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4日,一架属于四川航空的空中客车A319客机(民航注册编号B-6419)。
在从重庆江北国际机场飞往拉萨贡嘎国际机场的3U8633航班上,共有3名机组人员、5名乘务员、1名安全员以及119名乘客。
驾驶这次航班的机长是46岁的刘传建,他以前是空军飞行员,有二十多年的大型飞机驾驶经验。副驾驶是年轻的90后飞行员徐瑞辰,而第二机长则是34岁的梁鹏。
这次航班的安全员是32岁的吴诗翼,乘务组包括乘务长毕楠以及乘务员张秋奕、杨婷、黄婷和周彦雯。
3U8633航班的重庆到拉萨机组中,机长刘传健(左)和第二机长梁鹏,图片来源于四川新闻网。
重庆至拉萨航班3U8633的乘务长毕楠(左)和安全员吴诗翼,图片来自四川新闻网。
飞机在早上6点27分从重庆江北机场顺利起飞,随后平稳上升到9800米的高度。在飞经成都区域时,它正好位于雅安市宝兴县的上空。
早上7点08分,飞机上的飞行员告诉空中交通控制中心,飞机出了点状况,请求降低飞行高度。控制中心随即指示3U8633航班将高度降至8400米。
四川航空的B-6419号空客A-319客机
在飞机刚刚接到“下降到8400米”的指令不久,驾驶舱右侧的挡风玻璃突然整个掉下来,副驾驶徐瑞辰被强风瞬间吸出了破损的地方。
要是副驾驶没能控制飞机,情况就会非常危险,幸好他系着安全带。这不仅仅意味着缺少一个人操作飞机,更严重的是,飞机在高空飞行时,机舱需要保持密封。
突然,机舱出现大面积破口,导致机舱瞬间失压。舱内的氧气几乎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抽离,机舱陷入了缺氧状态。
飞机上的氧气罩自动掉下来了,空姐和安全员们一边安慰害怕的乘客,一边帮他们戴上氧气罩。年轻的空姐周彦雯大声说:“放心吧,有我们在,大家都会安全落地的!”
红色框内的位置就是掉落的挡风玻璃所在的地方。
此刻驾驶舱内形势危急,尽管副驾驶徐瑞辰已被拉回机舱,但他已无法控制飞机。驾驶台中部的仪表盘和控制面板被强大的气流掀开损坏,大部分电子设备也失去了功能。
机组成员赶紧戴上了氧气面罩(如果不戴,他们几分钟内就会失去意识,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太阳神航空522航班的悲剧)。
但气压压得耳朵疼,驾驶舱里冷得像冰窖,气温降到零下五六十度,穿着短袖的机组成员冻得直哆嗦,几乎感觉不到身体了。
呼啸的风声让正常的对话变得困难。尽管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危险的情况,老飞行员刘传建还是通过当时还能用的无线电系统(不久后因强风而坏了)向管制中心紧急呼叫:“风挡裂了,申请返航。”一边尽力控制飞机。
由于强气流的冲击,中部的飞行仪表控制台受损严重,甚至被掀开。这一损坏导致飞机上的大部分电子设备无法正常工作。
空管中心得知情况后,询问飞机是返回重庆江北机场,还是去成都双流机场备降,飞行员回答说:“去成都备降”。
在管制中心再次询问机组是否已降至8400米高度时,机组没有回应,通讯中全是噪音,现场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幸好雷达上还能看到飞机的踪迹,但它并没有按要求的方向和高度转弯。
早上7点10分,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代表飞机有紧急情况的信号“7700”。全体值班的管制员立刻进入了紧急工作模式。不过,最大的问题是,空管中心无法与飞行员进行有效的双向沟通,只能依靠雷达上飞机的飞行路线来猜测他们的意图。
在紧急时刻,空管中心只能请求西部战区空军的帮助,清理3U8633航班飞行路线上的所有飞机,确保其飞行路线畅通无阻。空管中心总共引导了8架可能影响3U8633航班的飞机离开当前区域。
确保3U8633航班的飞行环境尽可能安全后,接下来就要看3U8633机组成员的表现了。
飞机上空如果出现舱内压力下降,工作人员首先要做的就是降低飞行高度,降到一个氧气比较充足的区域,这样可以让机舱里的空气变得更清新,氧气更多。
川航3U8633的情况就不同了,它的飞行路线经过高原和山区,平均高度超过了4000米。比如宝兴县,那里的地形非常复杂,山峰连绵,最高的狮子山达到了5328米,而最低的大溪乡宝兴河谷只有750米,整个地区的高低落差有4578米。
