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1日，北京798艺术区的一个展馆里，郑州日产把新车发布会办成了誓师大会。

当大屏幕上打出"11.99万元起"的预售价格时，台下经销商代表们的掌声明显比媒体席热烈——这个定价比长城炮便宜了整整两万块，摆明了是要在皮卡市场掀起价格战。

郑州日产执行副总经理毛力民站在聚光灯下，说话带着湖北人特有的直爽："三年没发新车，知道同行都说我们什么吗？说郑州日产快成博物馆了。"他身后那台Z9皮卡确实不像传统工具车，机甲风格的前脸配上贯穿式灯带，乍看更像科幻电影里的道具。有同行私下嘀咕，这造型是不是太前卫了？但毛力民显然想明白了：现在买皮卡的早不是包工头，而是玩露营的都市中产。

价格牌亮出来那一刻，隔壁长城汽车的销售老总应该收到了紧急会议通知。Z9汽油版11.99万起，顶配四驱GT版15.69万，比同配置的长城炮便宜15%左右。更狠的是配置单：540度全景影像、能听懂方言的智能车机、300颗LED组成的照明系统，这些原本在三十万级SUV上才有的配置，现在全塞进了这台工具车里。郑州日产市场部部长私下透露，他们调研发现皮卡买家最烦两件事：一是被当成交警重点关照对象，二是被当作低端车。Z9的智能驾驶辅助和乘用化内饰，就是冲着这两个痛点去的。

技术部门这次也下了血本。2.3T柴油机500牛米的扭矩，比长城炮的400牛米高出两成；混动版虽然还没公布价格，但官方暗示会比燃油版贵不到两万。最让越野爱好者心动的是那套分时四驱系统，900毫米涉水深度比路虎卫士还多出10厘米。有个细节很有意思：货箱里预装了多功能电源接口，明摆着是给露营爱好者准备的。郑州日产的产品经理说，他们发现皮卡车主平均每年改装花费八千元，这次索性把改装钱都省了。

经销商们最关心的还是销量目标。毛力民在后台算账：去年郑州日产卖了不到五万台，今年Z9单月产能规划五千台，加上老款锐骐，十万辆的目标相当于要翻倍。有记者追问是不是太激进，他搬出雷军的名言："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不过在场的老汽车人都清楚，皮卡市场现在最大的风口不是产品，而是政策——全国还有七十多个城市限制皮卡进城。

发布会结束前，技术中心负责人展示了"星核"越野平台。这个拗口的名词其实就三层意思：能兼容混动和纯电、零配件通用率超过80%、开发周期缩短一半。台下有媒体嘀咕，这不就是大众MQB平台的皮卡版么？但不可否认，靠着这套模块化技术，郑州日产宣布两年要推九款新车，这个速度在传统车企里算是玩命了。

散场时注意到个有趣现象：来看车的年轻人都在研究智能车机，而经销商们围着货箱尺寸较劲。1520毫米的标箱确实比竞品短了5厘米，但销售总监一句话就怼回去了："拉建材的客户早被五菱抢光了，我们现在要抢的是本来想买坦克300的那批人。"这话倒也不假，看看Z9的内饰就知道，全液晶仪表加电动座椅，分明是照着SUV标准做的。

有个行业老炮儿说得实在："郑州日产这次是把十年没打的牌一次性甩出来了。"从价格战到智能化，从越野性能到乘用化设计，Z9确实把皮卡市场的竞争门槛抬高了。但最终能不能卖过长城炮，还得看一个关键指标：有多少城市会把皮卡从货车名单里划掉？

停在展台上的那台橙色Z9 GT，车灯在昏暗的展厅里亮得像对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