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搭顺风车反客为主,提6条规矩羞辱我,我笑脸伺候,到服务区后一脚油门,连人带行李一起“弄丢”了

小舅子搭顺风车反客为主,提6条规矩羞辱我,我笑脸伺候,到服务区后一脚油门,连人带行李一起“弄丢”了-有驾

“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方向盘在我手心里,几乎要被汗水浸透、捏得变形。

“到了服务区,我们想歇多久就歇多久,你,不准催。”

小舅子赵明远的声音,就像一只苍蝇,黏在我的耳膜上,嗡嗡作响,带着那种理所当然的傲慢。

他甚至没睁眼,鼻梁上架着个硕大的墨镜,整个人瘫在我的副驾驶座上,仿佛这辆车的真正主人是他。

车里的空气,是一团令人作呕的混合物。

有他老婆钱莉身上那股廉价浓烈的香水味,有他七岁儿子赵小宝撕开薯片包装袋的油炸味,还有被他们设定在26度的、沉闷的空调风。

一切都粘稠得让人无法呼吸。

我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我的妻子,婉清。

她被钱莉和大包小包的行李挤在后座的角落里,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头低着,手指正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片阴影有多么屈辱。

“听见没啊,姐夫?”

赵明远似乎没等到我的回应,不耐烦地摘下墨镜,扭过头来。

他的眼神里没有询问,只有命令。

后座上,钱莉发出一声嗤笑,像是配合她丈夫的表演。

“哎呀,你跟姐夫说这些干嘛,姐夫还能不同意?咱们小宝可是他亲外甥,他能不疼吗?”

她说着,捏了一片薯片,精准地塞进赵小宝张开的嘴里,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妈妈,我要喝那个!”

赵小宝的脚穿着鞋,毫无顾忌地在我崭新的座椅靠背上乱蹬,留下一个又一个灰色的印记。

他的手指着我专门为这次二人旅行准备的进口果汁。

“小宝乖,那个是姨夫的,”婉清终于小声说了一句,“喝咱们自己带的水好不好?”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姐,你这话说的,什么你的我的,”钱莉立刻拉下了脸,“小孩子想喝口果汁怎么了?你这车座套不也能洗吗?真是的,越来越小气了。”

我胸腔里那团火,从一开始的小火苗,已经“轰”地一下,烧成了燎原大火。

我没说话。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高速路上的指示牌。

下一个服务区,还有五公里。

我的大脑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醒。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念头,都像被高清镜头放大了一样。

我想到,为了这次计划已久的三日游,我提前半个月做攻略,订好了最美的湖景民宿。

我想到,今天一大早,我像个傻子一样,把这辆刚买了半年的宝贝SUV里里外外擦得锃亮,还在储物箱里塞满了婉清最爱吃的零食。

我想到,婉清在接到她弟弟电话时,脸上那瞬间熄灭的光。

我还想到,这么多年,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们的予取予求,婉清的退让,我的忍耐。

凭什么?

我为什么要忍?

“姐夫,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赵明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被怠慢的不悦。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那张写满“全世界都欠我”的脸。

然后,我笑了。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甚至有些讨好的笑容。

“听见了,明远,都听你们的。”

我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赵明远显然对我的“识时务”非常满意,他重新戴上墨镜,舒舒服服地哼起了小曲。

钱莉也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开始旁若无人地刷起了短视频,手机里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罐头笑声。

车里的气氛,似乎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和谐”。

只有我,和紧握着方向盘的我自己知道。

一切,都将在五公里后,彻底改变。

一个无比清晰,甚至带着几分疯狂和快意的计划,在我心里,已然成型。

服务区的蓝色指示牌,在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就像我即将获得的自由。

我打了右转向灯,车子平稳地驶入了减速匝道。

“可算到了,坐得我腰酸背痛。”赵明远伸着懒腰,抱怨道,“姐夫你这车座椅,人体工学真不行。”

车刚一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点上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完全忘了他自己定下的“车内不准吸烟”的狗屁规矩。

