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上个月还去了一趟宝马4S店。朋友说要买i3，让我陪他去看看。那天晚上八点多，店里灯是亮的，人却没几个。一个销售靠在展车边上刷抖音，看见我们进来，才慢悠悠地走过来。
真不是夸张。那台i3摆在那儿，像博物馆里的展品。玻璃擦得能照出人影，座椅套都没拆。我坐进去摸了摸方向盘，冰凉的。销售说这车现在二十万出头就能拿下，优惠好几万。
二十万买宝马？搁五年前谁信啊。但现在，真的没人抢着买了。
BBA这三个字母，以前是面子，是身份。我家楼下王叔开奥迪A6L十几年了，每次停车都特意把车标对着路灯，就为了让邻居看得清楚。可现在他儿子买车，直接订了辆小鹏G9。王叔还不高兴，说国产车不靠谱。结果上个月暴雨，他那辆老A6进水熄火，还是儿子开车来接他回家的。
奔驰EQE打完折才三十多万。宝马i3跌破二十万。奥迪e-tron更是便宜得不像话。这些价格放在过去，想都不敢想。可销量呢？乘联会的数据摆在那里，一个月卖几百台。有些4S店，一季度卖不出十辆电动车。
问题不在钱。是你花四十万，买到的东西对不对等。
我试过那个奔驰的车机系统。点开导航，等了七八秒才反应过来。语音识别听不懂“打开空调”，非得说“开启前排制冷功能”才行。我在想，这是给人用的吗？还是给机器人考试用的？
隔壁理想店里的L8，小孩都能上手玩。语音一喊，座椅加热、音乐、路线全安排好了。华为问界的鸿蒙座舱，连切歌都顺滑得像手机。你再看BBA，像是十年前的老手机，卡着，顿着，动不动弹窗提醒“系统正在加载”。
最离谱的是配置。四五十万的车，座椅通风要加钱，方向盘加热要选装，连自动泊车都要额外掏一万。我去提车的时候问销售，这车出厂时到底带他说基础版连倒车影像都不一定有。
他们还在用油改电的平台。什么意思？就是把原来的汽油车底盘掏空，塞块电池进去。空间挤，重心高，开着像拖拉机。宝马iX3后排脚底下鼓包那么大，我一米七五的朋友坐进去直喊腿疼。
更别提那些细节。我有个亲戚在奥迪做售后，他偷偷跟我说，有次修e-tron，打开前盖吓一跳，电线乱得像我妈家抽屉里的耳机线。接口裸露，胶布缠一圈就完事。你说这是德系精工？我看是工地临时接电。
智能化这块更惨。L2辅助驾驶跑高速，变道哆哆嗦嗦，跟个新手司机似的。刹车突兀，车道保持歪歪扭扭。人家新势力都能城市NOA自动绕障碍了，BBA还在研究怎么不误刹。
技术落后也是事实。听说有的车型还在用有刷电机。这玩意儿啥概念？电动自行车都淘汰的东西，居然装在四五十万的豪车里。我自己修过电动车，知道有刷和无刷差多少。一个是噪音大寿命短，一个是安静耐用效率高。这不是省钱，是糊弄。
消费者早就不吃那一套了。以前是仰着头看BBA，现在是蹲下来一条条对比参数。年轻人买电车，先看续航，再看智驾，然后是座舱体验。真皮？木纹？谁在乎啊。能自动泊车、能语音控制、能OTA升级才是真豪华。
我表妹去年买了蔚来ET5。她说最感动的是有一次半夜车机死机，手机APP一点远程重启，十分钟搞定。要是BBA，只能拖去4S店。她笑着说，我现在不是车主，是产品经理，天天提建议，人家还回我邮件。
这就是差别。一边是老爷爷端着架子讲传统，一边是年轻人围在一起改设置、换主题、升级系统。热热闹闹的，像一场派对。冷清清的，像守灵。
所以你说为啥还有人买？肯定有人买。毕竟牌子摆在那儿，单位报销也认这个标。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这车值不值这个价。
我的很简单。
品牌不能当饭吃。
你拿一百年历史当护身符，市场就用销量扇你耳光。
时代变了。
豪华不再是皮子厚不厚，而是系统流不流畅。
不再是车标亮不亮，而是能不能自己找车位。
BBA不是输给了国产车。
是输给了自己的傲慢。
不肯低头，不敢革命，最后被自己过去的辉煌绊住了脚。
那天从店里出来，我和朋友走在街上。他说了一句，我觉得挺扎心。
“这车看着贵，开起来却像个凑合。”
我们都没说话，路灯下那三个字母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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