如果突然降低飞行高度,飞机很可能会撞上山,后果不堪设想,那就是机毁人亡。这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机组人员在前往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备降的这段航程中,还要在接近8000米的高空继续忍受缺氧状态,时间长达近十分钟。这对于机组、乘务组以及乘客来说,都是一个生死攸关的严峻考验。
川航的B-6419号空客A319飞机的两个视角图已经画好了。
没有口号,没有动员,整架航班按照紧急预案演练过的那样自然分工。乘务组和安全员尽力安抚乘客的情绪,维持客舱秩序。
在驾驶舱里,有多年空军经验的刘传建机长,在没有副驾驶的帮助下,努力在强风中保持飞机的飞行姿态。
四川航空公司选择了一种新型飞机:空客A319客机。这种飞机在高空性能上非常出色,最大飞行高度可达12500米,这个数字比波音飞机的11000米要高得多。因此,空客A319特别受到四川航空公司这样的航空公司青睐,他们经常飞往高海拔的航线。
在国产“大飞机”C919交付之前,川航是中国唯一一家只使用空客飞机、不使用波音飞机的航空公司。即使机舱内出现压力问题,只要飞行员状态良好,自动驾驶系统正常运作,飞机仍能保持平稳飞行。
机组成员对机长的能力充满信心。作为有着二十余年中型飞机飞行经验的资深飞行员,机长在任何时候都能应对各种突发的空中险情。刘传建机长自己曾说:“虽然这种情况是第一次遇到,但我会尽力处理。”
但是这样的训练做过很多次,当时脑子里啥都没想,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好好开飞机,保证大家的安全。
因为无线电通讯系统出了问题,飞机和地面的联系老是断断续续的,根本没法好好说话。
机组人员坚信,只要飞机还在飞行,地面管制中心的雷达屏幕上就能显示飞机的位置。同样,有应急预案的管制中心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在这种危急时刻,能做的唯有信任。
机组的判断是对的,地面管制中心确实是按照机组的想法去做的。
管制员利用雷达发现,川航3U8633正在降低飞行高度,即将进入一个非常繁忙且复杂的空中交通区域。他们迅速对当前情况做出了预判,并立即启动了紧急预案。
在早上7点17分,管制员在五分钟内迅速调整了空域内的飞行路径,确保川航3U8633能够在进入中低空域前顺利完成避让。
因为无法联系上机组,管制中心在7时10分收到了3U8633航班发出的7700遇险代码。不到十分钟,也就是7时20分左右,管制中心通知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空出所有跑道。双流机场塔台总共叫停了8架飞机的起飞。
将15架停场的飞机一起转移到停机区等待,同时确保所有跑道和滑行道为3U8633航班腾出位置,并准备好医疗和消防等救护工作。
这段时间里,管制中心不断向川航3U8633的机组发送指令,希望能被他们听见。
四川8633,当前跑道的情况是这样的……
川航8633,继续下降至1800米并保持,收到请通过应答机确认。
(来自西南地区民航控制塔的通话记录)
早上7点24分到7点30分,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已经准备好了迎接3U8633航班备降。
现在还无法和机组建立正常的双向联系。为了不影响机组工作,减轻他们频繁更换频率的负担,双流机场塔台和空管中心的管制员继续使用同一个频率,盲发着陆条件和许可。
确保飞机已经在正确的降落路径上,同时机场的引导车、医疗队和消防队等救援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
时间定格在7点11分,这时机组将飞机降低到7315米(约24000英尺)的高度。5分钟后,在7点16分,飞机保持在这个高度。因为拉萨航线是高高原航线,所以在驾驶舱释压后,飞机需要紧急下降到24000英尺的安全高度。
飞离山区后,飞机才开始下降,降到3000米(约9800英尺),这时就不需要额外的氧气就能正常呼吸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在空中交通控制中心的雷达上,从7点35分开始,川航3U8633的飞行状态逐渐恢复正常。当看到3U8633已经进入降落航线后,西南空管局塔台迅速联系机组,并提供降落信息:“四川8633,可以降落,使用02右跑道,地面风向250度,风速2米每秒。”(西南空管局塔台录音)
7时40分,川航3U8633航班正常进近,只是速度比平时快了40千米/小时。由于通讯还没恢复,塔台只能发口令说“进近速度偏高”。
