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一万五,给女儿买了辆宝马,自己打车去跳广场舞,女婿竟说我丢人,我把车收回让他自己挤地铁!

【严正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妈,您这是何必呢?给小静买几十万的宝马,自己出门倒打车,街坊邻居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对您多不好,这不是让我们丢人吗?女婿张伟皱着眉,话里的每个字都像根针。

我心里的火地就蹿了上来。我王雅琴这辈子,靠自己双手挣来的一切,什么时候丢人过?好,既然你觉得我给你老婆买的车让你丢人了,那这面子,我帮你挣回来。这车,你们也别开了!

01

我叫王雅琴,今年五十五。在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企里做着中层管理,月薪不多不少,一万五千块。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城市里,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足够我一个人活得体面,并且,还能时不时地贴补一下我唯一的女儿,李静。

李静是我的心头肉。她出嫁那天,我哭得比谁都伤心,感觉自己半个魂都跟着去了。女婿张伟,我谈不上多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小伙子农村出来的,靠自己一路打拼,人是挺踏实,就是有时候,那股子刻在骨子里的节俭和自尊,让人觉得有点硌。

上个月,女儿生日,我琢磨着送她件像样的礼物。想来想去,觉得送什么都不如送个方便。女儿女婿上班的地方,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每天挤地铁跟打仗似的。我一咬牙,一跺脚,把我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拿了出来,给女儿全款提了辆白色的宝马三系。

车开回来的那天,女儿抱着我,又笑又跳,眼泪都下来了。她说: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我拍着她的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硬气得很:妈给你的,你就拿着。妈这辈子没别的盼头,就盼着我女儿能活得舒心点,别像我年轻时候,吃那么多苦。

女儿开着新车,脸上那股子兴奋劲儿,一连好几天都没下去。我看着也高兴,觉得这几十万,花得值。

我月薪一万五,给女儿买了辆宝马,自己打车去跳广场舞,女婿竟说我丢人,我把车收回让他自己挤地铁!-有驾

女婿张伟,嘴上自然也是说着感谢的话,妈,太谢谢您了,让您破费了。可我看得出来,他那笑,没到眼底。他的眼神落在车标上时,总带着点复杂的东西,像羡慕,又像是不安。

我没太在意。年轻人嘛,自尊心强,觉得靠岳母脸上无光,可以理解。时间长了,享受到有车的便利,自然就想通了。

车给了女儿,我的生活照旧。白天上班,兢兢业业。晚上的时光,则是我自己的。我喜欢跳广场舞,不是为了锻炼身体,就是图个热闹,图个开心。我们那帮老姐妹,每天晚上七点准时在滨江公园集合,音乐一响,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从我家到公园,坐公交得倒一趟车,麻烦。我自己又不会开车,所以干脆就打车。十几块钱的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省了等车挤车的烦恼,还能在车上闭目养神一会儿,何乐而不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女儿家庭的和和美美,换来他们对我的体谅和尊重。

可我没想到,这辆宝马车,这辆我以为能给女儿遮风挡雨的宝马车,最后却成了我们家一场风暴的中心。

风暴来临前,总有些预兆。

有一次周末,我买了些排骨,打算去女儿家给他们做顿红烧排骨。我提着菜,照旧打了个车到他们小区门口。刚下车,就看见张伟开着那辆宝马出来。

他摇下车窗,有点惊讶地看着我:妈,您怎么来了?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

我笑着说:没事,打个车方便。你们这是要出去?

嗯,约了朋友去打球。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菜上,又加了一句,您看您,自己打车过来,多不方便。这车平时小静开着上班,周末其实也空着,您要用就跟我们说一声嘛。

他话说得客气,但我听着,总觉得不是那个味儿。好像我打车这件事,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客套。还乐呵呵地说:我用不着,你们年轻人开。我打车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张伟大概是没话找话,又说:这车保险一年就得一万多,保养一次也得好几千,比我一年工资都高了。他叹了口气,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真是买得起,开不起啊。

女儿李静在副驾上,赶紧打圆场:阿伟,你说什么呢!妈给我们买车是心疼我们,你别老算这些账。

我月薪一万五,给女儿买了辆宝马,自己打车去跳广场舞,女婿竟说我丢人,我把车收回让他自己挤地铁!-有驾

张伟发动了车,对我摆摆手,车子地一下就开走了,留下一股淡淡的尾气。

我站在原地,心里头一次有了一丝不快。我给你买车,是让你方便的,不是让你来跟我算保险费和保养费的。这叫什么话?