“快点快点,憋死我了!”钱莉也拽着赵小宝冲了下去,直奔洗手间。

婉清解开安全带,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天宇,你也下来歇会儿吧,我去看看他们。”

她的眼神里,带着我熟悉的歉意和无奈。

“嗯,你去吧。”

我冲她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她叹了口气,也跟着下了车。

我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动。

透过前挡风玻璃,我看着他们四个人的背影。

赵明远悠闲地吐着烟圈,钱莉从洗手间出来后,就拉着儿子站在小超市门口的冰柜前挑挑拣拣。

婉清站在他们旁边,像个局促不安的影子。

阳光刺眼,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后座上,还堆着他们那几个像是要搬家一样的大号行李箱。

脚垫上,散落着赵小宝吃剩的零食碎屑和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核,已经开始氧化发黄。

就是现在。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血液冲上大脑,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和极致的兴奋。

没有丝毫犹豫。

我探过身,猛地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按下中控锁。

“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一道惊雷,在我心中炸开。

我挂上D挡,轻踩油门。

车子,如同一只挣脱了锁链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停车位。

后视镜里,赵明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回过头,嘴里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钱莉也愣住了,手里还举着一瓶刚给儿子选好的果汁。

他们的表情,像是慢镜头一样,在我眼前一帧一帧地播放。

从错愕,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最后,是铺天盖地的惊慌。

赵明远开始朝我的车冲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嘴里大喊着什么。

距离在迅速拉远。

他的身影和声音,都在后视镜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被阳光吞没。

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但踩着油门的脚,却越来越用力。

车子轻盈地转向,汇入了返回高速主路的匝道。

然后,我关掉了那让人憋闷的空调。

我降下了所有的车窗。

“呼——”

高速路上狂野的风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吹散了车里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和油腻气味,吹得我头发狂舞。

我打开了音响,连接蓝牙,播放了我最喜欢的那首摇滚乐。

激烈的鼓点和嘶吼的唱腔,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

我把音量,拧到了最大!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开车,而是在飞。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这个世界,他妈的,终于清静了!

副驾驶座上,我的手机开始像疯了一样震动,屏幕一次又一次地亮起,上面跳动着赵明远的名字。

我瞥了一眼,轻蔑地笑了一声,直接按下了静音。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婉清。

我看着屏幕上她的名字,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但我没有接。

我知道,这个电话一旦接通,我的世界会再次被哭喊、指责和道德绑架所淹没。

我不能回头。

至少现在不能。

油门,被我一脚踩到底。

白色的SUV发出一声轰鸣,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我们原本计划的目的地,绝尘而去。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把他们甩在服务区那么简单。

赵明远,钱莉,还有我那懦弱的妻子。

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他们那些大包小包的行李,还完好无损地躺在我的后座和后备箱里。

而在我随身的文件袋里,还放着一个,足以让赵明源身败名裂的秘密。

一个更大的“惊喜”。

正在前面,等着他们。

音乐声震耳欲聋,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是一种挣脱枷锁后的平静,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开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我才把音乐的声音调低。

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的提醒。

我没有理会。

我知道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气疯了,或许正围着婉清,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她身上。

我的妻子,此刻一定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哭,在无助。

想到这里,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被一股更强烈的决心压了下去。

如果今天我不这么做,那么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我们都要在这种无休止的压榨和妥协中度过。

长痛不如短痛。

我需要一次彻底的爆发,来划清我们之间早就应该存在的界限。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了进来。

我猜,这应该是服务区超市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戴上蓝牙耳机,接通了。

“喂,是冯天宇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背景音里,我能清晰地听到钱莉尖利的哭喊声和赵明远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是。”我平静地回答。

“你老婆让你接电话!她说有急事!”那个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像是在转述。

片刻之后,婉清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

“冯天宇!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能把我们扔在这里!”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愤怒和委屈。

“我没想干什么。”我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开会儿车,度个假。”

“你……”婉清被我的话噎住了,“你快回来!你把我们,把我弟弟一家都丢在这儿,像话吗?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想!”

