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老张已经站在车库门口搓着手哈气。玻璃上结着冰花，院子里新下的雪能没过脚踝。今天要送女儿去市里参加数学竞赛，摸着方向盘时他想起去年小区王师傅在雪天追尾的惊险场面——前车突然打滑，王师傅刹车不当，硬是把奥迪怼成了"折叠屏手机"。想到这里，老张掏出手机翻出收藏的雪天行车指南，第四条用红色字体标着："冰雪路面制动距离增加3倍，跟车距离要放大到平时的4倍"。
一、出发前的神秘仪式
老张绕着车转了三个圈，这可不是在跳大神。他先是用手机电筒仔细检查轮胎花纹，像考古学家辨认甲骨文似的数着沟槽深度。"这个轮胎该换了"，他指着中间那道磨平的区域自言自语。接着掏出后备箱的防滑链，对着手机视频反复摆弄——这玩意儿要是路上临时安装，怕是得在寒风里冻成冰棍。最后用信用卡轻轻刮掉后视镜上的冰壳，这个动作还是去年跟东北送货的老李学的。
二、起步就像拆炸弹
发动机刚启动那会儿，转速表指针抖得像帕金森患者。老张盯着水温表慢慢爬升，这五分钟热车时间足够他刷完三条短视频。轻点油门时，车轮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仪表盘上的牵引力控制灯疯狂闪烁。"得嘞，您老悠着点"，他像哄孩子似的松开油门，改用二挡慢慢往前蹭。后车不耐烦地按喇叭，老张瞄了眼后视镜："催什么催，前头路口那台宝马还在跳华尔兹呢。"
三、马路上演冰上芭蕾
转过小区第二个弯道时，方向盘突然变得跟超市购物车似的轻飘飘。老张瞬间想起驾校教练的绝招：顺着打滑方向微调，手上动作比绣花还精细。眼角瞥见隔壁车道的新手司机猛打方向，车子愣是在雪地上画了个标准的"Z"字。这时收音机里适时传来天气预报："今日降雪量累计已达5厘米，请司机朋友保持..."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亮起一片刹车灯。
四、生死四秒的数学题
老张的右脚悬在刹车踏板上方三公分，脑子里飞快计算：平时60km/h时速下刹车距离36米，现在要放大到108米。看着前车越来越近的尾灯，他忽然明白驾校教练为什么总说"雪天开车要像追姑娘——得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瞥见仪表盘显示当前时速32km/h，与前方现代车保持着至少八个车身的空隙。就在这时，现代车突然向左漂移，露出前方正在跳"冰雪恰恰"的电动车。
五、灯光里的摩斯密码
雾灯在雪幕中划出两道暖黄光柱，老张的拇指在方向盘左侧拨杆上来回摩挲。能见度不足五十米时，他果断按下双闪按钮，"嗒嗒"的提示音像节拍器般规律。后视镜里跟车的GL8显然读懂了这灯光语言，也跟着亮起红色警示。这种车辆间的无声对话，比十个喇叭声都管用。
六、暖风烘出的隐形护盾
车窗刚起雾那会儿，女儿急着要伸手擦。老张神秘一笑，把出风口调向挡风玻璃："看着啊，三分钟给你变魔术。"果然，热风像隐形抹布般慢慢拭去白雾，整个前挡风变得透亮如新。这招还是去年被困在秦岭大雪中的经验——当时用衣服擦窗结冰，差点把自己冻成雪人。
七、雪地里的贪吃蛇游戏
主干道上的车流像老式手机游戏里的贪吃蛇，每辆车都沿着前车的轨迹蜿蜒前行。老张死死盯着路面隐约可见的车辙，方向盘修正幅度不超过钟表时针。有辆牧马人逞强开上路肩超车，结果半个车身陷进雪堆，车轮空转卷起的雪沫子喷出两米多高。
八、最后的百米冲刺
距离考点还有三百米，导航突然提示右转进入小路。老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条无名路根本没清雪车来过。他果断切到手动模式挂入一挡，方向盘微微左打避开暗冰，轮胎压着路中间凸起的雪脊慢慢蠕动。后视镜里，眼睁睁看着辆特斯拉试图调头，车尾却在冰面上划出完美的圆弧。
当女儿跑进考场时，老张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回程路上遇见清障车正吊起辆侧翻的SUV，驾驶室像个被踩扁的易拉罐。他默默把跟车距离又拉远两个车身，收音机里适时飘出老歌："千万里我追寻着你..."雪还在下，但握方向盘的手已不再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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