但转念一想,他又没说错。他的工资确实不高,一个月也就七八千,养这辆车,对他来说,压力肯定不小。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有点打肿脸充胖子,没考虑到他们小两口的实际情况?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拎着排骨,走进电梯,很快就把这点不快给忘了。毕竟,我是当妈的,为女儿花钱,天经地义。

02

真正让我寒心的那件事,发生在一个星期三的晚上。

那天天气有点闷,我跳舞出了一身大汗,心情却格外舒畅。我们新排的那个《套马杆》,动作刚劲有力,跳完全身通泰。我跟几个老姐妹在公园门口告了别,照例掏出手机叫了辆网约车。

车子很快就来了,司机是个挺健谈的师傅。一路跟我聊着天,从家长里短说到社会新闻,气氛很轻松。快到我们小区门口的时候,我正准备付钱下车,一束刺眼的车灯就照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眼睛。那辆白色的宝马,我再熟悉不过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我的出租车旁边。

车窗降下来,是张伟和李静。

我付了钱,推开车门,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哟,这么巧,你们也刚回来?

女儿李静也笑着:是啊妈,今天公司聚餐,刚结束。您跳完舞了?

跳完了,出了一身汗,舒服!我一边说,一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伟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妈,您这是何必呢?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何必?

张伟的眉头紧锁着,脸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有点像无奈,又有点像责备。他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出租车,那辆车还没开走。

您说您,给小静买几十万的宝马,自己出门倒打车。这让街坊邻居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对您多不好,以为我们霸占着您的车不让您开呢。这不是让我们丢人吗?

丢人。

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射进了我的心脏。

我浑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好像都凝固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张伟。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给他老婆,我的女儿,买车,是希望他们过得好。我打车去跳舞,是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觉得方便,我觉得享受。这两件事,怎么就联系到了一起?怎么就成了丢人

我感觉一股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我的手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气。

张伟,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

女儿李静显然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她赶紧推了推张伟的胳膊,小声说:阿伟,你怎么这么说话呢!妈喜欢打车,方便嘛。

方便?有自己的车不开,去打别人的车,这叫方便?张伟的声调也高了起来,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话有多伤人,我这是为了咱们家好!为了咱们的面子!你想想,别人会怎么说?说我们这对小夫妻,开着岳母买的豪车到处跑,却让岳母自己打车,这像话吗?这是孝顺吗?

面子?我王雅琴这辈子,什么时候靠别人给过面子?我终于忍不住了,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我花我自己的钱,给我女儿买车,我错了吗?我花我自己的钱,打车去干我喜欢的事,我错了吗?我碍着你什么了?让你觉得丢人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嘶吼。公园门口还有几个晚归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的钱,是我辛辛苦苦,一个月一万五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

妈,妈您别生气……”李静急得快哭了,她想下车,却被张伟一把拉住。

你看看,你看看,说都说不得了?张伟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梗着脖子,还在强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这样不好看。

不好看?我冷笑一声,心已经凉透了。我看着他,也看着我那不知所措的女儿,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既然你觉得我打车让你丢人了,那我成全你。这车,是我王雅琴买的,写的也是我的名字。从明天开始,这车,你们别开了。

我指着他,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张伟,给我自己挤地铁上班去!我倒要看看,你挤地铁,是不是就比我打车,有面子!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像是在为我擂鼓助威。我能感觉到身后女儿焦急的呼喊,但我没有回头。

我月薪一万五,给女儿买了辆宝马,自己打车去跳广场舞,女婿竟说我丢人,我把车收回让他自己挤地铁!-有驾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混着晚风,冰凉冰凉的。我活了五十五年,自认待人不薄,尤其是对我的女儿,我掏心掏肺。我以为我给了她最好的,却没想到,在女婿眼里,我的爱,我的生活方式,竟然成了让他丢人的把柄。