又是爸妈。

又是面子。

我深吸一口气,把车速放慢了一些。

“婉清,你先别哭,你冷静地想一想,从他们上车到现在,都发生了什么。”

“他们提了六条规矩,把我当成一个必须无条件服从的司机。”

“赵小宝的鞋印,现在还印在我的新车座椅上。”

“钱莉对我为你准备的零食和饮料,指手画脚,充满了鄙夷。”

“而你,我的妻子,从头到尾,除了那一句微弱的‘喝咱们自己的水’,你还说过什么?”

我一句一句地问,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质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

只剩下她压抑的抽泣声。

“婉清,这不是第一次了。”我继续说道,“结婚这几年,我们补贴了他们多少?我忍了他们多少次?每一次,你都说,‘他是我弟’,‘算了,别计较’。可是,忍让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今天,他们已经敢在我的车上,给我立规矩了!”

“我今天要是还忍了,下一次,他们是不是就要住进我们家,指挥我们该怎么生活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带着积压已久的分量。

婉清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我知道,我的话,她听进去了。

她不是不明事理,她只是太懦弱,被那个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束缚得太久。

“那……那现在怎么办?”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无助地问。

“很简单。”我说,“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家。打车也好,坐大巴也好,我会把钱转给你。”

“可是,我们的行李……”

“行李在我这,很安全。”我打断她,“我会带到我们预定的民宿。什么时候,你弟弟赵明远,愿意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给我一个真诚的道歉了,我再把行李还给他。”

“让他道歉?这怎么可能……”婉清下意识地说道。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我冷笑一声,“在他眼里,他永远都是对的。所以,这次就让他为自己的‘正确’,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吧。”

说完,我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先开车了,注意安全。”

我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这通电话很残忍,等于把婉清一个人推到了她弟弟和弟媳的对立面。

但这也是我必须做的。

我需要逼她一次,逼她看清楚,她无底线的退让,究竟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巨婴”弟弟。

果然,电话挂断没多久,岳母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这次,我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挂断,拉黑。

然后是岳父。

挂断,拉黑。

我知道,家里肯定已经炸了锅。

赵明远肯定第一时间就添油加醋地向二老告了状,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无情姐夫欺凌的可怜弟弟。

没关系,让他们闹。

闹得越大,待会儿我那份“礼物”送上的时候,效果才会越震撼。

一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那家名叫“闲云居”的湖景民宿。

环境比照片上还要好,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我停好车,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走进了古色古香的大堂。

后座和后备箱里,赵明远一家的行李,被我原封不动地锁在了车里。

“先生您好,预订的是冯天宇先生吗?”前台姑娘笑容甜美。

“是的。”

“好的,您预订的是我们的临湖家庭套房,这是您的房卡。”

我接过房卡,走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有一个宽敞的阳台,正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这本该是一场完美的双人旅行。

我放下行李,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

这是我今天抽的第一根烟。

尼古丁缓缓进入肺部,让我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拿出手机,解除了对岳父岳母的拉黑。

然后,我打开了那个至关重要的文件袋。

我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拍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那是一张银行转账记录的截图。

