂着肚子。
我立马喊建国：「建国！快过来！你妈晕倒了！」
建国慢悠悠地从客厅走过来，看了一眼：「估计是疼的，没事，躺会儿就好了。」
「啥叫没事？你看她疼成啥样了！咱们必须马上送医院！」
「送啥医院？医院就是骗钱的地方。」
我真的被他气疯了：「那是你妈！你咋能这么冷血？」
婆婆这时候缓过来一点，虚弱地说：「小雅，别和建国吵了，我没事的。」
「妈，您别说话了，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我背起婆婆就往外走。
建国在后面喊：「你这是干啥？大家看见了多丢人。」
丢人？你觉得背妈妈去医院丢人？
我头也不回地说：「钱的事你别管，我来想办法。」
我背着婆婆走下楼，准备叫出租车。
这时候，建国追了出来：「你这是咋回事？快回去，别让人看笑话。」
「看笑话？你觉得救妈妈是看笑话？」
我真的被他的话震惊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男人吗？
出租车来了，我扶着婆婆上车。
建国站在楼下，看着我们离开，脸上没有一点担心的表情。
在医院里，医生给婆婆做了全面检查。
结果出来，医生的脸色很严肃：「病人的情况比较严重，胆结石已经引起胆囊炎，必须立即手术。」
「医生，手术费用大概多少？」
「连同住院费，大概十二万左右。」
十二万，比之前的估计又多了两万。
我摸了摸包里的银行卡，那里面是我这些年攒的私房钱，只有八万块。
咋办？我给建国打了个电话：「建国，医生说妈必须马上手术，需要十二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然后传来他不情愿的声音：「十二万？这么多？」
「这是你妈的命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咱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你的车能卖吗？」
「啥？你让我卖车？小雅，你别开玩笑了，我刚买的车咋能卖？」
我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语气，心彻底凉了。
「那你说咋办？眼睁睁看着妈死吗？」
「你别说得这么严重，医生就是想赚钱，肯定是在吓唬咱们。」
我挂了电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个男人，还是我当初嫁的那个人吗？
最后，我把自己的八万块全部拿了出来，又找朋友借了四万，凑够了手术费。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很成功。
婆婆躺在病床上，脸色终于有了血色。
我坐在床边守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建国来了一次，待了十分钟就走了，说是公司有事。
临走的时候，他问我：「手术费你是咋解决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不用管。」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借了钱，我可以帮你一起还。」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他讪讪地走了。
婆婆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小雅，花了多少钱？」
「妈，您别操心这些了，安心养病就行。」
「唉，都是我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婆婆的眼里含着泪水。
我握着她的手：「妈，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雅，建国他...」
「妈，您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
我知道婆婆想说啥，但是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她更难过。
往后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在医院陪着婆婆。
建国只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说几句话就走。
婆婆出院那天，我去办出院手续。
护士说：「您儿媳妇真孝顺，这一个星期天天守着您，比亲闺女还亲。」
婆婆听了，眼泪又掉下来了。
回到家后，婆婆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但是她话变少了。
以前她总是笑呵呵的，现在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我知道，她心里难受。
亲生儿子不管她的死活，反倒是儿媳妇倾其所有救了她的命。
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而建国，依然每天开着他的宝马上下班，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一样。
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回来，看到他正在客厅里算账。
「你在算啥？」
「算这个月的开销，车贷、保险、油费、停车费，加起来差不多六千块。」
他说得很自然，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忍不住问：「你就没想过，这六千块能给妈买多少营养品？」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小雅，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妈的病不是治好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的工作，我总不能为了省点钱，让别人看笑话吧？」
让别人看笑话。
原来在他心里，别人的看法比妈的命还重要。
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会照顾老人，会挣钱贴补家用。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这些价值，他还会对我好吗？
我不敢想。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婆婆对我说：「小雅，谢谢你救了我，但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
我问她：「妈，我该咋做？」
她笑了笑：「傻孩子，路要靠自己走。」
醒来后，我想了很久。
十二年的婚姻，十二年的付出，换来的是啥？
是一个为了面子可以不管母亲死活的丈夫。
是一个口口声声说没钱，却能一掷千金买车的男人。
是一个让妻子骑破电动车，自己开宝马的薄情郎。
今天早上，建国又开着他的宝马去上班了。
我骑着电动车送婆婆去医院复查。
医生说婆婆恢复得很好，但是要注意休息，定期复查。
走出医院的时候，婆婆突然拉住我的手：「小雅，妈问你一句话，你别生气。」
「妈，您说。」
「你...后悔嫁给建国吗？」
我愣住了。
这个问题，我想了无数次，但是从来没有人直接问过我。
我看着婆婆慈祥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妈...」
「你不用急着回答，妈心里都明白。」
婆婆拍拍我的手：「小雅，你还年轻，你的人生还很长。」
她的话意味深长，我听得出来她想说啥。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这十二年的感情，说放下就能放下吗？
还有婆婆，如果我走了，谁来照顾她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建国依然每天开着他的宝马，过着他的好日子。
而我，骑着破电动车，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
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很难回头。
但是有些路，不走的话，就永远不知道前面是啥风景。
你说，我该咋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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