那一刻,我的心,疼得像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块。

03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女儿家门口。

我一夜没睡。前半夜是气,后半夜是想。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惯子如杀子,那惯着女婿呢?也差不多。有些毛病,今天不给他指出来,明天他就能变本加厉。

开门的是李静,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显然是哭了一晚上。她看见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我没理她,径直走进客厅。张伟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豆浆油条,一口没动。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脸色很难看,青里透着白。

他看见我,嘴唇动了动,没出声,算是默认了我的到来。

客厅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走到他们面前,没有坐下,就那么站着。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餐桌上。

这是购车合同和发票,上面白纸黑字,写的都是我的名字,王雅琴。我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李静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妈,您别这样,阿伟他知道错了,他昨天是喝了点酒,胡说八道的……”

他喝酒了?我看向张伟,反问了一句。

张伟的脸涨得通红,他终于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眼神里有羞愧,但更多的是倔强。他低声说:我没喝酒。

好。我点点头,心里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没喝酒,那就是心里话。

既然是心里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伸出手,摊在他面前,钥匙呢?

张伟的身体猛地一僵。李静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不住地摇晃:妈!不要啊妈!车您给了我们就是我们的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啊!这让邻居同事知道了,我们怎么做人啊!

又是怎么做人。我甩开她的手,有点失望地看着她:你跟他过日子,脑子里也只剩下面子这两个字了吗?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里子,什么叫面子!

我的目光重新锁定在张伟身上,手依然伸着,纹丝不动。

张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我,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那把带着宝马标志的车钥匙,没有递给我,而是的一声,扔在了光洁的茶几上。

钥匙和玻璃茶几碰撞,发出一声清脆又刺耳的响声。

那声音,像一把锤子,砸碎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

我走过去,弯腰,捡起那把钥匙。钥匙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我却觉得冰冷刺骨。我把它放进包里,拉上拉链,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从今天起,这辆车,就停在楼下,直到我想好怎么处置它为止。我看着他们俩,最后说了一句,早饭,趁热吃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

门在我身后关上,我听见里面传来李静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张伟压抑的怒吼。

我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但我很快就擦掉了。王雅琴,不准哭。你没有做错。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家陷入了一场彻底的冷战。

我把那辆白色的宝马,用一个车衣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就那么停在他们单元楼下。它像一座沉默的纪念碑,纪念着我们之间那场可笑的战争。

我依旧每天打车,去公司,去公园。有时候,出租车司机会好奇地问一句:姐,我看你天天打车,怎么不自己买一辆?

我笑笑,说:开车多累啊,停车还麻烦。打车多好,坐着就行,省心。

我说的是真心话。但说着说着,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楚。

跳广场舞的时候,老姐妹们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领舞的张姐跟我关系最好,她把我拉到一边,问我:雅琴,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我没瞒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张姐听完,气得直拍大腿:这什么女婿!白眼狼!你对他那么好,他不感恩就算了,还嫌你丢人?你这事做得对!就得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这日子没你,他过得有多难!

姐妹们的支持,给了我很大的慰藉。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张伟,也真的如我所愿,开始了他挤地铁的生活。

李静后来偷偷给我打电话,哭着跟我说,张伟现在每天早上六点就得起床,晚上八点多才能到家。早晚高峰的地铁,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他那身几千块的西装,不出三天就挤得全是褶子。人也累得不行,回家倒头就睡,话都懒得说一句。

有一次,李静说,她看见张伟在阳台上,默默地看着楼下那辆盖着车衣的宝马,抽了一晚上的烟。

听到这些,我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我折磨他,何尝不是在折磨我的女儿,折磨我自己?