收款方,不是任何一个生意伙伴。

而是一个线上博彩平台的充值账户。

金额,不多不少,正好是赵明远当初以“生意周转”为名,从我这里“借”走的二十万。

这二十万,是我和婉清攒了很久,准备用来做提前还贷的。

当时赵明远拍着胸脯,写了欠条,说最多三个月就还。

婉清心软,劝我帮他。

我虽然不情愿,但看在妻子的面子上,还是把钱转给了他。

但我留了一个心眼。

我一个在银行风控部门工作的朋友,早就提醒过我,赵明远这种眼高手低的人,最容易沾上不该沾的东西。

我拜托他,悄悄帮我查了一下这笔钱的最终流向。

结果,不出所料。

所谓的“生意周转”,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谎言。

这笔钱,被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输得干干净净。

我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婉清。

我顾及她的感受,也顾及这个家的颜面。

我甚至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赵明远或许会浪子回头,痛改前非。

但今天,他用自己的行动,亲手击碎了我这最后一丝幻想。

他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索取和羞辱。

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我,不给他留任何情面了。

我点开家庭微信群。

这个群里,有我,有婉清,有岳父岳-母,还有赵明远和钱莉。

平时,这里是他们一家人分享日常,各种晒娃、晒美食的地方。

而现在,它即将变成一个审判场。

我把那张银行转账记录的截图,没有加任何文字说明,直接发了出去。

一张图片,静静地躺在了聊天记录里。

像一颗,被我亲手引爆的深水炸弹。

做完这一切,我关掉了手机,扔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圈。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已经能看到,群里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赵明远,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世界安静了大概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沉稳的心跳声,和远处湖面传来的微风拂过水面的声音。

我在等。

等那颗炸弹,彻底引爆。

十分钟后,手机开始以一种近乎痉挛的频率,疯狂地震动起来。

我知道,好戏开场了。

我没有立刻拿起手机,而是又慢悠悠地抽完了一根烟,让自己的情绪彻底沉淀下来。

无论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我都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因为从我把那张截图发出去的一刻起,这场家庭矛盾的性质,就已经彻底改变了。

不再是我这个女婿小题大做,斤斤计较。

而是他赵明远,人品败坏,谎话连篇,甚至涉嫌赌博和欺诈。

我,已经站在了道德和情理的制高点上。

终于,我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是几十条未读的微信消息,全部来自那个家庭群。

我点开,从头看起。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钱莉。

她在截图下面,发了一连串的问号。

【钱莉:?】

【钱莉:???】

【钱莉:冯天宇你什么意思?你发这个干什么?P的图吧!】

紧接着,是赵明远。

他的反应,比他老婆要激烈得多,也愚蠢得多。

【赵明远:@冯天宇,你他妈有病是吧!你发这个东西想干什么!你想毁了我吗!】

【赵明远:我告诉你,你这是侵犯我隐私!是违法的!我可以去告你!】

他的气急败坏,恰恰证明了这张图的真实性。

然后,是我的岳母。

【妈:天宇啊,这是什么啊?阿姨看不懂,明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的语气充满了茫然和不安,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真正让局势升级的,是我那沉默了许久的岳父。

他只发了一句话,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爸:赵明远,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我在家等你!】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那滔天的怒火。

我这位岳父,虽然脾气暴躁,大男子主义,但为人极其正派,最恨的就是坑蒙拐骗和赌博。

赵明远的所作所为,精准地踩在了他每一条红线上。

群里,瞬间死寂。

赵明远和钱莉,再也没有发一句话。

我甚至能想象出,在那个服务区,他们看到岳父这条消息时,那瞬间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婉清,也始终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此刻的内心,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震惊和痛苦。

一边,是她深爱但今天行为决绝的丈夫。

另一边,是她一直维护但烂泥扶不上墙的亲弟弟。

这种撕裂感,一定很难受。

但,这是她必须经历的成长。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我开始在手机上,不疾不徐地打字。

我的回复,不是发给赵明远,而是发给我的岳父岳母。

【我:爸,妈,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们真相。这笔钱,是半年前明远以“生意周转”为由从我这里借走的。我和婉清当时都以为,他终于长大了,想做点正事,所以拿出了我们准备提前还贷的钱来支持他。】

【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查这笔钱的去向。直到今天。】

【我:他在我的车上,用那种侮辱性的态度给我定下六条规矩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真正把心思放在正经生意上的人,是不会有这种闲心和傲慢的。所以我才拜托朋友查了一下。】

【我:结果,让我非常心寒。他不仅骗了我们,更是在拿自己的家庭和未来做赌注。】

【我:我今天把他扔在服务区,方式确实过激,我愿意为此道歉。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如果再这样纵容下去,他迟早会给这个家带来一场真正的灾难。】

我的这段话,写得情真意切,有理有据。

我把自己从一个“刻薄的姐夫”,塑造成了一个“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形象。

我把矛头,从我和赵明远的个人冲突,转移到了赵明远个人品德败坏,会危害整个家庭未来的大问题上。

这一下,性质又不一样了。

我的话发出去后,群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知道,我的这番话,像一把重锤,彻底击溃了岳父岳母心中那道偏袒儿子的防线。

