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行业进入收缩期，大多数企业无法独善其身。
文丨赵宇
编辑丨龚方毅
最近几年，全球汽车产业开始面临电动化趋势放缓、需求萎缩、市场竞争加剧以及国际贸易环境不稳定等一系列挑战。为应对挑战，多数海外汽车品牌不得不采取裁员、收缩业务等措施，以期实现降本增效，等待新一轮产业扩张周期的到来。
我们通过梳理近一年海外车企的裁员信息发现：在头部海外车企和供应商已公布的裁员计划中，累计涉及的员工总数已接近 10 万人，中国、北美、欧洲、日本等全球主要汽车市场均有涉及。
其中，销量排名全球第二的大众汽车集团裁员力度最大。去年 12 月，大众集团曾发布声明称，已就重组计划与工会达成协议，2030 年前将在德国累计裁员约 3.5 万人，并削减德国工厂产能。借助此次裁员，大众汽车预计到 2030 年每年可节省 15 亿欧元劳动力成本。
今年 4 月底，大众集团 CFO 兼 COO 阿诺·安德里茨（Arno Antlitz）在一季度业绩会上说，自 2023 年底开始执行成本削减计划以来，大众在德国已裁撤约 7000 个岗位。
即便如此，大众当前面临的财务挑战依然巨大。今年一季度，大众在营收同比微增的情况下，营业利润同比下滑 37%、至 29 亿欧元。
在阿诺·安德里茨向公众更新裁员进度之前，大众旗下豪华汽车品牌保时捷在今年 3 月公布了自身的裁员计划：到 2029 年，将累计裁减约 1900 个工作岗位，主要通过自然流失（如退休、限制招聘和自愿协议等方式）实现。此外，还将有约 2000 个工作岗位将因定期合同到期而取消。
仅一周后，大众集团旗下另一子品牌奥迪也宣布，将在 2029 年前累计裁撤约 7500 个工作岗位，这相当于奥迪全球员工总数的 9%，主要涉及行政和研发领域。
与大众集团类似，沃尔沃上个月公布了一项重组计划：将成本削减 180 亿瑞典克朗（约合 136 亿元人民币），其中大部分来自白领员工，裁撤比例为员工总数的 40%。昨天，有媒体报道称，作为前述重组计划的一部分，沃尔沃将在近期裁减 3000 个主要为白领的工作岗位。
沃尔沃 CEO 汉肯·塞缪尔森 (Hakan Samuelsson) 对媒体解释称：“几乎所有领域都有白领，包括研发、市场、人力资源等，所以这是一个相当大幅度的人员削减。”
近一年来，有类似裁员动作的还包括奔驰、福特、Stellantis、通用、日产等跨国汽车品牌。在他们发布的声明或媒体报道中，汽车关税、需求不足成为反复出现的关键词。
例如，福特先是宣布将在欧洲裁员 4000 人，然后说还会砍掉车联网软件团队约 350 个岗位；Stellantis 集团要暂停加拿大和墨西哥的部分装配厂生产，并在美国裁员约 900 人；日产甚至打算卖掉位于日本横滨的总部大楼，换回 1000 亿日元（约合 50 亿元人民币）资金以支付重组相关费用。
除了整车厂，上游零部件供应商也没能在这一轮产业收缩中独善其身。
去年 11 月，全球最大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博世集团宣布，将在全球裁员 5500 人，其中包括在德国本土裁减 3800 个岗位。更早之前，舍弗勒集团宣布，计划在欧洲裁员约 4700 人并关闭两家工厂，原因是欧洲汽车业的低迷对其零部件销售造成拖累。
比博世、舍弗勒动作更夸张的是大陆集团。根据 “大陆集团十年大规模重组计划”，这家跨国零部件巨头接下来预计会裁员超 2 万人，相当于其 24.4 万员工总数的 8.1%。为控制成本，大陆还希望在 2027 年前将研发费用率降至 10% 以内——低于 2024 年的 11.8%，仍比 2022 年和 2023 年的 7% 高出不少。
全球汽车产业正经历深度调整，海外车企及供应商掀起裁员潮。这既是过去几年电动化转型带来高投入后，企业在盈利压力下的阶段性收缩，也是中国品牌崛起、市场竞争加剧，以及国际贸易政策变化等多重因素叠加的结果。尤其特朗普掀起的最新一轮贸易冲突进一步加剧了全球车企的经营不确定性。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仍在红利期的一批中国汽车品牌，整体上仍在扩张。Wind 数据显示，无论比亚迪、吉利、长城、长安、赛力斯等传统车企，还是蔚来、小鹏、理想、零跑、极氪等新势力品牌，其最新披露的员工总数均较 2023 年底有所增长。
市场总会饱和、需求增长总会放缓。汽车工业发展百余年以来，全球陆续涌现过数千家车企。时至今日，仍广为人知且具备规模销量的汽车品牌，只剩下数十个。周期交替，扩张背后往往也伴随着汰换或者收缩。
题图来源：《夺宝奇兵 5：命运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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