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大众汽车位于德累斯顿的"透明工厂"，最后一辆汽车缓缓驶出生产线。这座曾经被视为德国工业骄傲的工厂，正式停止了汽车生产。88年了，这是大众头一回在德国本土关掉工厂。
更讽刺的是，就在欧盟对中国电动车加征关税不到一年，德国自己的工厂反倒先撑不住了。这波操作，怎么看都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一座工厂的落幕
德累斯顿这座工厂，从2001年投产起就不太一样。全玻璃幕墙的设计，站在外面就能看清里头工人怎么组装车的，当年就是要展示德国制造的精工和透明。最开始生产的是大众旗舰车型辉腾，承载着品牌的荣耀和野心。
可23年下来，这里总共才造了20万辆车，平均一年还不到1万辆。要知道，特斯拉上海工厂一年能出95万辆，就连普通小厂一年也能搞出五到十万辆。这产能低得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去年底，大众本来打算一口气关三家工厂，结果工会直接炸了锅。工人罢工抗议，还提出要涨薪7%。谈了整整3个月，最后达成妥协——工厂暂时不关，但未来几年得裁3.5万人，削减70万辆产能，至于涨薪？想都别想。
现在工厂虽然没拆，但生产线彻底停了，改成了搞人工智能和芯片研发的园区，顺带留一部分当旅游景点开放。表面上看着体面，实际上汽车制造的核心功能已经没了。
欧盟的关税打了个寂寞
去年7月，欧盟跟着美国的节奏，宣布对中国电动车加征"反补贴关税"。10月正式落地，在原本10%的基础上再加，最高的上汽被加了35.3%，特斯拉因为有美国血统只加了7.8%。
当时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说得挺硬气，什么要保护欧洲汽车产业，防止中国电动车"倾销"。可你瞅瞅现在，关税加了大半年，中国电动车在欧洲照样势头猛。今年第一季度，中国新能源车出口还增长了43.9%。
反倒是欧洲自己，大众、奔驰、宝马今年的营收和利润全在跌。大众今年三季度营收803亿欧元，虽然同比涨了2.3%，但直接亏了近13亿元，去年同期可还赚着28亿呢。一来一去，40亿的利润就没了。
更惨的是，今年前9个月，大众净利润同比暴跌61.5%，保时捷利润更是跌了99%，几乎等于没赚钱。这关税加了半天，护住欧洲车企了吗？显然没有。
大众的死穴在中国
从2019年到现在，大众在全球主要市场的销量几乎全线萎缩。中国市场从423万辆跌到323万辆，欧洲从455万辆掉到361万辆，原本还算稳的北美市场，今年三季度也因为25%的关税，销量下滑9.8%。
更要命的是产品结构。今年前三季度，大众在中国卖出的197万辆车里，95%都是燃油车。现在中国新能源车渗透率都快破天了，大众新能源车占比连5%都不到。这架势，还能指望在中国市场继续吃香？
收入结构也能看出问题。欧洲市场虽然销量在跌，但收入勉强守在1000亿欧元左右，市场占比却从2019年的43.3%一路降到31.8%。中国市场收入表面上稳定在680亿到730亿欧元之间，可这个稳定建立在燃油车基础上，泡沫随时可能破。
大众也不是没努力，2022年就跟中国的地平线成立了合资公司，还投资了小鹏，想借中国技术和市场推转型。但效果明显不如预期，转型这事儿，光靠投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整个行业都在煎熬
这困境不是大众一家的，奔驰、宝马今年也都不好过。说白了，德国汽车工业正面临一场全行业的集体焦虑。
内部成本就是个硬伤。2023年，大众工人全球平均年薪4.9万欧元，德国本土工人更是高达8.5万到10万欧元，这还不算各种福利。想降都降不下来，裁员降薪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大众去年底才会提出把工厂搬墨西哥，实在是本土成本压不住了。
外部压力更是一波接一波。2020年疫情加芯片危机，主流车企大规模停产。2022年冲突爆发，欧洲能源价格暴涨，当年9月德国工业协会调查显示，每10家企业就有1家因为能源太贵而减产或关停。
四年过去了，冲突还没结束。今年刚缓过点气，又被美国加了25%关税。大众估算这波损失至少50亿欧元，悲观点的预计能到110亿欧元。就连采埃孚、博世这些核心供应商都扛不住，纷纷裁员上万人，大陆集团和舍弗勒也在疯狂削减开支。
结语
有意思的是，前阵子欧盟找上中国，说要研究用"最低进口价"机制替代关税。也就是欧盟可以停止对中国电动车加税，但中国车必须限制最低价，目前定的是单辆不低于2.8万欧元。最近双方又重启了这个机制的谈判。
说到底，欧盟迟早得放弃对华电动车关税。就算没有特朗普上台搞事，他们也得面对现实——中国电动车已经打进欧洲腹地了，关税根本拦不住。德国工厂关门，不过是这场变局的一个开始。
欧洲现在最该做的，不是继续设置壁垒，而是跟中国好好谈谈怎么合作。毕竟这场转型之战，光靠关税是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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