他们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指责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了。

相比于“被姐夫扔在服务区”这点委屈,儿子“撒谎、骗钱、网络赌博”的罪名,才是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惧和后怕的。

许久之后,岳母发来一条语音。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难以掩饰的疲惫。

“天宇……是……是我们没教育好他……让你受委"屈了……你……你先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我们来处理……”

我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但,溺爱,终究会酿成苦果。

又过了一会儿,婉清终于给我发来了私信。

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后面,跟着一个流泪的表情。

我看着这三个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我知道,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所有用意。

我给她回复道:

【不怪你。收拾好心情,处理好那边的事情。我在这里等你。】

是的,等你。

等你从那个泥潭一样的原生家庭里,真正地走出来。

走到我身边。

从今天起,我们的家,我们自己做主。

放下手机,我站起身,走到阳台边。

远处的湖面,夕阳西下,金光万道,美得像一幅画。

我深吸了一口带着湖水气息的清新空气,感觉积压在胸口多年的那股浊气,终于彻底消散了。

我知道,家里的那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赵明远回家后,将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一顿臭骂那么简单。

二十万的窟窿,必须有人来填。

他那被谎言堆砌起来的虚假生活,也将在今天,彻底崩塌。

但这都与我无关了。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一切。

剩下的,是他们赵家自己的家务事。

而我,将在这里,享受一个,迟来的、安宁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假期。

然后,等待我的妻子,带着一个全新的姿态,重新回到我身边。

夜色渐浓,我没有出去吃饭,只是叫了客房服务,简单吃了一些。

一整天的情绪起伏,让我感到有些疲惫。

我泡了个热水澡,早早地就躺下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没有了对未来的担忧,也没有了对人际关系的焦虑。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一片静谧祥和。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几条婉清昨晚深夜发来的消息。

【我们到家了,爸气得差点动手,把弟弟关在了房间里,不让他出门。】

【妈一直在哭。】

【钱莉也在闹,说明远骗了她,说要离婚。】

【家里一团糟。】

【天宇,我好累。】

看着她发来的文字,我能想象出昨晚赵家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我没有过多地安慰她。

此刻,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需要的是自己去面对,去消化,去真正地从思想上和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划清界限。

我只回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也看好爸妈,别让他们气坏了身子。】

然后,我放下手机,起床洗漱,换上运动装,出门沿着湖边晨跑。

度假区的清晨空气极好,带着草木的清香。

我跑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大汗淋漓,才回到民宿。

吃早餐的时候,我接到了岳父的电话。

他的声音,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充满了疲惫和沙哑。

“天宇啊……”

他没有叫我“冯天宇”,而是叫了“天宇”。

“爸,您说。”

“昨天……是爸不对,爸太冲动了,没问清楚情况就骂你。”他竟然,在向我道歉。

这在我印象中,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爸,都过去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那个畜生……我已经问清楚了。”岳父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不止二十万!他外面还欠了十几万的债!都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套进去的!”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已经把他所有的卡都停了,身份证也扣了。”岳父继续说道,“家里的房子,我准备卖了,先把他欠的债还上。总不能让别人戳我们家的脊梁骨。”

我能听出他话语里的决绝和心痛。

那是他跟岳母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

“爸,您别冲动。”我连忙劝道,“房子卖了,您和妈住哪儿?钱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办法。”

“不用你管!”岳父的语气又硬了起来,但随即又软了下去,“这是我们赵家的事,我们自己处理。他自己惹出的祸,就让他自己拿东西来填!”

