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不用的旧车送给妹妹,没想到妹夫开车发生事故,却赖到我头上

旧车风波

"滚!你这个害人精,这辆车出了事故是你的责任!"妹夫丁伟国站在医院门口,指着我的鼻子大吼。

冬日的寒风吹过医院的走廊,却比不上这句话带给我的冰冷。

我叫周建明,今年四十有二,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那天的场景,至今想起来仍然心头一紧。

我从小镇走出来的时候,正赶上改革开放的春风,八十年代末,揣着三百块钱和一个铺盖卷,坐着绿皮火车来到县城。

火车上,我紧紧攥着票根,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田野,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县城机械厂招工,我从几百个年轻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一名普通工人。

那时候,厂里有宿舍,六个人一间,铁架子床,每人一个搪瓷脸盆,洗完脸的水倒在院子里的水沟中。

冬天没有暖气,我们就在被窝里塞个热水袋,睡前还得往被窝里吹几口热气暖和一下。

就是这样的条件,我硬是撑了下来,从学徒熬到技术员,又从技术员做到车间小组长。

八九十年代,大家伙儿还在为一台彩电、一辆二八自行车而奋斗时,我就瞄准了更远的目标——买一辆汽车。

那时候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两三百块,买车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我是个固执的人,每个月省吃俭用,攒下几十块钱,藏在床铺下的铁皮盒子里。

吃饭就在厂里食堂,五毛钱一碗的大锅菜,馒头两分钱一个,我常常一顿饭只花七八毛钱。

就这样,一分一厘地攒,年复一年,九十年代末,我终于存够了钱,买下了一辆二手桑塔纳。

那天,我激动得一夜没睡,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能开上自己的车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车子虽然是二手的,但那可是桑塔纳啊,在九十年代末的县城,简直就是"面子"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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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开车回老家,那个场面至今难忘。

乡亲们围着车子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还用手指戳戳车漆,说:"建明这孩子有出息啦,瞧瞧,买车了!"

老爹站在人群后面,手里拿着旱烟袋,眼睛红红的,嘴上却不饶人:"咋地,以前骑自行车不也照样到家?"

我知道,这是老爹不善表达的骄傲。

那辆车,我开了将近十年,风里来雨里去,从没闲着。

车子陪我走过了人生最重要的几个时刻:接新娘、送孩子出生、老爹住院……每一段记忆都和它紧紧相连。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2008年,我咬牙换了辆新车,旧桑塔纳就闲置在家。

妹妹周建芳比我小六岁,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她嫁给丁伟国后,生活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遂。

丁伟国是县城供销社的会计,工作稳定,但收入一般。

妹妹生了个儿子后,辞了工作在家带孩子,一家三口就靠丁伟国那点工资过日子,比起我们家确实差了一截。

看着闲置的旧车,我心生一计:何不送给妹妹家用?

"建芳,这车给你们用吧,接送孩子上学也方便。"我摸着车身,就像抚摸一个老朋友。

妹妹喜出望外:"哥,这太贵重了,我得跟伟国商量一下。"

丁伟国虽然表面上感谢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

他是个要面子的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劲,总觉得受了别人的施舍就矮了一截。

当时我应该察觉到这一点的,可惜,我没有。

车子过户那天,我特意叮嘱他:"车子虽然保养得不错,但毕竟开了快十年了,刹车片有点磨损,得抽空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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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却显得漫不经心:"行,我知道了。"

后来我才明白,他哪里是在听我说话,分明是敷衍了事。

事故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天空阴沉沉的,飘着细雨。

丁伟国开车带着上初中的侄子豆豆去补习班,拐弯时刹车失灵,车子直接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

得知消息时,我正在家里看《今日说法》,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建明,出事了,快来医院!"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开车冲向县医院。

医院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人们焦急的脚步声。

我看到豆豆躺在病床上,额头缝了五针,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妹妹守在床边,眼睛哭得通红。

看到我来了,她低声说:"伟国在隔壁,手臂骨折了。"

我刚想去看看丁伟国,他却已经撑着没打石膏的那只手,站在了病房门口。

"滚!你这个害人精,这辆车出了事故是你的责任!"他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伟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强压着怒火。