最后,在各个民航单位的紧密合作和机组人员的正确处理下,川航3U8633航班的B-6419空客A-319飞机于7点46分安全降落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川航8633航班在事发当天的飞行路线
飞机滑到停机区停稳后,机组人员才通过救援人员向塔台报告,说机上人员受轻伤,伤势并不严重。
除了副驾徐瑞辰脸部被划伤、腰部扭伤,乘务员周彦雯在降落时受轻伤,所有119名乘客只是受了点惊吓,平安无事。
飞机平稳降落,大家依次有序下机,随后按照川航的安排,顺利办理了机票改签手续,换乘另一架飞机继续前往拉萨。
正在接受检查的B-6419号飞机,安全着陆后,发现挡风玻璃出现破裂,为了安全起见,破损部分已经被临时遮挡。
关于B-6419型号飞机的性能指标
飞机型号:空客A-319
飞机制造商:空中客车公司
乘坐人员:机上机组成员2人,最大载客量142人。
这艘船的长度是33.84米。
翼展长度:34.1米
这个高度是11.76米。
飞机的空重是58515公斤。
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是七万五千五百千克。
最大载重:16840千克
这款飞机装备了两台由CFM国际公司生产的CFM-56-5A-4涡轮风扇发动机,每台发动机的推力可达97.9千牛。此外,还可以选择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的其他型号,比如推力为104.5千牛的V2524-A5型或推力为111.8千牛的V2527M-A5型涡轮风扇发动机。
经济巡航飞行速度是每小时850千米。
最大载重飞行距离:6800公里。
附:事件分析解读
川航3U8633航班安全紧急降落之后,引起了公众的极大关注。尽管有一些人提出疑问,为什么川航的飞机在接近万米高空时,机窗会突然掉落。
有人觉得对机长刘传健的报道有些夸大,可能是为了转移视线或避免承担责任,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对这件事表示了极大的赞赏。
这次事件简直是航班迫降史上的一个奇迹。
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问题,导致操控变得困难,甚至可能引发严重事故。在这种危急时刻,机组人员凭借高超的技能和冷静的判断,果断决定紧急降落,成功让所有乘客转危为安。他们的行为在看似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创造了奇迹,展现了专业与勇气。
川航航班成功迫降是刘传健机长冷静操作的结果,西部战区空军的指挥也十分到位,川航3U8633机组人员还对乘客进行了安抚劝慰。
刘传健机长当时遇到了很多危险情况,包括高压、噪音和低温等可能危及生命的因素。还有,飞机的仪器损坏,无法联系指挥中心,必须依靠自己的经验驾驶。这些情况几乎都可能导致飞机和人员的严重损失。
对于当时独自开车、只穿短袖的刘传健机长来说,每个问题都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这时,刘传健机长在面对突发事件时,展现出了出色的应急反应能力、操作技巧和对局势的判断力,这些都为川航航班的紧急迫降发挥了关键作用。
在西部战区空军作战指挥控制中心发现川航3U8633出现异常情况后,他们立即启动了紧急程序,努力收集更多关于这架飞机的详细信息。
一边开放空域确保飞行安全,当刘传健机长输入“7700”紧急代码后,航班与地面取得了短暂联系。随后,地面团队为川航的紧急降落提供了稳定的支持。
在川航等待备降时,机舱里一定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气氛。很多乘客在哭,有些人甚至吓昏了过去,有的吐了。死亡的威胁几乎让每一个乘客都快要崩溃了。
那时,机长和空乘不仅需要战胜内心的害怕,还要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不断安慰乘客,提醒大家系紧安全带并戴上氧气面罩,为川航的紧急降落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改编自川航3U8633航班紧急情况的电影《中国机长》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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