“天宇,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这些年,让你和婉清受委屈了。”

“以后……以后你们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就行,家里的事,不用你们再掺和了。”

挂掉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岳父这番话,等于是正式宣告,要和赵明远这个“烂摊子”做切割,不想再拖累我和婉清。

这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

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仿佛看到了两位老人,为了给儿子还债,卖掉唯一的住房,晚景凄凉的画面。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想要的,是惩罚赵明远,是划清界限,而不是毁掉这个家。

我坐在餐厅里,久久没有动弹。

一个上午,我都在思考这件事。

我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不仅仅是因为婉清,也因为岳父岳母,除了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有些糊涂,对我其实一直不薄。

我需要一个,既能解决问题,又能让赵明远受到真正教训,还能保全两位老人晚年生活的办法。

下午的时候,婉清的电话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但依然充满了疲惫。

“天宇,你在哪儿?”

“在民宿,怎么了?”

“我……我想去找你。”她小声说。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她愿意来找我,说明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选择站在我这边。

傍晚时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民宿门口。

婉清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看起来很憔憔悴,眼睛又红又肿,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亮和坚定。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只有一个随身的小包。

我走上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她在我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然后,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放声大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没有劝她,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尽情地发泄。

哭了很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房间。

“对不起,天宇。”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愧疚,“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软弱,太没有原则,才让他变成今天这样,也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都过去了。”我说,“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是想办法,怎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

婉清愣了一下。

“收拾?怎么收拾?爸要把房子卖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她又红了眼眶。

“房子不能卖。”我斩钉截铁地说,“那是他们唯一的根了。”

“可是,钱怎么办?三十多万,我们……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我拉着她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下。

“钱,我有办法。”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赵明远,必须为他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说出了我思考了一下午的计划。

“第一,报警。”

“什么?”婉清惊得站了起来,“报警?那……那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他会坐牢的!”

“坐牢倒不至于,网络赌博,欠债不还,更多的是治安处罚和民事纠纷。”我解释道,“报警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坐牢。而是为了,第一,留案底。让他这辈子都背着这个污点,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第二,是为了震慑那些放贷的人,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为我们接下来的谈判,争取主动权。”

“谈判?”

“对,谈判。”我点了点头,“他欠的那些债,很多都是利滚利的高利贷,本身就不合法。我们报警,表明我们的态度,就是要走法律程序。那些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我们就可以跟他们谈,只还本金,甚至本金打折。”

“第二,让他写一份保证书和一份详细的还款计划。我们帮他还的每一分钱,都是借给他的,必须白纸黑字写清楚,并且,要加上合理的利息。他以后必须出去工作,不管做什么,每个月工资的百分之八十,都要用来还债,直到还清为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看着婉清,语气格外严肃,“从今以后,我们家,不再无条件地接济他一分一毫。除了逢年过节的正常亲戚往来,他所有的生活开销,都必须靠他自己。你,也必须狠下心来,不能再有任何心软。”

我的计划,条理清晰,环环相扣。

既保住了房子,又解决了债务问题,更重要的是,彻底打断了赵明远的后路,逼着他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婉清听完,呆呆地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个计划对她来说,冲击很大。

尤其是报警和让她彻底断了接济弟弟的念头这两条,违背了她二十多年来的习惯和情感。

我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决定。

许久之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好。”

她只说了一个字。

但这个字,却比千言万语,都更有分量。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妻子,真正地长大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婉清没有再提家里的烦心事。

我们就在这个美丽的度假区,过上了我们原本计划中的二人世界。

我们一起沿着湖边散步,一起划船,一起品尝当地的美食。

我们聊了很多,聊我们的过去,也聊我们的未来。

婉清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轻松、真诚。

我能感觉到,她正在从那个沉重的家庭枷O锁中,一点点地解脱出来。

三天后,我们启程回家。

车里,再也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我们放着喜欢的音乐,开着车窗,任由阳光和风洒满车厢。

那几个属于赵明远一家的行李箱,依旧静静地躺在后座和后备箱里。

像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迟来的家庭变革。

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带着婉清,拿着我制定的那份详细计划,回了岳父岳母家。

推开门,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一块铁板。

岳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岳母的眼睛还是红肿的。

赵明远和钱莉也在。

几天不见,赵明远像是被抽掉了筋骨,整个人都蔫了,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钱莉则是一脸的怨气和不耐烦。

看到我们进来,谁也没有说话。

我把婉清拉到我身边,开门见山。

“爸,妈,关于明远的事情,我和婉清商量了一下,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跟你们谈谈。”

我把我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又说了一遍。

当我说到“报警”两个字时,赵明远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恐惧。

钱莉也尖叫起来:“不行!绝对不能报警!你们是想毁了他一辈子吗!”