"什么话?你明知道车子有问题还给我们,害得我儿子差点没命!"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和怨恨。

豆豆在床上呜咽着:"爸,别吵了,我头疼。"

妹妹连忙安抚儿子,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建明,你冷静点。"老爹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抓着我的胳膊,眼神中带着恳求,"伟国是一时气话,孩子伤着了,他心里难受。"

我深吸一口气,默默退出了病房。

走廊的长椅上,我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仿佛看到了那些和旧车一起度过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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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过他刹车片要换,他不是答应了吗?"我自言自语道,心里一阵酸楚。

老爹坐在我旁边,叹了口气:"你妹夫这人,要面子,心高气傲,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苦笑一声:"爹,我知道。"

丁伟国本就瞧不上我这个从农村打拼出来的姐夫,虽然现在我的条件比他好,但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没文化的泥腿子。

每次家庭聚会,他总是很少说话,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看我的眼神里带着轻蔑。

但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从来没有计较过。

"哥,伟国他..."妹妹走出病房,欲言又止。

"他想怎样?"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说...他说要你赔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一共两万块。"妹妹的声音越来越小。

"荒唐!"我一拍桌子,"我把车送给你们是好意,出事是因为他自己不听劝告,现在还要我赔钱?"

妹妹红着眼睛:"他说如果你不赔,就要去法院告你......"

"砰"的一声,我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来,如我翻腾的心绪。

"爹,咱家的脸面不能丢。我送车是好意,出事故是他自己不听劝。怎么能倒打一耙?"

老爹沉默不语,只是摇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丁伟国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他甚至在单位里散布谣言,说我故意给他一辆有问题的车,想害他一家人。

县城就这么大,流言蜚语很快传到了我耳朵里。

面对这样的无端指责,我决定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联系了修车厂的马师傅,他是我上班路上常去的修车铺师傅,六十多岁了,带着一副老花镜,手艺好,人也实诚。

"马师傅,麻烦您帮我检查一下这辆车的事故原因。"我把拖回来的事故车停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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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师傅围着车子转了几圈,然后钻到底盘下面仔细查看。

"建明啊,这车确实是刹车片磨损严重,我上次看到就提醒过,怎么没换呢?"马师傅拿出手电筒,指着刹车系统给我看。

"可是我转给妹夫时,特意提醒过他这个问题啊。"我苦笑道。

"唉,这刹车片都磨平了,肯定是早就出现过征兆的,平时刹车时应该有异响,他怎么会没发现呢?"马师傅抽着烟,神情凝重。

"马师傅,能给我开个检测报告吗?我需要证明这不是车子的质量问题,而是使用不当造成的。"

马师傅点点头:"行,我帮你写一份详细的。"

拿到检测报告后,我沉默地回到医院。

病房里,妹妹正在照顾儿子,见我进来,眼圈红了。

"哥..."她刚开口,我就递过检测单。

妹妹接过来,仔细看完,双手颤抖得厉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比谁都清楚丁伟国的性格——要面子,从不认错。

妹妹轻声告诉我,早在事故前一周,丁伟国开车时就发现刹车有异响,但他觉得还能用,就没放在心上。

手术前,我提醒过他车子的问题,他却总说忙,没时间修。

"你准备怎么办?"我问妹妹。

妹妹咬着嘴唇:"我会劝伟国,让他认清事实。"

"建芳,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公道。"我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冬夜的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想起小时候,妹妹总是跟在我后面,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等等我"的情景,不由得鼻子一酸。

人世间,亲情最难割舍,但公道也不能不分。

回到家,媳妇李淑芬早已备好了饭菜,见我一脸沉重,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给我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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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爸,别想太多,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李淑芬的话简单,却温暖人心。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伟国要这么对我?我对他们一家不薄啊。"我叹了口气。

"男人都好面子,伟国比一般人更甚。你比他强,他心里不平衡,这次出了事,正好拿你出气。"李淑芬分析得透彻。

我点点头,想起过去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每次我买了新东西,丁伟国总是冷眼旁观;我帮忙解决事情时,他总是勉强道谢;送礼物给豆豆,他会说"不用破费",却暗地里嫌弃礼物不够好......

