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车刚停稳，陈默就拉开了副驾门，带着一身写字楼里的空调味坐进来。“今天又麻烦你了。”他把帆布包放在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
“顺路而已。”林薇挂挡起步，车流畅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她没问他为什么总赶不上末班地铁，他也没提自己其实住得比她说的“顺路”要远两公里。
车里只开了微弱的氛围灯，仪表盘的光映在林薇侧脸上。陈默看着她转动方向盘的手，忽然想起早上茶水间她帮自己递过的那包咖啡——和他常喝的牌子一模一样。
“下周部门聚餐，你去吗？”林薇打破沉默，后视镜里的红灯刚好亮起。
“应该去。”陈默看着前方亮起的刹车灯海，“结束早的话，或许不用再麻烦你送我了。”
林薇轻笑一声，红灯跳成绿色。“那可不一定，”她踩下油门，“谁知道那天的晚高峰会不会更堵呢？”
车窗外的霓虹一闪而过，把两人的影子短暂地投在车窗上，又很快被下一段路灯冲淡。
包厢里的转盘还在慢悠悠转着，陈默数着林薇面前那杯只动过三分之一的红酒。她正侧耳听市场部的张姐讲八卦，左手无意识地转着玻璃杯，无名指上那枚素圈银戒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细闪。
“小林可是我们部门的金牌司机啊，”不知是谁起的头，“上次团建多亏你开车，不然陈默得走回市区吧？”
哄笑声里，陈默感觉耳根发烫。他看见林薇把酒杯往远处推了推，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别瞎说，陈默家楼下那地铁站，我导航都导错过三次。”
这话让气氛更热络了。有人开始起哄要他们喝交杯酒，陈默攥紧了筷子，却见林薇端起茶杯：“开车不喝酒，我以茶代酒敬大家。”她的目光扫过陈默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不过陈默可以替我喝一杯，毕竟他今晚不用麻烦我送了。”
陈默仰头灌下那杯白酒，辛辣感从喉咙烧到胃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包厢里的喧闹，忽然想起上周在她车里，她手机随机播放到的那首老歌——和他歌单里收藏了五年的版本一模一样。
聚餐散场时，陈默站在路边等代驾。晚风带着桂花味吹过来，林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家小区门口新开了家便利店，要不要去买瓶酸奶解酒？”
他转身时，正看见她把车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月光落在她微微扬起的嘴角。远处的霓虹灯牌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忽明忽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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