李静在电话里哀求我:妈,算我求您了,您就把车还给我们吧。阿伟他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您想怎么打车就怎么打车,我们绝不多说一个字。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把车还回去?那我的委屈呢?我受到的伤害呢?就这么算了?那张伟会不会觉得,我王雅琴就是个纸老虎,一吓唬就软了?以后他是不是会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可不还回去,看着女儿每天唉声叹气,我也于心不忍。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矛盾和挣扎之中。白天在公司,强打精神,处理各种事务。晚上一到家,卸下所有伪装,那种孤独和疲惫就席卷而来。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到底做错了没有?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心里实在烦闷,就一个人去了常去的那家茶馆。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理一理思绪。

我刚点好茶,还没坐稳,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是张伟。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得非常时髦靓丽的年轻女孩。那女孩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

我的大脑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画着精致的妆,一头大波浪卷发,身上那件风衣的牌子我恰好认识,至少要五位数。她整个人像一块磁铁,紧紧地贴在张伟身上,而张伟,我那被地铁挤得灰头土脸的女婿,此刻脸上却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神采和轻松。

我月薪一万五,给女儿买了辆宝马,自己打车去跳广场舞,女婿竟说我丢人,我把车收回让他自己挤地铁!-有驾

他哪里像是每天挤地铁挤到筋疲力尽的样子?他跟那个女孩说话时,眼睛里有光,那种光,我只在他当初追求我女儿时见过。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不是脑袋,是我的四肢,它们变得冰冷僵硬。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用一盆半人高的绿植挡住了自己的身体。茶馆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和古筝音乐,可我什么都闻不到,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他在骗我。他在骗所有人。他在骗我的女儿!

愤怒和屈辱像两条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我掏心掏肺地对待他们,换来的就是这个?我女儿在家为他担惊受怕,为他跟我哭求,他却在这里跟别的女人谈笑风生?

他们在我斜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卡座坐了下来,正好是我的视线死角,我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端起茶杯,假装喝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竖起了耳朵。

“……所以说,你真的决定了?不再跟你老婆商量一下?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点笑意。

商量什么?跟她商量,就等于跟我那个岳母商量。是张伟的声音,充满了不屑和烦躁,她脑子里只有她妈。我受够了。这一个多星期,我算是看透了。在她妈眼里,我就是个吃软饭的。给了辆车,就好像给了我天大的恩赐,连我怎么生活都要管。

我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在了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疼。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哎呀,张哥,别生气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说真的,你岳母也挺有意思的,几十万的宝马说送就送,自己跑去打车。

有意思?我看她是故意的!张伟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但其中的怨气却更重了,她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显示她多能耐,多疼女儿!顺便踩我一脚,告诉我,我张伟没本事,连辆车都给我老婆买不起!我告诉过你,我看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我就恶心!

恶心……他竟然说恶心……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小雅。张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讨好,这件事,你可得帮我。首付我还差一点,你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办法?利息高点也没关系。我就是要争这口气!我必须得有辆属于我自己的车!不是她施舍的!

小雅?叫得真亲热。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沉吟了一下,说:张哥,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你现在这情况,贷款额度确实有点紧张。要不……你把那辆宝马……

不行!张伟立刻打断了她,那车虽然写的是我岳母的名字,但现在是我老婆在开。我要是动了那车,就真成白眼狼了。我还没那么不是东西。我就是要用我自己的钱,买我自己的车,开到她面前!让她看看,我张伟离了她,一样行!

我听到这里,反而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原来,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背叛。

但,这比那种背叛,更让我心寒。

这个男人,他的自尊心已经扭曲到了这个地步。他宁愿背着我女儿,偷偷找一个做汽车销售的年轻女孩,想办法贷款买一辆更便宜的车,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他把我的爱,当成了施舍和控制。他把我为了方便他而选择的生活方式,当成了对他的羞辱。

我女儿的哭诉,他在阳台上抽的烟,他挤地铁的疲惫……这一切,都是真的。但这一切痛苦的根源,不是因为他没车开,而是因为他无法忍受开我给的车

我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我明白了。我收回车钥匙,只是第一步。我以为这是惩罚,现在看来,这恰恰成全了他的骨气。他要的,根本不是那辆宝马。他要的,是把他那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踩在我的善意之上。

我悄悄地站起身,走到前台,结了账。从始至终,没有再往他们那个卡座看一眼。

走出茶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没有茶香,只有汽车尾气的味道。

我拿出手机,没有打给李静,而是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小王吗?我是王雅琴。对,是我。你上次跟我说,你们公司新来的那个实习生,是不是叫张伟?

