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点的斯图加特，雨后的工业区空气里混杂着机油、钢铁和咖啡的味道。财务部灯光还亮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聚在屏幕前，盯着那串利润数字，有点像法医组在盯一个出血量超标的伤口。保时捷前三季度税后利润暴跌95.9%，“只剩下1.14亿欧元”。去年同期，是27.8亿——差不多蒸发了十三个鸟巢的造价。第三季度更直接，三个月亏了9.66亿，但盘后股票却安静得像太平间外的等候椅。这种反常的平静，在我的行当里往往比暴跌本身更值得琢磨。
检视现场证据，线索很充分，不复杂也不新鲜。营业利润只有4000万欧元，同比暴跌99%，营收下降6%，营收“还好”，利润断崖。这种财报，要搁在我们法医组，属于死者死得明明白白但凶手一时未现的情况。
罪魁其实并不隐藏：保时捷今年说改就改战略，放弃电动化，投回燃油车怀抱，直接花了31亿欧元“转型费”。这笔钱，和医院抢救已经休克的病人一样，都是“必须要烧”的。主刀医生是CEO奥利弗·布鲁姆，一号位，“双料掌门”。他来了个逆潮流的“燃油车回归”，理由是“市场实际情况和客户需求”。理论上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其实更像是一种临阵跌倒时的“急刹车”，做错了就先按个暂停键，看看能不能活过下一场手术。
现实比理论要疼得多。电动化卖不动，油车还稳着，但全世界主流车企都在拼死冲电动赛道，只有保时捷往老路跑——敢于独行，也可能是没有更好的路可选，像我们碰上冷案，线索断了只能先守尸体。
保时捷电动化的阵痛，其实进行很久了。Taycan上市那么久，2024年前三季度全球只有1.4万辆，同比暴跌50%。也难怪，买保时捷这东西，很多人是奔着火油味、发动机的轰鸣和那种“人车合一”的迷之执念。电机再努力，连人工智能都调不出那股“保时捷味”，在轨道边晃悠的老客户瞥一眼指标，摇头走人。
智能座舱和自动驾驶，被新势力车企一顿猛推，保时捷老派，跟不上。年轻人被碾压分流，市场一下子变窄，大饼砸在地上捡不起来。
数据层面更扎心，销量端已连续第二年下行。今年1到9月交付21.55万辆，比去年同期少了6%。中国市场更惨，3.22万辆，同比下滑26%。2022年时还有6.8万，两年掉了一半。“中国豪华车市场彻底崩盘”，这话官方说得难听，实际情况和“尸体温度下降”差不多。
为何“不香了”？经济环境调整，本土豪华品牌冲击；新势力电动车把年轻人的心拐走。以前只有保时捷，现在选项太多，身份标签功能开始变弱。美国那边关税也在加料，“关税加成”让保时捷要么涨价伤销量，要么吞成本伤利润，左右为难。几根主心骨断了，保时捷才不得不“弃电赌油”，回头抱住燃油发动机的大腿。毕竟911、卡宴这些老车型，根本就是靠油机火力才值钱。
但大局仍是寒风料峭，先不说砸进去的31亿欧元有没有回报，仅看人的损失，裁员节流方案已经在路上。到2029年，斯图加特要削减1900个岗位，合同到期的近2000个还不续。加补偿、谈擅离职听起来人道，其实也是刀落无声，四千个家庭要重新算生活账。财务官布雷克纳发话让准备过苦日子，短期内外部环境不会改善。翻译成法医大白话，这伤口可能短期止不住血，要慢慢熬着等免疫力自救。
保时捷是不是疯了？要是站法医的角度，这叫死马当活马医——传统豪车企被电动化冲垮，老优势快撑不住了，进退两难。品牌、性能、身份，以前是保时捷的命根子。现下智能化、续航、科技成了核心需求，他们偏偏都不太会，补短板如同新手开创伤急救，一不小心就容易做成二次伤害。燃油车虽然可能被环保法规一点点收紧，但至少眼下还有点稳定利润可挣，守住基本盘后再谋未来，是种理性但无奈的选择。
豪赌就像我们押嫌疑犯，风险是“砸31亿下去，一旦燃油市场衰退速度超预期或政策临变，回头就晚了”。弃电，等对手把电动车做强，那就再追已经追不上。从另一个角度看，市场对利润暴跌不尖叫，很可能是机构投资者早早消化了利空，股价提前出过病，或者都在等这条新的治疗方案到底能不能让病人回春。
保时捷毕竟还是业界大佬，家底厚：品牌、核心客户，大众关系网，一时还不至于“休克身亡”。CEO布鲁姆年底前卸任，这最后一把，究竟是为下一任铺路，还是“赶在退休前把难题甩手”？没人能看得真准。就在2025年这一年，赌注已下场，“31亿欧元”不止是保时捷的命，也是豪车行业的冰山一角。
这场风波后面，是整个汽车业动荡的侧影。造好车就能发财的时代已然结束，所有人都在跟市场赛跑。选择失误，冠军一夜变亏损户，见惯不怪的法医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至于结局，还得看五年后的归档记录。
保时捷的代价已经付出，利润暴跌95.9%是第一张化验单。你说这场“弃电赌油”到底能不能让这位老牌豪车活下去，这问题我也不敢下死判。或者这样问吧，在风暴来临前先赌命运，究竟是专业的睿智，还是输家临终前的孤注一掷？当市场变成一具随时变冷的身体，你会选择冲“新潮疗法”，还是守“老派定律”？欢迎一起探探这个案子，法医不止会验尸，更喜欢边验边唠点冷幽默——毕竟，谁还不是在钱和信仰之间打游击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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