岳母也拉着我的胳膊,连连摇头:“天宇,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只有岳父,一直沉默着,一边抽烟,一边听着,脸色阴晴不定。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反对,而是继续把后面的计划说完。

当我讲到,债务由我们先想办法垫付,但赵明远必须打欠条,并且用后半生来偿还时。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都以为,我是来落井下石,彻底划清界限的。

谁也没想到,我竟然还愿意,出手帮忙填这个窟窿。

“你……你说的是真的?”岳母颤抖着声音问。

“当然是真的。”我看向她,语气诚恳,“妈,我说了,我不是要毁了这个家。我是想救这个家。”

“房子不能卖,那是你们的根。但债,也必须还。这个责任,不能让你们两位老人来背,必须让明远自己来扛。”

“报警,不是目的,是手段。是为了让他记住这个教训,是为了让我们在和债主谈判时,有法律的武器。”

“打欠条,是为了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他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

我的话,掷地有声。

客厅里,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一直沉默的岳父,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站起身,走到赵明远面前。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赵明远的脸上。

赵明远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畜生!”岳父指着他的鼻子,浑身发抖,“你听见了没有!你姐夫,比我们这些当爹妈的,看得都清楚!”

“今天,就按天宇说的办!”

“你要是还想当个人,想我们还认你这个儿子,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派出所,去给你姐夫打欠条,然后滚出去找活干,把钱给我一分一分地还回来!”

“你要是不同意……”岳父喘着粗气,指着门口,“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从此以后,赵家,就没你这个人!”

岳父的话,像一记记重锤,彻底击碎了赵明远最后的一丝侥幸。

他捂着脸,看着暴怒的父亲,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决然的婉清和我。

他知道,这次,没人再会替他兜底了。

他“哇”的一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那场家庭会议的最终结果,是赵明远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签下了一份由我亲手起草的,极其严苛的欠条和还款协议。

第二天,我陪着他,走进了派出所。

整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警察在了解了情况后,对赵明远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并做了备案。

有了警方的介入,我和那些债主的谈判,也变得异常顺利。

最终,剔除了所有不合法的利息,总债务从三十多万,降到了二十六万。

这笔钱,我没有动用我和婉清的存款。

我把我名下的一套还没还完贷款的小公寓,做了抵押贷款,凑齐了这笔钱,一次性还清了所有债务。

做完这一切,我把那几个在车里放了快一个星期的行李箱,扔在了岳父家门口。

钱莉在检查完她那些宝贝化妆品没有损坏后,一言不发地,带着赵小宝,回了娘家。

临走前,她只对赵明远说了一句话:“什么时候,你活得像个人样了,再来找我。”

而赵明远,则是在家人的监督下,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真正的“独立”。

他被赶出了家门,岳父只给了他一千块钱的生活费。

他必须自己租房,自己找工作。

我知道,这对一个从小被宠到大,三十多年没吃过苦的人来说,有多难。

但,这是他必须走的路。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尘埃落定。

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和婉清的关系,却在这场风波之后,发生了微妙而美好的变化。

她变得更加独立,也更加爱笑了。

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和信任。

我们开始一起规划我们的未来,计划下一次,真正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旅行。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是赵明远。

“姐夫……”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谦卑和疲惫。

“有事吗?”

“我……我找到了一个工作,在一家物流公司当分拣员,虽然累点,但管吃管住,一个月能有五千多。”

“嗯,挺好。”

“我……这个月,我先还你两千……我知道很少,但……但我会努力的。”

“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姐夫……那天……对不起。”

说完,他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忽然有了一丝释然。

也许,一个人的成长,真的只需要一个瞬间。

一个,被逼到绝路,不得不破釜沉舟的瞬间。

而我,很高兴,我亲手创造了这个瞬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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