原来,他的敌意早就埋下了种子,只是这次彻底爆发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些年和丁伟国的过节,心里既有愤怒,也有无奈。

到底是妹妹的丈夫,我不能真的跟他撕破脸,但也不能让他这样颠倒黑白。

正当我陷入两难时,门铃突然响了。

打开门,发现妹妹站在门口,眼睛哭得肿胀:"哥,伟国知道错了,他...他不好意思当面道歉。"

我愣了一下,让妹妹进门。

"怎么回事?"我递给她一杯热水。

"我把检测报告给他看了,又让他爹来做工作,他这才承认自己早就发现刹车有问题,只是不想花钱修..."妹妹声音颤抖。

我看着妹妹疲惫的脸庞,想起儿时我们一起在田间小路上奔跑的情景,她摔倒了,我背着她回家,一路上她在我耳边说:"哥哥最好了。"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但那份亲情却始终如一。

"算了,车子是旧的,责任大家都有。"我叹了口气,"侄子没大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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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抬起头,眼中带着感激和歉意:"哥,伟国就是嘴硬心软,他其实很后悔的。"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出乎我意料的是,丁伟国拄着拐杖来到了我家门口。

他局促地站在那里,眼神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伟国,进来坐。"我上前扶他进门。

客厅里,沉默了许久,丁伟国终于开口:"建明哥..."他的嗓子哑了,眼中闪烁着愧疚。

"都是一家人。"我拍拍他的肩,递上一杯热茶。

"对不起,是我不对。"丁伟国的声音低沉,"我早就发现刹车有问题,但是...但是我觉得还能用,就没去修。出了事,我一时慌了,就...就赖到你头上。"

我看着这个平时高傲的妹夫,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

"伟国,我送你们车是真心的,希望能帮到你们。但车子毕竟开了这么多年,有些地方需要注意,我当时也提醒过你。"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丁伟国低着头,"这些年,我一直...一直看不起你,觉得你没文化,是个粗人。但现在你过得比我好,我心里不平衡,就更看不上你了...实在是我太狭隘。"

听到这番坦白,我既惊讶又释然。

"伟国,咱们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干什么?你是我妹夫,豆豆是我侄子,亲情比什么都重要。"

丁伟国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建明哥,谢谢你。以后我一定改,不再这么自以为是了。"

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我们两个中年男人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春风吹散了隔阂的阴霾,这场旧车风波终于画上了句号。

人生路上,难免磕绊,但懂得原谅的心,终能驱散风雨后的阴霾,让亲情之花绽放得更加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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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和丁伟国一起带着豆豆去了游乐园,看着他们父子俩在旋转木马上欢笑,我的心里也感到一阵温暖。

那天,丁伟国主动提出要请我喝酒,在县城最好的饭店订了一桌。

酒过三巡,他红着脸对我说:"建明哥,以前是我眼光狭隘,看不到你的优点。你这些年白手起家,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我笑着摇摇头:"别这么说,各有各的路,没有高低贵贱。"

"不,我是认真的。"丁伟国端起酒杯,"今后我也要向你学习,勤奋工作,争取让建芳和豆豆过上更好的生活。"

听到这话,我心里感到欣慰,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丁伟国真的改变了不少,不再那么孤傲,也更加尊重我和家里的其他人。

他自己攒钱买了一辆新车,特意开到我家来"展示",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建明哥,这是我自己赚钱买的,怎么样?"

我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比我那辆漂亮多了。"

丁伟国害羞地挠挠头:"哪里,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现在还在为买车发愁呢。"

看着他的变化,我心里明白,有时候风波过后,反而会让人成长,让关系更加坚固。

正如老话说的:"不打不相识",经历过那场风波,我和丁伟国之间的隔阂反而消除了,彼此更加理解和尊重。

豆豆上高中后,经常来我家做作业,说我家安静,学习效率高。

其实我知道,他是想多陪陪这个曾经被他爸爸误解的舅舅。

每次看到豆豆专心致志地学习,我心里都充满了成就感和欣慰。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有起有落,有误解也有和解,但最终,真情总能战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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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旧桑塔纳虽然已经不在了,但它却成为连接我们家庭的一座桥梁,让我们之间的亲情更加深厚。

每当想起那场风波,我都会感慨万千:人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心中有爱,一切都会云开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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