电话那头,是我公司人事部的主管。

04

人事主管小王在电话里很客气:是啊,王姐。是有个叫张伟的,在项目部,刚来三个月,还在试用期。怎么了?您认识?

不认识。我对着电话,语气平静,你帮我个忙。把他这三个月的所有考勤记录,还有他参与的那个城西项目的资料,都发我邮箱一份。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小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满口答应了。他知道我从不无的放矢。

挂了电话,我没有回家,而是打车直接去了公司。周六的公司空空荡荡,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开电脑,很快就收到了小王发来的邮件。

张伟的考勤记录,几乎完美。每天准时打卡,没有一次迟到早退。这倒是符合他那股要强的劲头。

我点开了城西项目的资料。这是一个公司今年重点跟进的项目,竞争很激烈。张伟作为新人,在里面主要负责一些数据整理和前期调研的工作,并不核心。但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文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中逐渐成形。

我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研究了那个项目的所有细节。然后,我给我的一个老同学打了个电话。他是这个项目招标方公司的一个副总。

老周啊,我是雅琴……对,好久不见。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小忙……”

那个晚上,我睡得格外踏实。

星期一,我照常上班。下午的时候,我把女儿李静约了出来,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李静来了,眼圈还是黑的,人也憔悴了不少。她坐下来,有气无力地搅着咖啡,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哀怨。

妈,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车还给我们?阿伟他快撑不住了。

我看着她,心里疼,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我轻声说:小静,妈问你,你觉得,你跟张伟的日子,过得幸福吗?

李静愣住了,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她低下头,小声说:挺好的啊……就是最近……”

你别骗妈,也别骗你自己。我打断她,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会让你夹在中间这么为难吗?会因为他自己那点可笑的面子,让你跟着担惊受怕吗?

阿伟他不是……他就是自尊心太强了……”

是自尊心,还是自私?我把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那是我周六在茶馆,用手机拉近焦距,偷拍的。照片很模糊,但依然能看清,张伟和一个年轻女孩坐在一起,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姿态亲密。

李静的脸,地一下就白了。她拿起照片,手抖得厉害:……这是谁?他……他怎么会……”

一个卖车的销售。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我听到的那些话,都告诉了她。我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他宁愿背着你,偷偷贷款去买一辆新车,也不愿意开我给你的车。小静,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自尊心的问题吗?

李静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桌面上。她捂着嘴,说不出话来,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地颤抖。

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握住她冰凉的手:妈不是要逼你做什么决定。妈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爱的,到底是你,还是他自己那点所谓的骨气

我等她哭了一会儿,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继续说道:车,我可以还给他。但我有条件。

李静抬起泪眼,看着我。

城西那个项目,他们公司跟了很久了,对吗?我问。

李静点点头。这事她听张伟提过无数次,说要是这个项目拿下来,他就能提前转正,奖金也少不了。

好。我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按了播放键。

里面是我和老同学周副总的对话。在对话里,周副总明确表示,因为我的人情,他们公司在最终招标时,会优先考虑张伟所在的公司,但前提是,方案里的一些细节需要微调,而这些细节,恰好就是我那个下午研究出来的。

李静听得目瞪口呆。

我关掉录音,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张伟。就说,你有办法帮他拿下这个项目。但是,他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第一,把那辆宝马车,过户到你的名下。从今以后,这车就是你的婚前财产,跟他张伟,没有半点关系。他爱开不开。

第二,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让他,亲自开着这辆车,去滨江公园接我。我要让他当着我所有老姐妹的面,跟我说一句,妈,谢谢您,我们以后,会好好过日子

李静完全被我的计划镇住了。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他会答应吗?我问她。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巨大功劳,是他梦寐以求的转正和奖金,是他证明自己能力的最好机会。

另一边,是他那可笑的,一文不值的自尊。

我把这个选择题,交给了张伟。我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能为了他的骨气,做到什么地步。

