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开着他的老捷达，正哼着小曲等红灯呢。突然仪表盘上的发动机故障灯"啪"地亮了起来，紧接着车子像得了哮喘似的剧烈抖动，排气管"突突"往外冒白烟，吓得后车喇叭声此起彼伏。这场景让老王想起二十年前在东北开卡车时，发动机冻得打不着火的窘境。他赶紧把车挪到路边，打电话叫来相熟的修理厂张师傅。
张师傅今年六十有二，打从国营汽修厂下岗后自己开了家修车铺。他围着车子转了两圈，突然伸手在发动机舱里摸出一把油泥，"啪"地甩在老王车前盖上："你这节气门都快堵成腌菜坛子了！"老王听得一头雾水："节气门是个啥玩意？咋还能腌菜呢？"
这事儿还得从发动机的"喉咙"说起。您见过吹气球吧？要是气球口被手指头堵住一半，任凭您腮帮子鼓成蛤蟆也吹不大。发动机的节气门就像那个气球口，平时负责控制进气量。当这个"喉咙"被油泥、积碳糊住时，车子就跟犯了咽炎似的浑身不得劲。
去年夏天，张师傅就遇见过这么档子事。有个小伙子开辆改装思域来修车，说是在高速上超车时油门突然"断片"，差点被大货车追尾。拆开节气门一看，好家伙！黑乎乎的积碳把进气通道堵得只剩条缝，活像被烟鬼熏了三十年的老烟囱。小伙子这才坦白，为了追求声浪效果，把空气滤芯给拆了，结果沙尘混着机油蒸汽，生生把节气门喂成了垃圾桶。
要说这节气门积垢的症状，头一个就是"油门变沉"。您平时踩油门像是踩棉花，现在得使上吃奶的劲。特别是等红灯起步时，油门踩下去车子却像被拽住裤腰带，非得等个两三秒才肯挪窝。上个月李大姐的轩逸就栽在这上头，她以为变速箱坏了，结果张师傅拆开节气门，里头结的油痂厚得能当砚台使。
再就是"怠速跳舞"。正常车子热车后怠速稳稳停在800转，节气门堵了的车就跟喝了假酒似的，转速表指针在500到1500之间来回蹦迪。最夸张的是张师傅去年修过的一辆老皇冠，车主说停着车都能感觉到座椅在跳"踢踏舞"，仪表盘上的转速指针晃得人眼晕。
要说最要命的还得数"冷启动困难"。去年冬天寒潮来袭那阵子，张师傅的修理厂门口排起长龙，十辆车有八辆是早上打不着火。有辆GL8更绝，车主硬是打了二十多次火，电瓶都快打没电了才勉强启动。拆开节气门一看，进气口被冰碴子和积碳堵得严严实实，活脱脱给发动机戴了口罩。
这些症状背后，其实都是积碳在作妖。现在的直喷发动机虽然动力强，但就像吃细粮的少爷，稍微伺候不周就闹脾气。汽油燃烧不充分产生的胶质，混合着曲轴箱窜上来的机油蒸汽，再掺和点空气中的PM2.5，在节气门这块"风水宝地"安营扎寨。日积月累，90毫米的进气通道能被堵得只剩硬币大小。
张师傅的工具箱里常年备着把游标卡尺，专量节气门开度。他说现在的新车娇气得很，开度偏差超过5%就得报警。上周刚给辆跑了3万公里的奥迪A4做保养，电脑检测显示节气门开度超标，拆开一看果然积了层"黑芝麻糊"。车主还不信邪："我这可是全程4S店保养！"张师傅指着空气滤芯上的灰脚印直摇头——小工上次换滤芯没戴手套，手上的油污全蹭滤芯上了。
要说预防节气门积垢，张师傅有套"三字经"：勤换滤、缓给油、定期查。他修过辆跑了15万公里的老普桑，车主是位中学老师，每5000公里准时来换空气滤芯，节气门干净得能照镜子。反观那些网约车司机，为了抢单整天急加速急刹车，跑个万把公里节气门就糊得亲妈都不认识。
清洗节气门这事讲究"对症下药"。张师傅最看不惯那些拿化油器清洗剂乱喷的愣头青，有回见个小伙子对着没拆下来的节气门猛喷，清洗剂顺着进气道流进气缸，结果活塞环被腐蚀，大修发动机花了小一万。他清洗节气门必拆必擦，连转轴缝里的陈年老垢都用牙刷一点点剔干净。
说到底，节气门就像人的咽喉，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真闹起毛病来能要半条命。张师傅常说，车跟人一样，定期体检不能少。那些觉得"车没坏就不用修"的主儿，迟早得吃大亏。就像他修了四十年车悟出的道理：你对车糊弄，车就敢把你撂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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