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客运站后,广东大巴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降维打击

每逢佳节,当代年轻人都会面临一个直击灵魂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那点工资是怎么被一张车票给干没的?

你看似有无数选择,飞机、高铁、大巴、顺风车,但体验下来感觉都差不多,就是换个姿势被收割。

拆掉客运站后,广东大巴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降维打击-有驾

高铁票价坚挺得像中年男人的发际线,三百公里开外就敢跟机票肩并肩,还专门建在鸟不拉屎的郊区,逼你为“最后一公里”再打赏一次交通系统。

至于以前那些“水鱼号”大巴,更是把坐车搞成了渡劫,价格随缘,服务看脸,车里一股宿命般的老坛酸菜味儿,坐一趟下来感觉自己刚参加完一场修行。

很多人以为,随着高铁网络的铺开,长途大巴这种老古董,早就该被送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和诺基亚、BP机作伴。

但现实永远比段子更魔幻。

在广东,这个中国经济最活跃、交通网络最发达的省份之一,长途大巴不仅没死,反而上演了一出“王者归来”的戏码,一脚把那些看似高大上的对手踹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背后,不是什么情怀复兴,而是一场赤裸裸的、关于效率和成本的商业逻辑重塑。

1

要搞明白为什么大巴能复活,得先想明白它当年是怎么“死”的。

很多人简单归结为,高铁太快了。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高铁的快,是一种实验室数据般的快,是从A站台到B站台的快,而不是从你家门口到你爸妈家门口的快。

对于真正的价格敏感型用户——学生和打工仔而言,时间成本的计算方式完全不一样。

一个在广州天河上班的白领,和一个在增城工厂打工的年轻人,他们眼中的“广州”是两个世界。

对前者来说,坐一个小时地铁到广州南站,再坐一小时高铁到深圳北,最后再花一个小时地铁到公司,总计三小时,票价200块,这是可以接受的效率。

但对于后者,从工厂到汽车站要1小时,坐大巴4小时,下车就是县城,走路就能到家,总计5小时,票价69块。

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很多人对高铁的迷信,在于忽视了“总成本”这个概念。这个总成本,不光是钱,更是精力。高铁就像一台精密的、昂贵的服务器,性能爆表,但接口极不友好,为了迁就它,你得自己配一堆转接头。那些在深夜拖着行李箱,在空旷的高铁站外等网约车的年轻人,他们付出的疲惫感,也是成本。

拆掉客运站后,广东大巴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降维打击-有驾

而压垮老式大巴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不是高铁,而是它自己。

或者说,是“汽车客运站”这个寄生在它身上的庞然大物。

过去的客运站是什么?它本质上不是一个交通枢纽,而是一个二房东,一个自带垄断性质的商业地产。司机和客运公司是租客,乘客是韭菜。

一张100块的车票,客运站要抽走一大笔“管理费”,剩下的才是司机的油钱、车辆损耗和利润。为了养活那个巨大的、低效的物理空间和里面成群的工作人员,票价必须高,路线必须僵化。

这种模式,就像给一辆法拉利焊上四个铁轮子,然后让它去泥地里跑。不是车不行,是脚下的路太烂了。

所以你看,所谓大巴的“死亡”,其实是客运站这种落后商业模式的死亡。当它死透了,大巴的灵魂,也就自由了。

拆掉客运站后,广东大巴上演了一场教科书式的降维打击-有驾

2

现在广东这波“复活”的大巴,玩的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套了。

如果说以前的大巴是正规军,被困在碉堡里动弹不得;那现在的大巴,就是一群打了兴奋剂的游击队,突出一个灵活、致命。

它们的第一刀,砍向了“中间商赚差价”。

汽车站不是要抽水吗?好,我直接不要汽车站了。

高速路口、地铁站旁、大学城门口、工业区拐角,任何一个能临时停靠、方便人群聚集的地方,都可以是我的“上车点”。没有了场租、管理费、苛捐杂税,成本瞬间被打骨折,票价自然就有了俯冲的空间。

69块横扫珠三角,9块9送你回家,这种价格屠杀,背后不是老板心善,而是商业模式的降维打击。

它们的第二刀,砍向了“信息不对称”。

以前坐大巴,你得去窗口排队,看那张几百年不更新的时刻表。现在呢?各种小程序、APP、同乡会微信群,信息喂到嘴里。

平台把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的乘客需求聚合起来,再反向匹配给司机,实现了C2B的定制化服务。广深线、肇梅线、粤西专线,一条线路吃透一个区域,甚至能做到“点对点”上门。

这种感觉,就像以前你想吃顿好的,得去又贵又远的五星级酒店;现在直接打开手机,米其林厨子开着小电驴把菜送到你家厨房。体验完全是两码事。

这里面,平台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它干掉了传统客运站的物理垄断,建立了一个新的、更高效的数字连接。司机成了被赋能的个体户,他们的经营模式从“等客上门”变成了“快种快收”的主动出击。今天这条线人多,我就多跑几趟;明天那个大学城放假,我就去门口蹲点。

自由度,才是这个时代最稀缺的生产力。

3

我们用【半佛财经分析框架】来拆解一下这场博弈,就一目了然了。

在这场新的游戏中,谁是赢家?

用户(学生、打工人): 赢麻了。他们是这场变革最大的受益者。他们用更少的钱和更少的精力,换来了更高的“门到门”效率。他们的需求第一次被真正意义上地听到了,并且被以一种极具性价比的方式满足了。这叫什么?这叫消费者主权。

平台/新模式运营方: 赢了。他们通过技术手段,重组了运力,打掉了旧势力的利益链条,自己在新的价值网络里占据了核心位置。他们没有一辆车,却能调度成千上万辆车,这是典型的互联网打法。

司机/车队: 小赢。虽然单价低了,但成本也下来了,而且在平台的加持下,上座率有了保障,跑得更勤了,总收入未必比以前差。关键是摆脱了客运站的剥削,获得了宝贵的自主权。

那谁输了?

传统客运站: 输得连裤衩都不剩。它们的倒闭和拆除,不是被谁打败的,而是被时代淘汰的。当一个商业模式的存在本身,只是为了增加交易成本时,它的灭亡就是必然的。这就像一份体检报告,有的人P得跟写真一样,但肝上的阴影是藏不住的。

高铁/“水鱼号”们: 输掉了自己本就不该拥有的市场。它们服务的是对价格不敏感、对时间极度敏感的商务人群。硬要去抢下沉市场,结果就是姿势难看,吃相也难看。现在,市场用脚投票,告诉它们什么叫“认知错位”。

这就是一场典型的增量价值创造。新的大巴模式没有去抢高铁的核心用户,而是通过模式创新,把原本被高昂“交易成本”压抑住的需求给释放了出来。它创造了一个本不属于高铁,也被旧大巴模式抛弃了的新市场。

当然,这里面也有隐忧。

管理松,交警懒得查,司机直接决定站点。

这背后是什么?

是监管的滞后和潜在的安全风险。

这种野蛮生长的“游击队”模式能持续多久,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监管的靴子什么时候落地,以及如何落地。是“一刀切”管死,还是“引导式”规范,将决定这个行业未来的走向。

但无论如何,广东大巴的这波逆袭,都结结实实地给所有高高在上的从业者上了一课。

别总想着教育用户,多花点时间听听用户的声音。

别总想着设计复杂的商业闭环,多想想怎么帮用户解决一个最朴素的问题。

别总想着自己有多牛逼,市场永远比你更聪明。

消费者的选择,就是商业世界里最硬的道理。

不信你看那些被拆掉的客运站,它们的残垣断壁上,就写着两个大字: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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