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特斯拉车主陈先生昨天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特斯拉APP里那个标价2499元的“转向拨杆加装服务”页面上，愣是没敢点下去。 不是嫌贵，而是详情页底下那行小字像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仅适用于2025年2月后生产的无转向拨杆Model 3”。 他去年花了比现在贵两万多买的2024款焕新版Model 3，此刻像个被踢出群聊的局外人。
这事儿还得从8月20日说起。 特斯拉中国突然在官方渠道上线了这个服务，明码标价2499元，号称能为焕新版Model 3加装实体转向拨杆。 消息一出，不少被触摸按键折磨到崩溃的车主差点喜极而泣，可点开详情页，心就凉了半截。 这服务，压根不是给陈先生这样的2024年老车主准备的。 新车车主免费标配，2025年2月后买车的还能自费加装，唯独2024年及更早的车主，连花钱的资格都没有。
陈先生的车，正是2023年上市的那批“激进试验品”。 当时特斯拉大刀阔斧砍掉了方向盘后的转向拨杆和怀挡，转向灯集成到方向盘左侧的触摸按键区，换挡则挪到了中控屏上。 官方美其名曰“面向未来的极简设计”，但车主们开上路才发现麻烦大了。 那排电容式触摸按键，按下去就靠屏幕上一个闪烁的小箭头和方向盘微微震动来确认，方向盘要是转了几圈，左右标识能直接把人看懵。 有车主在环岛里急得直拍方向盘：“转向灯打没打上？ 打了左边还是右边？ 这玩意儿比考科目二还紧张！ ”英国汽车媒体去年搞了个投票，近1600人参与，超过90%的人喊着要拨杆回归。 欧洲NCAP甚至因为这人机交互的灾难，给Model 3的人机工程评分直接砍了20%。
特斯拉车辆工程负责人后来也认了，说欧洲环岛多，触摸转向设计投诉量实在太大。 所以2025款焕新Model Y在欧洲上市时，方向盘后面那根熟悉的拨杆，它又回来了。 这被不少人看作是特斯拉的一次“打脸式妥协”。 为什么在中国市场，妥协却变成了2499元的付费项目？ 为什么老车主连付费的资格都捞不着？
看看特斯拉最近的成绩单，或许能找到答案。 2025年第二季度财报显示，特斯拉汽车业务净利润同比暴跌22%，赖以生存的碳积分收入更是惨遭腰斩，创下十年来最差季度业绩。 市场表现同样难看：在中国，特斯拉的市占率从巅峰时的13%一路跌到9%；在欧洲，上半年销量同比下滑33%；在英国，甚至被比亚迪抢走了销冠宝座。 压力之下，特斯拉最近动作频频：六座版Model Y L、前备箱氛围灯、全景天幕遮阳帘，甚至允许老款S和X车主把备受争议的Yoke方向盘改回传统圆形。 但这次转向拨杆的操作，却让老车主们彻底炸了锅。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割韭菜’吗？ ”一位2024款Model 3车主在论坛发帖，“去年买车贵几万，配置还少个拨杆。 现在新车免费配上了，我们老车主想装？ 对不起，您这车太‘老’，不配！ ” 更让车主们心理不平衡的是价格。 2499元买个转向拨杆？ 有车主立刻去电商平台搜了同类型改装件，带实体转向拨杆（甚至包含换挡拨杆功能）的第三方改装方案，包安装才1200元左右。 特斯拉官方解释这费用包含了“专业安装及完善的售后服务保障”，但车主们并不买账：“这溢价也太狠了，售后？ 我们老车连加装的资格都没，谈何售后？ ”
这种“区别对待”让老车主们感觉自己成了“弃子”。 他们是最早拥抱特斯拉“无杆化”设计理念的一批人，忍受着别扭的操作体验，结果现在连花钱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新车车主享受免费拨杆，2025年2月后买车的还能选装，唯独2024年老车主被排除在外。 社交媒体上，“特斯拉背刺老车主”的话题热度飙升，评论区挤满了心寒的早期支持者。 有人晒出去年的购车发票，比现款贵了两万三；有人吐槽触摸按键在暴雨天失灵，差点引发事故；还有人担心，这种官方认证的“功能阉割”会让自己的二手车贬值更快。
特斯拉的这种做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他车企的“翻车”案例。 宝马曾试图在部分车型上推出“座椅加热订阅服务”，用户需要按月付费才能解锁硬件已有的加热功能，结果被全球用户骂到火速取消。 大众也玩过付费解锁电机功率的把戏，结果用户发现保费是按高性能版车型计算的，钱花了，性能没解锁，保费还降不下来。 相比之下，特斯拉这招“先减配，再高价还原”的操作，被网友调侃为“更精明的算计”，“硬件钱省了，回头还能再赚一笔升级费”。
车主们的愤怒，核心在于“基础功能被拆解”。 转向灯、换挡杆，这些是驾驶汽车几十年形成的肌肉记忆，是关乎行车安全的底层操作逻辑。 特斯拉为了追求所谓的“科技感”和“为自动驾驶铺路”，一刀切地砍掉这些实体操作部件，强行让用户适应一套反直觉、学习成本高、且在实际复杂路况下容易出错的操作系统。 英国车主联盟的报告显示，取消拨杆后，因转向灯误操作引发的轻微剐蹭事故率上升了45%。 这已经不是体验不佳的问题，而是涉及行车安全的风险。
陈先生最后关掉了APP页面。 他想起提车时销售激情澎湃地介绍那块触摸区是“颠覆传统”的设计。 如今颠覆成了笑话，传统却要花2499元才能买回来，而且还没他的份。 特斯拉商城里，那根小小的转向拨杆依然挂着2499元的标价，像一根刺，扎在无数2024年老车主心里。 论坛里一位车主的话被顶上了热门：“车企搞创新我们支持，但能不能少点套路？ 把车该有的、基础的东西给足了，别再让掏钱支持你们的人，最后心寒得像个笑话！ ” 截至现在，特斯拉官方对老车主们的加装诉求，依然保持着沉默。 这根价值2499元的拨杆，最终成了衡量品牌诚意的一把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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