05

李静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没有等来任何电话。我也不急。我知道,张伟的内心,一定正在经历一场天人交战。

第二天,依旧没有消息。我照常上班,下班,打车去跳舞。舞曲还是那么热烈,但我跳得有些心不在焉。张姐看出来了,问我: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等着呢。

第三天,周三。距离我跟李静摊牌,已经过去了两天。

晚上七点半,我跳完了舞,出了一身薄汗,正准备叫车。一束熟悉又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稳稳地停在了公园门口。

白色的宝马三系,车衣已经揭掉,车身擦得锃亮,在夜色里闪着光。

车门打开,张伟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他还是穿着那身西装,但看起来,比前几天更憔悴,也更狼狈。他走到我面前,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那帮老姐妹们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空气仿佛凝固了。

张伟的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挣扎。

……我来接您回家。

我看着他,没有动。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里面有羞愧,有不甘,有屈辱,还有一丝……渴望。

最终,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妈,谢谢您。我们……我们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

那一刻,周围响起一片小声的议论。我的老姐妹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了然。

我心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阵说不出的疲惫。我赢了吗?或许吧。但这场战争里,没有真正的赢家。

我没有再为难他,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回去的路上,车里死一般地寂静。张伟开着车,目不斜视。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这个项目,张伟会拿到。他会转正,会拿到奖金。他用他的自尊,跟我做了一场交易。

我也知道,这辆车,会过户到我女儿的名下。它不再是我的施舍,而是我女儿的合法财产,是她在这个家里的一份底气。

但是,那个被深深刺伤的裂痕,真的能愈合吗?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一直沉默的张伟,突然开口了。

妈,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但这次,没有了不甘和屈辱,只有疲惫和……一丝真诚。

我转过头,看着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这个一直强撑着的男人,眼眶红了。

……我是个混蛋。我配不上小静。他说,我不该说那些话,不该那么想您。我就是……我就是怕。怕自己没本事,怕被人看不起,怕给不了小静好日子。您那辆车,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所有的无能和失败……”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静静地听着。原来,那层层包裹的骨气之下,藏着的,是这样一个自卑又脆弱的核。

我叹了口气,心里那块一直堵着的石头,好像松动了一些。

我月薪一万五,给女儿买了辆宝马,自己打车去跳广场舞,女婿竟说我丢人,我把车收回让他自己挤地铁!-有驾

张伟,我开口道,你记住,真正的强大,不是去拒绝别人的善意,而是有能力去接受它,并且,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回报这份善意。

我给你女儿买车,不是为了看不起你。我是她妈,我只希望她能轻松一点,开心一点。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应该跟她一起,分享这份轻松和开心,而不是把它当成负担。

至于面子……”我笑了笑,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你把工作做好了,把家照顾好了,把小静疼好了,你的面子,比这辆宝马车,要亮得多。

我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单元门。我知道,张伟在车里坐了很久很久。

那之后,我们家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但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张伟顺利地拿下了那个项目,提前转了正。他把第一笔奖金,全部交给了李静。李静用那笔钱,给我买了一张顶配的按摩椅。

车子也很快过户到了李静名下。张伟依旧每天开着它上下班。但现在,他会在下班后,主动打电话问我:妈,您晚上去跳舞吗?我顺路去接您。

我有时候让他接,有时候,还是自己打车。

我跟他说:我打车,不是为了省你的油,也不是跟你赌气。我就是觉得,自由。我想让你们知道,我有随时能麻烦你们的底气,也有随时能不麻烦你们的自由。这,才是一个家最好的状态。

张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日子还在继续。我知道,他心里的那个结,或许没有完全解开。我们之间,也永远不可能像真正的母子那样亲密无间。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生活本就不是一出皆大欢喜的喜剧。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误解、碰撞和算计。重要的是,在这一地鸡毛之后,我们是否还能找到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姿势,继续走下去。

那天,我坐在新买的按摩椅上,看着窗外。女儿和女婿正准备出门,李静在帮张伟整理领带,两人有说有笑。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也照在那辆白色的宝马车上。

我突然觉得,这几十万,或许,终究是花值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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